沈醉聞著他獨屬於他的氣息,心頭莫名有些委屈,鼻尖也跟著酸澀了起來。

難怪沈月那麽能哭,看來有人寵的人就是容易掉眼淚。

“我一直以為過去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已經習慣到了一種微不足道,對我不會有任何影響的地步,那些人的諷刺輕蔑,我都不在乎,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心裏好輕鬆,前所未有的輕鬆。”

夜展行緊緊摟著她,側頭在她的耳畔吻了吻。

“恭喜。”

“嗯。”

沈醉緊緊地抱住了夜展行,吸了吸鼻子。

因為從青春期一直背負的罪名,她走的每一步,都走的比別人艱難。

從現在開始,以後都不用接受任何人的質疑和汙蔑,可以輕輕鬆鬆地走每一步她想要走的路。再也不必顧慮太多,可以徹底的放開自己,去追隨另外一個人的腳步。

沈醉抱著他好久,才又問道:“為什麽急著讓我回國?”

“你負氣離家,萬一不回來怎麽辦,嗯?據說,別人家的老婆都是這麽跑的。”

沈醉被他逗笑,鬆開他的脖子,近距離看著他:“我的彩禮還沒有收到呢。要跑也得等彩禮拿到手之後再跑啊。”

夜展行挑眉,俯身抵上她的額頭,“那麽點錢就這麽惦記?”

“嗯。從小窮。”

“小財迷啊。”

夜展行低下頭,吻了過去。男人的霸道讓沈醉退無可退,隻能乖乖地任由他吻著,最後被他帶領著,下意識中回應追逐著她。

沈醉被吻得呼吸有些困難,最後身子還漸漸仰躺在了軟塌上。

她輕輕喘、息著,一雙臉頰緋紅一片,剛剛被男人又咬又啃的唇水潤又紅腫,眼眸隱隱顫動著,看著男人的眼睛。

製止了男人接下來的危險動作,啞聲道:“下飛機了。”

夜展行深深地看著她,最後黑眸中閃過一抹寵溺,然後將她拉了起來。

“好,回家。”

回家兩個字讓沈醉的眸子僵直了一下,片刻後又很快被一層笑意掩蓋。

“嗯。”

因為直接頒完獎就回來了,她身上帶戴著夜展行的親手給她設計的首飾

剛柔並存的美麗還是讓夜展行的眸子裏閃過驚豔。

雖然在直播中已經見識過,但是親眼看到,還是感覺不一樣。

優雅,冷豔。無與倫比的絕色。

察覺到他的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沈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禮服,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怎麽樣?好不好看?”

她說著,站在地上轉了一圈兒,冰紗下擺在她的動作中掀起一圈漂亮的弧度。

夜展行滿意地點點頭,“好看,我考慮是不是給自己設個珠寶品牌。”

沈醉揚了揚眉,“難道不是因為我這個模特很出色?”

夜展行挑著眉,思索了一會:“我覺得還是首飾吧。”

“再見。”

沈醉哼一聲,轉身就走。

夜展行忍不住低聲笑了笑,幾步便追上了沈醉,擋在了她的身前。

“嗯?又見麵了。”

沈醉見他竟然這麽孩子氣,忍不住笑了:“你怎麽這麽幼稚。”

夜展行一把將她環緊在懷裏,一起下了飛機。

沈醉其實並沒生氣,兩個人下了飛機之後,看到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黑色轎車,沈醉想到在Y國遇到的那個人,笑容淡了些。

“夜展行,我回來之前在Y國遇到了一個熟人。”

上了車,沈醉思索了一陣之後,還是打算跟夜展行坦露一切。她下定決心要跟他走下去,並不想瞞他。

“嗯?”

夜展行的唇角牽起一絲笑意,心底一直縈繞著的陰霾漸漸散去。

她隻要願意跟他坦白,任何事情,就都不是事情。

“我跟你說過,我曾經在非洲平民窟度過一段很難的日子,那時候遇到了很多人,發生了很多事……”

夜展行忽而抬頭看她。

沈醉笑了笑:“貧窮,真的會有很多事。”

夜展行皺眉,卻並不覺得可笑,

隻身一人在國外,沒錢無疑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是被沈月下了藥扔上飛機的,到了那邊醒過來的時候就到了貧民窟。行李被搶了,護照和錢都不見了。

住在貧民窟裏的葉景宣給了我住的地方,我跟一群平民窟的孩子住一起,每天想辦法搞吃的,搞錢……

有一次我跟葉景宣無意中卷入一場幫派火拚,差點被人亂槍打死,然後有個人救了我,自然而然的,我們就站在了救我的那人那隊,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廝殺。

後來我們才知道救我們的人是個黑手黨教父,拖他怕福,我們有了錢,走出了那個貧民窟。繼續我在M國的學業,也讓我有機會回國。”

沈醉說的輕描淡寫,但車廂裏一陣沉默,就連前方開車的葉羽,都驚詫沈醉的遭遇。

黑手黨火拚到底有多危險,他當然明白。那種地方軍火公司合法成立,明目張膽地做交易,一旦有了碰觸,便是軍火與軍火之間的較量。

軍火公司與軍火公司的利益衝突,與客戶的利益衝突,一旦受傷,死人,就是永無止境的仇人。

所以國外的很多生意,表麵上看似毫無關聯,但是實際上,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生意方式,充滿了危險,暴力,血腥。

夜展行敏銳地發現問題:“你們不可能什麽都不付出。”

“當然付出。”

沈醉笑了笑:“接受訓練和實驗。”

不等夜展行問,她就主動說道:“就是體能訓練,武術格鬥,然後接受一些人體極限實驗。”

夜展行眸光微沉,車內的氣壓仿佛一下子到西、藏高原。

半晌,夜展行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以後,這種訓練和實驗,都不許。”

沈醉失笑:“當然,我回來了,就不用再接受那種訓練了。”

夜展行不用問那些訓練是怎麽進行的,他就知道過程多難苦多可怕。

沈醉感受到他身體的緊張,探身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輕聲道:“我保證,以後我是安全的。”

夜展行深深看著她,伸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我不會再讓你遇到危險。”

沈醉笑了笑,“我相信。”

夜展行微微勾了勾唇,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攏到了自己懷裏。

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是在飛機上睡過,回到家的沈醉一點睡意都沒有。

轉頭看著身旁已經睡熟的夜展行,眸子裏漸漸浮上幾分柔情。

她緩緩湊近他:輕輕地說:“我愛你。”

說完,她紅著臉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

然而此時,熟睡的男人突然避一攬,在她想離開的時候加深了這個吻。

接下來的事情,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