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華的臉色微微好轉了一些,但是心頭仍舊疑惑重重,沈醉怎麽會跟歐少他們搭上的。
趙雨晴的話無疑安慰到了大家。
一群人重重鬆了一口氣,簇擁著沈月回到了客廳。許子鑒看著沈月,俊逸的臉上笑容溫柔。
這時,沈月的電話響了,她一看來電顯然。笑著將手指放到了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是比賽主辦方的電話。”
“肯定是讓你去領獎的。”
沈月點點頭,“應該是的。”
而此時,跟夜展行同行回家的沈醉也掛了電話。
“是比賽主辦方打來的?”
夜展行低頭看著手中的平板,似乎是在批改重要文件,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抬頭。
“嗯。頒獎典禮是個假麵舞會。地址在珝靈頓城堡。”
“假麵舞會?”
夜展行終於從平板中抬起了頭,唇角含笑:“看來是皇太妃很喜歡你。”
沈醉想了想,皇太妃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她讓可以以”利山“的身份領獎。
沈醉笑了笑,沒有接話。
夜展行突然問,“你這次的作品主題是什麽?”
“其實我設計機器人,功能更大於主題。”
沈醉傾過身,在他耳邊悄悄地說,“我每次都是設計好後,才告訴評委主題。”
夜展行看著她難得露出頑劣的笑,眼底透著些許寵溺:“行動總是突然,理由事後才有。”
沈醉後知後覺:“嗯?你問這個做什麽?”
夜展行骨節分明的兩指之間握著一根觸筆,平板上時而滑動,時而點頓。
“作品驚豔世界,本人自然要比這作品更突出才是。”
沈醉聽夜展行說著,身子朝著他跟前移了移,視線往他手中的平板上掃了一眼。
卻見界麵顯示的,居然是他自己的親手化了一半的畫。
看那輪廓,顯然是一套珠寶。
沈醉有些詫異,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夜展行。
“你不會是給我設計的首飾吧?”
夜展行精致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隨後轉頭過來。
微光勾勒出深邃完美的輪廓曲線,高挺的鼻梁,眼眸深邃,睫羽極長,這人的臉,簡直如畫。
雖然常見,她還是被男人的顏值震了一下。
她臉色微微紅,有些不好意轉地轉過頭。
“怎麽,不相信我?”
沈醉搖頭,她就是太相信他了。這個男人,還有什麽是他不會的嗎?
“我隻是想不到,你連這種……珠寶設計都會。”
夜展行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葉羽在前麵接話,“少爺就沒有不會的。”
沈醉十分認同:“是吧,我也這樣覺得。”
夜展行淡笑著挑眉看了一眼葉羽,隨後又垂眸繼續手上的動作。
沈醉又將視線放到了夜展行手中的平板上,雖然隻是一個草圖,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樣的,但……好期待啊。
她輕、咬著唇,視線一瞬不瞬地看著夜展行一筆一劃地勾勒。
那視線太過於強烈,夜展行手中的筆頓住,側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將平板收了起來。
“嗯?怎麽不畫了?”
夜展行微微勾了勾唇,視線朝著車窗外掃了一眼。
“到家了。”
沈醉掀眸,果然看到車窗外熟悉的景色,這是已經進了小區。
“到了啊。”沈醉口氣和表情都充滿了失望。
夜展行轉頭溫脈地看著她,“不然……在車上再睡一晚?”
一句話,一個“再”字,讓沈醉臉色倏然一紅,自行打開車門下了車。
夜展行輕笑出聲,葉羽打開門之後,他也側身下了車。
“首飾大概能什麽時候做好?”兩個人肩並著肩一起走進電梯,沈醉還念念不忘。
“別抱這麽大的期待。”夜展行輕笑。
“為什麽?”
“因為也許……會趕不上在你的頒獎典禮之前做好。”
沈醉眉心一蹙,“那你還做它幹什麽?你做不出來的話,那我就不參加頒獎典禮了?”
那模樣,明顯是完全不計後果的賭氣。
粉白的小臉上帶著幾分倔強,眉目細軟,有著在外根本看不到的嬌態和嫵媚。
這樣生動的小女孩脾氣。
她當然不可能不參加,可是她卻孩子氣地“威脅”夜展行。
雖然明知道是“威脅”夜展行還是很吃這一套。
他將人抵在電梯咬著她的耳垂懲罰她:“拿自己的前途賭氣?嗯?還是拿我們的未來賭氣?頒獎典禮後我們訂婚,忘了麽?混蛋。”
“混蛋”兩個字性感低醇地落進她的耳根,生著氣還撩著人。
沈醉的臉紅的很徹底:"有監控。"
夜展行勾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後抬眸在看向監控方向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我恨不得昭告天下。”
話音落下,電梯門就開了。
那一句“昭告天下”便在空****的走廊上撞開了,發出輕微的卻震懾人心的嗡吟。
“嗬!”
走廊上傳來一個低沉的笑聲,笑聲有些調侃。
客廳,沈醉端了兩杯水放到了茶幾上。
夜展行淡然地坐在一旁,深邃無波的眸子淡淡看了一眼坐在對麵氣定神閑的男人,緩緩開口,語氣不太友善:“大晚上來幹什麽?”
湛連城拿起一旁的水杯,意思性地抿了一口,聲音清淡隨意。
“無聊。”
“我是讓你打發無聊的人?”
沈醉剛轉身離開,聞言差點笑出聲來。
“別這麽無情,我剛給你的女人撐了腰。”
湛連城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但他的笑不達眼底,顯然也不認為自己真的給沈醉撐了腰。
夜展行直奔主題:“說事吧,我要早睡。”
湛連城抬眸看向夜展行,狹長的眸子裏布滿了睿智精明的光。
“我想在外麵買個宅子,你說這裏這怎麽樣?”
沈醉豎著耳朵聽,湛連城那種投資眼光,買個房子還要大半夜特意來問夜展行?
夜展行竟然也不意外,淡道:“這裏就很不錯。”
“行,那就這吧。這是你的產業吧?”
“嗯。”
“行!”
這話題似乎就此結束了,夜展行緊跟他,無聲地說“你可以走了”。
沈醉一向不覺得自己純笨,可是這段對話卻讓她徹底的蒙了。
就這麽點事要特意跑一趟?
不能打電話?
湛連城喝了口水,疊著的腿放了下來,夜展行以為他要走,也把疊著腿放了下來。
湛連城卻掃了一眼臥室關著的門,意味深長地又說:“聽說你最近在籌備訂婚宴,真的可以嗎?”
夜展行眉心間漸漸攏起,眸底有幾分凜冽的寒意掃過,滿含警告。
“現在雖然沒名沒分有些委屈了她,但是如果公開的話,她可能不止是委屈了。”
夜展行壓低了聲音,聲音有些沉:“你覺得我會讓她有危險?”
湛連城淡淡地笑,“危險哪是你說了算的。天災人禍,哪有定數。”
夜展行後脊背瞬間繃直,臉色沉冷,一身的寒氣逼人。
湛連城終於站了起來,準備要走了,但留下的話卻仿佛扔了顆定時炸彈。
“對女人,逢場作戲可以,唯獨不能有真心。”
他邊說邊往外走,嘴裏說的話,仿佛一段背景音,沉地空氣都壓抑了。
關門聲響起,沈醉重新打開臥室的門重新走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