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幼斌啪的一下抓起床頭擺放的一個青花瓷花瓶,然後狠狠的向地上砸去。隻聽嘩啦一陣清脆的響聲,名貴的花瓶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片。

“媽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隻見韓幼斌雙目通紅,爆發出一陣陣怨毒痛恨的光芒,眼球上滿是嚇人的血色。牙齒被咬的咯咯直響。

“啪!”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被韓幼斌掃在了地上,隻見他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手上青筋爆懲,不斷跳動著。顯示出他心中的怒氣已經快要到了爆發的程度。

正在這時,韓幼斌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這男子身穿一套居家的黑色休閑裝,卻絲毫掩蓋不出他渾身畢露的鋒芒。一眼看去,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鋒利寶劍一般,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淩厲的氣勢。又仿佛一條擇人而噬的餓虎,眼中不是閃過一道寒芒。

此人,便是韓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在整個人燕京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韓幼斌的大哥韓幼海。

隻見韓幼海緩步走進了房間之中,看著房間內的一片狼藉,不由皺了皺眉,麵向韓幼斌凝聲說道。“怎麽回事?”

“大哥。”韓幼斌看到韓幼海走了進來,頓時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嘴一撇竟似要哭了出來。“大哥,我被人踩了,你可要替我報仇啊。”

韓幼斌說的沒錯,這個踩可不像是公子哥們相互踩人的那種踩,而是他真真切切的被人用腳踩了,還是踩在了臉上,而且還不止一下。

知道現在韓幼斌都感覺自己的臉上似乎還有著鞋印。哪怕已經洗過了十幾次臉,臉上的皮膚都快要被搓掉了也一樣。這是踩進他心底的恥辱。

韓幼斌當下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然,經過了他小小的篡改。事情已經變成了他在傾玥廂裏玩,秦秋兩人過去搶他的包廂,他不服,所以秦秋便出手,哦,不對,是出腳踩了他。

韓幼斌原本滿腔的委屈,隻想著大哥聽到後會勃然大怒,然後便會為自己報仇。

“嗬嗬。”哪知道原本一向寵愛他的大哥竟然輕笑一聲,然後毫不在意的在床上挑了塊幹淨的地方做了下來。接著悠閑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開口說道。“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這樣?”

“呃。”韓幼斌頓時被自己噎了一下。瞬間便想起來被大哥派來保護自己的那四個保鏢一定早就將真實情況報告給了韓幼海。

就算禮不在我這邊那又怎麽樣,反正大哥是出了名的護短,不肯讓自己韓家的人吃一點虧,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念及至此,韓幼斌心下一橫,開口道。“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哈哈。”韓幼海大笑一聲,看著自己的弟弟說道。“幼斌,你知道這次踩你的那個人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反正大哥你得替我報仇!”韓幼斌無賴的說道。“不然咱們韓家在外麵的麵子就丟大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找老爸幫我。”

“如果父親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把你的腿打斷。”韓幼海輕輕抽了一口煙,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崇敬的光芒,輕笑道。“因為踩你的這個人,就是你一直相見的那位。”

“我一直想見的?”韓幼斌疑惑的嘀咕了一聲,隨即似乎是猛然間想起來什麽,滿臉震驚的問道。“太子?!”

“是的。”韓幼海淡淡的點了點頭。

“對咱們韓家有恩,讓大哥你也很崇拜的那位太子秦秋?”韓幼斌猶自不確定似的再補充問了一遍。

“沒錯。”韓幼海輕輕開口道,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你不是一直想見他嗎。怎麽樣,這次見到後什麽感覺。”

“哎呀,我真他媽,我``````”韓幼斌恨恨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卻語言貧乏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之後才抬起頭來看著韓幼海,期翼的開口問道。“大哥,你能不能再帶我去找一下太子?”

“幹什麽?”韓幼海好笑的問道。

“我想當麵再給太子道個歉。”

秦秋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夜幕已經慢慢降臨,道路兩旁的路燈也漸漸亮了起來。下班的時間,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是多了起來。有著急往家趕的,也有忙碌了一天,和三五好友準備一起去夜店輕鬆一下的。

不知道為何,秦秋很喜歡這種感覺。獨自一人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看著其他人的生活軌跡,冷眼旁觀那人情冷暖,世間百態。恍惚間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當然,秦秋並沒有把自己當做神一樣的高高在上。生活就像是一部電視劇,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也都是別人的配角。不管怎樣,隻要無愧於心便好。

秦秋依靠在路邊的欄杆上,修長的手指中夾著一根香煙,嫋嫋上升的煙氣模糊了秦秋的臉龐,而香煙上那長長的一截煙灰證明秦秋維持這個姿勢已經有好長一會了。

因為沒有回秦家,所以這幾天秦秋都是住在白破軍給自己找的一套別墅裏。每天除了去燕京大學見一下唐果三女,倒也沒有了其他的事情,很是悠閑。

去燕京大學的次數多了,倒是和沙雲飛熟稔起來。說起來沙雲飛這人倒也不錯,性格直爽,為人重情重義,值得一交。而且因為秦秋救過他一次,他見識過秦秋的身手,所以沙雲飛對秦秋可謂很是敬佩,就差點沒有拜秦秋當老大了。

不過,悠閑的日子過多了也總是會心煩。秦秋開始細細的考慮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雖然已經回到了燕京,但自己在失憶的情況下,而且因為計劃的關係並不想大張旗鼓的回秦家。

而自己的師門勢力倒是挺大,不過燕京並不在師門的勢力範圍之內。

這樣一來,勢必自己以前的勢力和關係都不好動用,而且就算想用,秦秋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因為以前和秦秋交好的那些勢力和人,皆因為秦秋的低調入京而捉摸不透他的用意,一個個也都不敢主動找尋秦秋,生怕會打亂了秦秋的什麽計劃。

如此的話,秦秋算了算自己現在可用的人也就白破軍一個。

重要的是白破軍在燕京的人麵和關係也並不是很廣,他隻是在半年多前為了調查秦秋失蹤的事才在燕京活躍起來的。換做以前,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白破軍這個人。

手下麵沒人,辦起什麽事來就難免有些伸不開手腳的感覺。就像是準備進入一個普通的特種大隊,然後通過選拔再進入特一組一樣。現在就連想進入哪個普通的特種大隊都沒有什麽門路。

要不要回秦家一趟,以秦家的力量想必辦這點事一定是輕而易舉。秦秋皺著眉頭暗自想到,不過隨即卻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決定要暗中行事,就不能動用秦家一分一毫的力量,不然難免會出點差錯。

隨著一陣微風吹來,秦秋手指間長長的煙灰隨風飄散。隨手將手中的煙蒂彈進了路邊的垃圾桶,秦秋透了透自己的眉心。

突然,在秦秋敏銳的感知能力下,秦秋隻感覺一股冷冽的殺氣鎖定在了自己身上。一瞬間,秦秋就仿佛陷入了無間地獄一樣,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栗。

這種如遠古蠻獸一般凶殘的殺氣,需要殺多少人才可以積累出來``````秦秋額頭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指尖輕輕的顫抖。卻不敢隨意動一下身體,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鎖定,哪怕是隨意的動一下,都有可能迎來致命的雷霆一擊。

秦秋此刻心中一驚滿是震驚,單從那凶殘的殺氣便可以感覺出來,此人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乃是自己曆來交過手的所有人之中,毫無疑問最強大的一個。

秦秋如石化了一般靜靜的站在路旁,紋絲不動,額頭一層細密的冷汗卻不住的順著臉龐滑落。秦秋已經被那無盡的殺氣完全鎖定,而這個時刻,就是在比誰的耐心更好。

如果秦秋忍不住先動了一下,一定會露出破綻,哪怕隻有那麽一丁點,但也定然會被那神秘人物抓住,從而便是致命的雷霆一擊。

而如果是那神秘人物先忍不住,率先出手擊殺秦秋。那麽秦秋在高度集中心神下,也必然可以從容躲過,就算不能完全躲不過,憑著受一點傷,也可以在瞬間找出納神秘人,給予最猛烈的反擊。

高手過招,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比拚身手。更重要的還有心智,經驗,毅力,頭腦等各種因素,缺一不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而秦秋卻依舊是如雕像一般紋絲不動,麵無表情,不悲不喜。隻因那一絲殺氣仍然鎖定在秦秋的身上,並沒有離去。

也不知道是過了三秒,三分鍾,還是三個小時。天空上已經漆黑一片,路上卻沒有了一個行人,就連道路兩旁的店鋪也已經打烊,唯有路燈在散發出淡淡昏黃的光芒。

忽然,一直紋絲不動如雕像一般的秦秋,嘴角卻慢慢挑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