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展行蹙眉,一隻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抱了起來。
“做什麽?”
“去吃飯。”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好好待著。”
夜展行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走出書房直接將沈醉放到了沙發上。
他在她唇邊親了一下:“等著。”
等著什麽?
沈醉微訝:“你要做飯?”
“沒什麽不可以的。”
男人霸氣地拐進了廚房。
沈醉彎了彎眸子,竟然有些期待起這頓愛心晚餐了。
等了半天,沒有聽見廚房裏有動靜,沈醉便又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裏,夜展行正一麵看表,一麵看著鍋。
沈醉輕聲輕腳地走過去,發現那鍋裏正在煮方便麵。
沈醉看著已經有些棉軟的麵條問:“應該差不多了吧?”
夜展行轉頭看了她一眼,神色嚴肅:“還有十五秒……”
哪有必要這麽精致?
然後等著十五秒後,夜展行將調料包撕開,灑在了麵上。
又計時了幾秒,某人關了火,將麵盛出。
每一步嚴格執行,麵軟硬適度,湯鹹淡適中。
沈醉吃著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腦子好的人,不管做什麽都不會翻車。
最後到餐廳,沈醉吃麵,夜展行則坐在對麵一邊看著沈醉吃一邊問:“爺爺的冥誕什麽時候是在頒獎禮後麽?”
“嗯。”
“要不,到時候我去給你下聘怎麽樣?”
沈醉沒想到他突然會說這個,有些驚訝,抬頭看他:“下聘?”
夜展行點頭,“這不是正規流程嗎?我娶你,當然是要先給你下聘了。”
沈醉搖了搖頭,“沈耀華說過,聘禮會原封不動地轉成我的嫁妝,沒有必要這麽麻煩。”
夜展行一臉淡然道:“過場還是有必要走一走的。”
沈醉看著夜展行,淡笑道:“那你打算都送些什麽?”
夜展行停下筷子,抬眸看她:“現金?”
沈醉眼睛轉了轉,“多少?”
“十萬?”
沈醉彎了彎眸子:“好。”
夜展行抓著她的手捏了捏,“不怕丟臉?”
沈醉挑眉:“不怕,以前都是我一個人丟臉。現在有你陪著。有伴兒!”
夜展行輕笑,“十萬塊還不如歐子寅一夜花費,你也能要。”
“為什麽不能要。十萬我可以花很久的。”
“對了,明天晚上歐子寅婚前派對,出去玩玩兒?”
“是單身派對?”
“不清楚。讓我去。”
沈醉是知道有些人愛搞婚前單身派對,想到蘭琪可能不去,她得盯著點他的這個未婚夫。便絲毫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啊,訂好在哪裏了嗎?”
“沒聽過。”
夜展行之前在國內的時間並不長,就算是留在國內,他幾乎不太玩樂。
沈醉看著他,點了點頭,想來夜展行的行程安排向來嚴謹,聚會這種事情,怕是歐子寅也習慣了臨時通知他地址。
“這麽多年一直在忙著……”
沈醉這話說出來自己就有點後悔了。這兩年她在忙許氏的事,而夜展行分明也知道。
夜展行自然也知道她半途憋回去的話是什麽,心頭有些微惱。
雖知道她並不可能跟許子鑒再有什麽關係,但是許子鑒這個人占居了她生命中最璀璨的年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掉他。
夜展行眉心間的不悅,雖然淺淡,但是還是被她看了出來。
沈醉明察秋毫,湊上前,在夜展行唇上主動吻了一下。
夜展行垂眸看著她,“做什麽?”
“討好你,哄你高興。”
夜展行攬住她的腰身:“哪裏看出來我不高興了?”
沈醉從容道:“媽媽過世後有一段時間,我把一切都壓在了許子鑒的身上。但那是錯誤的,因為那不是愛情,那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產。”
夜展行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比他更輕鬆的戀愛了。
這個女人太聰明,他剛剛隻是輕微有些不適,就被她輕易而舉地看穿,並且得到了安慰,打消他心頭殘留的一些在意。
他揚了揚眉,不依不饒:“因為是遺產,所以要記一輩子?”
“當然要記一輩子,因為有他做對比,我才更清楚知道我身邊的男人有多優秀,多難得。”
夜展行隻覺得自己通體舒暢,眉眼都舒展開了。
沈醉仰頭看著他:“高興了嗎?”
“高興,所以我要給你獎勵。”
“什麽?”
“餐後甜點。”
他說著低頭重重吻上了沈醉柔嫩的唇瓣。
親吻,輾轉,本就是不打算深吻的一個玩笑般的吻,卻在碰觸到那雙柔軟的唇瓣時,便想要索取更多。
沈醉輕歎一聲,仰頭回應著男人的吻。
呼吸交錯,兩個人溫熱的氣息不斷地交錯升高。
這時一串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沈醉被吻的有些動情,一雙星眸此刻染上幾分迷離,像是隔著一層淡淡的水霧看著他。
那副迷蒙混亂的樣子,對夜展行來說,沒有絲毫抵抗力。
然而這時沈醉卻用帶著喘、息的聲音推開他:“我去接電話。”
夜展行低低看著她,沒有說話,沈醉已經轉身走向客廳。
沈醉接通電話,早已經看到了來電顯示。
她接起電話,聲音裏帶有些喑啞:“藍琳?”
藍琳連忙關心:“沈總,您不舒服嗎?”
“沒有……有事嗎?”
“哦,我是想說明天我有拍攝誒,想問問您有沒有時間來。”
藍琳說話欲言又止,口氣中還帶著幾分淺淡的害羞。
沈醉挑了挑眉,沉吟了一會兒:“嗯,我抽空過去。”
“謝謝,謝謝沈總!”
沈醉輕笑:“我一直沒有去過你的工作現場,也應該去一次。”
藍琳的聲音有些激動起來:“……總之,就是謝謝您。”
“不客氣,明天見。”
“沈總晚安。”
“嗯。晚安。”
沈醉掛了電話,有些失笑。楚琳雖然現在打扮已經變了,但是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單純。
沈醉剛轉身,就看見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染著鬱色,眼眸冷幽幽地看著她。
沈醉嚇了一跳:“什麽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
夜展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時間不早了,睡覺。”
兩個人的同床共枕,她也已經習慣。
白天忙碌了一天,鑽進被窩她就打了個哈欠,很體貼地把被子蓋在自己的脖頸處,露出腦袋,感受著旁邊男人的氣息,毫無旖念地閉上了眼眸。
不一會,她又被一道炙熱的眸光給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