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YL皇家滑雪場,依山而建,白雪覆蓋了森林,並形成一道道天然的U型道。
滑雪板帶起一道道靚麗的身影衝向一道道高高的斜坡,又將一道道身影高高拋起。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音慘叫,緊跟著有人大喊:“不好了,沈醉和沈月掉進坑裏了。”
前行的隊伍中立刻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轉頭衝了回去,衝著在大坑前呼救的蘭琪,緊張地問:“是沈月掉下去了嗎?”
“是沈月還有沈……”
蘭琪還沒有說完,那人便攔住了剛剛滑下來另一個人:“跟我下去救個人。”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褪下滑雪裝備,跳進了坑裏,兩人疊著羅漢,很上推上來一個人。
蘭琪一看不是沈醉,急地快哭了:“沈醉還在下麵,她有幽閉恐懼症不能一個人在下麵。”
這時下坑的人已經爬上來一個,另一個正要抓著繩子上去的人連忙鬆了鬆保險繩,返回了陷阱裏。
沈醉沒想到自己會摔進一個深如密道的陷阱裏,四周的黑暗壓迫著她,空氣仿佛變成實有的壓力,又冷又硬,一點點地奪走她的呼吸。
她蜷縮在黑暗裏喃喃著:“子鑒,救救我……”
沈醉被救上來的時候,沈月已經醒了過來。她蒼白著臉,驚魂未定地掃著四周,在看到眼前那個英俊斯文的男人之後,一臉後怕地撲進了男人懷裏:“子鑒哥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許子鑒下意識往沈月那邊掃了一眼,最後還是伸手抱緊了懷裏的女孩,眼底和聲音都透著某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沒事了,別怕。”
圍觀的人見狀忍不住有些唏噓,而後齊齊將目光落在旁邊的沈醉身上。
做了三組胸外按壓,沈醉才緩緩地醒了過來。
她大力地咳嗽著,迷迷糊糊中看到旁邊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胸口狠狠一窒,再次暈了過去。
沈醉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後了。腦震**,身上多處碰撞擦傷,讓她動一下就渾身疼。
病房裏並沒有陪護的人,但窗外陽光落進來,極是明媚。她打算起身打算下樓活動一下筋骨。
雖然臨近冬末,但醫院裏的梅花竟還沒凋,開的極豔。
沈醉披了件薄外套站在林中,微眯了眸子仰望著那花團錦簇的花枝,神色冷漠,不見悲喜。
沈醉有一米七二,女生裏個頭屬於高的。但因為身材極為纖細,讓她看起來很纖弱。加上那明豔立體的五官,總會讓人忍不住生出保護欲來。然而她的眼神卻總是驕傲又疏離,莫名人讓生出自卑來,不敢靠近。
沈月站在不遠處看著沈醉的模樣,貝齒咬著唇瓣,嫉妒和憤怒幾乎將她燃燒。
沈醉就是這樣,她根本不需要努力,不需要付出,憑著一張臉就可以輕輕鬆鬆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看到沈醉身上那件薄外套的時候,沈月就笑了。那是她在滑雪場穿的運動服,因為摔下陷進時的刮蹭已經破了。
沈月得意地拽了一下披在身上的男士風衣外套,一臉挑釁地來到沈醉的麵前,茶裏茶氣地笑著:“姐姐,天這麽冷,怎麽不多穿點。”
沈醉轉頭看她,神色不屑:“這裏沒有觀眾,做戲給誰看?”
沈月臉色一變,隨後揚起了唇角,湊近了低聲道:“沈醉,你有什麽可得意的。現在就連你的未婚夫都愛上了我……”
雖然暈過去前親眼看到了,但此時聽到,沈醉的心還是痛了一下。
沈月一直盯著沈醉的臉,所以一絲不落地抓住了她此時的神情,得意一笑:“認輸吧,姐姐,你……”
她突然話音一轉,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同時伸手去摸沈醉的臉,“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沈醉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別在我麵前演,惡心!”
沈醉受傷未愈,加上本身還有腦震**,一抬手的時候,腦子一震,身體就晃了一下。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沈月,沈月卻仿佛被重重地推了一下,身體踉蹌著往後退去,後背撞在了梅樹上,震落了滿天的花瓣雨。
沈月捂著後腦勺發出委屈又淒慘的聲音:“啊……好痛!”
“沈醉,你幹什麽!”
許子鑒剛過來就看到沈醉把沈月推倒的一幕。
他三步並成兩步,急忙來衝了過來,一把推開沈醉,心疼地將沈月攬進懷裏:“月兒,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沈醉被他推了個踉蹌,後腰撞在樹枝上,震地她的腦袋發昏。
她扶著樹枝站直身體,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布,好氣又好笑。這樣的伎倆沈月對她用過無數次,她以為誰都能看穿這種低劣的手段,不會有人受她蒙蔽。
但是事實就是她被一次次被這種她瞧不上的手段算計,而其他人都對沈月的話深信不疑。包括許子鑒。
“子鑒哥哥,我好疼啊。”
沈月偎在許子鑒的懷裏,目光挑釁地看向沈醉。
可惜許子鑒看不見,因為心疼,他的聲音都溫柔了好幾分,仿佛是在勸哄小朋友:“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抬眸看向沈醉時,眼底卻帶著幾分陰沉狠戾之色:“沒想到你這麽惡毒,你可真讓我失望。”
沈醉冷笑:“沒你讓我失望。”
等到許子鑒公主抱著沈月離開,沈醉身子一軟,無力地靠在了樹幹上。
梅花再次紛紛落瓣,襯著她蒼白的臉,嬌弱如精靈。
這一幕剛好被在二樓走廊上曬太陽的一個老爺子撞了個正著。
雖然因為距離並不能清楚聽見他們的話,但沈月在許子鑒出現時故意往後退的樣子,和許子鑒的神色,活了大半輩的老人很輕易就看清楚了事情始末。
“小聰啊,你覺得這姑娘給展行當媳婦怎麽樣?”
老頭子看著沈醉的方向,兩眼閃著亮晶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