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秦少多慮了。”葉風笑竟是毫不示弱,淡淡說道。“我想,我是不需要這個機會的。”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麽好說的了。”秦秋微微點頭,竟是輕鬆的模樣。他還真怕葉風笑退讓幾步,而讓自己沒有借口找事。因為在他的想法中,淡淡踩孟德偉一個,還不能出這口氣。今天在房間內的這些人都要踩一個遍,甚至於包括葉風笑。

秦秋從左到右將所有人盡皆掃視了一圈,在看到一個女孩的時候卻眼神一凝,不由頓了一下。而那女孩也是微微低頭縮著腦袋,似乎是不想讓秦秋看到自己。秦秋眼神微變,卻沒有出聲,隻是繼續向其他人看去。

除去葉風笑和孟德偉以及那幾個保鏢,一共還有十人,其中來陪酒的小姐有七人。剩下三個男的,有兩個應該也是哪家的少爺。而最後那一個中年男人確實引起了秦秋的注意。

隻見那中年男人身穿一套灰黑色的一副,看起來髒亂不堪,臉上滿是滄桑,神情也是一片漠然。整個人坐在房間角落的黑暗處如不存在一般,如果不是那一明一滅的煙頭,根本就發現不了那裏還有個人。

此人似乎對房間內發生的事全然無知,隻是自顧自得喝酒抽煙,自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其呼吸悠長,氣息沉穩,隱隱中像是一把隱藏在刀鞘中的絕世之刀,表麵黯淡無光,待出鞘之時便會閃爍攝人光華。

秦秋眼神一凝,心中隱隱對此人提了些警惕之意。沒想到葉風笑身邊還隱藏著如此高手。

“不知道秦少想怎樣做呢?”葉風笑雙眼凝視著秦秋,開口輕聲說道。

“如果我說要殺了你,你信嗎?”秦秋的話中露出森然殺機。全身凜然殺氣瞬間外放,卻盡數向那角落的中年男人壓了過去。原因無他,隻為試探。

果然,那滄桑的中年男人立時全身一緊,手中握著的酒杯竟啪的一聲直接被他捏碎。化成了一地的玻璃渣。滄桑男人轉頭看向秦秋,雙目中滿是震驚。這年輕人竟然擁有恐怖如斯的殺氣。

秦秋微微微微一笑,能感受的自己的殺氣而反應如此劇烈,說明此人不簡單的同時,卻也同樣說明了這人並不是那種令自己太過忌憚的人物。

葉風笑聽到秦秋剛才殺機森然的話,卻是毫不在意的一笑,嗬嗬笑道。“秦少何必如此生氣,我剛才隻是跟何少開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你丫的這叫開玩笑?!”站在秦秋身後的唐元吉頓時勃然大怒,大聲叫囂了起來。“好啊,那爺爺我也跟你開開玩笑怎麽樣。”

“你不敢。”葉風笑瞥了一眼唐元吉,淡淡的說道。

“那我敢嗎?”秦秋隨即平靜的出聲問道。

“秦少自然是敢的。”葉風笑微微一笑,一副運籌帷幄萬事盡在掌握的自信樣子,輕輕開口。“不過你卻不能。”

“你又怎知我不能呢。”秦秋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怪異的微笑,端起酒杯站起身來。然後,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就那樣緩緩的將酒杯移到葉風笑的頭頂,接著慢慢傾斜,鮮紅如血的酒液隨即從杯中流出,如同澆花一般澆在了葉風笑的頭上。

房間內所有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也包括唐元吉,方輕愁幾人,都仿佛是瞬間石化了一般。在場眾人皆是心思敏捷之輩,他們何嚐不知道秦家與葉家相互製約,相互忌憚的情景。

所以他們的想法其實是與葉笑天一樣的,這也是正常的想法。那便是秦秋就算再生氣,再怒火衝天,也頂多將跟葉風笑一起的幾人處置一頓,是決計不會針對葉風笑本人的。

就像是葉風笑就算將何人傑胖揍一頓,卻也不敢對秦秋怎麽樣,頂多是打打口水仗而已。當然,以秦秋的身手來說,他有沒有將秦秋怎麽樣的實力,這個暫且不計。

不過任是所有人想破頭皮也不會想到,秦秋竟然直接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比打臉還要嚴重,就好像是直接將葉風笑放倒在地,然後一腳一腳往臉上踩一樣。踩的那叫一個瓷實,那叫一個歡快。

隨著杯中的紅酒澆下,葉風笑感到頭頂一涼,頓時一怔。卻竟然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任憑秦秋將一整杯的酒全都澆在了自己頭上。

紅豔如血的酒液澆濕了葉風笑的頭發,額頭處的劉海頓時變成了一縷一縷,垂在額前,紅酒順著一縷縷的頭發滴下。更多的則是沾濕了葉風笑的整張臉,順著臉頰滴落下去。流到腿上,肩膀上,將葉風笑雪白的衣服染成紅紅濕濕的一片。

而且順著紅酒的傾倒而下,葉風笑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就仿佛遇到了什麽令他喜不自勝的事情。不過從他淩厲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森然的滿是殺機。

唐元吉,方輕愁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震驚的同時心頭卻是無比的暢快,隻感覺實在是太爽了。特別是剛剛被葉風笑踩了的何人傑,此刻更是滿臉的激動和感動。

杯中的紅酒已然倒完,秦秋將空空如也的高腳玻璃杯輕輕放在桌子上,順便伸手抽出幾張紙巾,悠閑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因為剛才不小心幾滴紅酒濺到了手指上。

葉風笑平靜的笑著,笑容燦爛無比,燦爛到如果沒有見到剛才那一幕的人,絕對想不到他此刻心中隱藏著一座火山。

抽過幾張紙巾,葉風笑動作優雅而緩慢的擦拭著臉上和身上的水跡。待將一盒紙巾都用光後,葉風笑這才慢慢抬起頭來,雙眼凝視著秦秋,嘴角挑起溫和笑意,輕輕開口問道。“秦少不覺得這樣,似乎有點過分了嗎?”

“嗬嗬,葉少何必如此生氣。剛才隻是跟你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秦秋笑眯眯的靠坐在沙發上,隨手給自己點著了一根煙。竟是將葉風笑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那邊多謝秦少今天的招待了,葉某改日必定加倍奉還。”葉風笑微微猶豫了一下,臉上不斷閃過濃重的殺機和寒意。但最後竟然撂下一句話起身便走,招呼著那牆角處的滄桑中年男人道。“鬼七,我們走吧。”

秦秋頓時眼神一凝,心中對葉風笑的評價又高了一層。如此大辱,如果葉風笑此刻不計後果的瘋狂與自己硬拚,那還倒不足為慮。

但他竟然生生的隱忍下來,而且除了剛才那一絲的猶豫和掙紮可以看出他對自己濃重殺機之外,表麵上竟還是一副和煦的樣子。這不得不令秦秋對他更加的重視。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

不過對於葉風笑的離去秦秋也並沒有阻攔,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堂堂的葉家大少。而且今天所做,已經夠葉風笑受的了,倒也不比逼的太緊。

叫鬼七的中年男人聽到葉風笑的招呼,隨即起身跟上,嘴中兀自還叼著一根煙,眼簾低垂對秦秋幾人竟是視而不見,仿佛任何事也沒有他嘴中的煙重要。

剛才痛毆何人傑的幾個保鏢見到主子要走,也是趕緊抬腳跟上。而秦秋卻在此時突然淡淡的開口。“這幾個人不能走。”

葉風笑站在房間門口一頓,隨即對那幾個保鏢冷冷的出聲。“你們幾個就在這裏陪秦少一會吧。”說完之後便與鬼七甩門而去。

幾個保鏢頓時臉上一片驚慌,嘴中滿是苦澀。葉風笑剛才那一句話就等於是直接宣布了他們的死刑。隻是幾個小小的保鏢,麵對秦秋這樣的人物,如果葉風笑不保他們的話,他們可以想象的到一會自己等人的下場。

而跟葉風笑一起的孟德偉和另外兩個公子此時也是臉色蒼白,心中驚恐不已。他們雖然家裏有些權勢背景,但也隻是不入流的二流貨色而已。在秦秋的麵前,其實和那幾個保鏢也沒太大的區別。

葉風笑直接離開,卻沒有招呼他們。這讓他們心中一片驚恐苦澀。

“孟德偉對吧?”秦秋轉眼看向了正兀自坐立不安,額頭滿是汗水的孟德偉,淡淡的微笑問道。

“秦,秦少。”孟德偉猛然被嚇了一條,伸出手來擦了擦滿臉冷汗,趕緊結結巴巴的應道。

“嗯。”秦秋點了點頭,指了指孟德偉和另外同樣坐立不安的兩個家夥,對他們說道。“你們三個去和那些保鏢打一場,隻要贏了,我就放你們走。”

隨即秦秋又轉過臉去,對那幾個臉色蒼白的保鏢微笑道。“你們的任務倒是很簡單,在三分鍾內將這三位公子打成殘廢。嗯,對你們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兩分鍾後。

隻見房間內的地板上躺著三個豬頭一樣的人物,每個人的小腿或胳膊都在呈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著,此刻正不住呻吟。

而那幾名保鏢卻盡都站在秦秋的麵前,氣喘籲籲一臉期待的模樣。為了完美完成秦秋交代的話,他們剛才出手可是絲毫沒有留情,拳拳到肉,將三位公子打的慘叫不止。超額完成任務,兩分鍾就搞定。生怕秦秋一個不滿意而將自己扔進河裏喂魚。

“三分零一秒,你們超時了。”秦秋看了看空無一物的手腕,然後搖頭歎息道。“所以你們要接受懲罰。嗯,也不算太重,你們全都去牆邊跪著,讓我兄弟輕輕打你們記下,出出氣就好了。”

幾名保鏢頓時麵無血色,一個個都快哭了出來。大哥,您手腕上連塊表都沒有,怎麽知道我們超時了,還不多不少隻超了一秒。

(PS:第二更到,稍後還有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