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了通話鍵,道:“鄭總,您的手機找到了嗎?”

手機裏果然傳來了鄭可想的聲音:“嗯,我剛去了酒吧。我的手機掉在沙發底下,現在找回來了。”

“那就好啊,還有事嗎?”

“俞先生,昨晚真是謝謝你了。我還弄髒了你的衣服,真的對不起。為了表示感謝和我的歉意,晚上我請你吃個飯吧。順便,咱們再把我妹妹的事,好好商量一下。”

我隻好苦笑道:“今天就算了吧?不瞞您說,我一個晚上沒睡,現在都困死了呢。晚上,我想回家早點補一覺。”

“哦,也是,我都忘了這個了。那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吃個飯,行嗎?”

我打了一個哈欠,道:“明天再說吧,我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空。”

“那好,明天我會打你電話的。俞先生你忙吧,再見!”

“再見!”放下手機,我頭一歪,又沉沉睡著了。

好不容易,下午我混到了下班。回到家後,我隨便吃了點飯,早早的上床就睡了。一夜無話,第二天,我由於補足了睡眠,精神十分的好。上午上班沒多久,鄭可想就打來了電話,再次邀請我晚上吃飯。我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遲早總得解決,便答應了她。我們約好,晚上六點半,還是在麒麟閣見麵。

終於,又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我打電話回家,告訴家裏人不回去吃晚飯了。然後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支行大樓,慢慢向麒麟閣走去。由於時間還早,所以我並不是十分著急。路過一家書店時,我甚至還走了進去,翻了半天的書。

六點半,我準時來到了麒麟閣。還是那個包廂,我走進去後,看到鄭可想早就等在裏麵了。

一見我進來,鄭可想馬上迎了上來。她微笑著,很自然的來為我脫去大衣。並笑道:“俞先生,每次你都是那麽準時的呢。對了,今天我又自作主張點了菜,你不會介意吧?”

我笑道:“沒關係,我吃東西沒有講究的。哎,還是我自己來好了。這種事怎麽敢麻煩鄭總您呢?”

鄭可想還是把我的大衣脫了下來,並拿去掛在了衣架上。接著,我看到她又從放在地上的一個大硬紙袋中,取出了一件東西。一抖開,居然是一件質地考究,式樣氣派的深灰色大衣。

鄭可想拎著這件大衣笑著又走到了我的麵前,道:“來,穿上試試看。也不知合不合身,我估摸著買的。要是不合身,一會兒我就拿去換一件。”

我一呆,道:“鄭總,您這是……”

鄭可想卻沒解釋什麽,隻是道:“張開手,穿上了讓我看看!”

我莫名其妙的,也隻有先伸出了手。鄭可想很快就把這件大衣給我套上了,整理了一下,她又退後了一步,仔細看了看,笑道:“嗯,滿合身的。我看你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吧?選了件大號的,果然剛剛好!”

這件大衣,我穿上了,的確十分舒適和合體。大小長短,就像特別為我定做的一樣。隻是……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驚奇道:“鄭總,這件大衣,您……不是買給我的吧?”

鄭可想一笑,忽然又回身走到那個大紙袋前,俯身又取出了一條長長的淡黃色羊絨圍巾來。再次走到我麵前,手一抬,把這條圍巾也掛在了我的脖子上。再整理了一下,她又後退看了看,滿意的笑道:“俞先生,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穿上這件再看你,發現你其實還是蠻帥的嘛。嗬嗬!”

我低頭看了下自己,然後再看看鄭可想,哭笑不得的道:“鄭總,您別開玩笑了,這是怎麽回事啊?這件大衣,幹嘛給我穿啊?”

鄭可想這才笑道:“我弄髒了你的大衣,這是我買來賠給你的。這條圍巾,算我謝謝你前天晚上照顧了我一個晚上。你千萬別說不要啊,我買都買了,退已經退不了了。”

我……我一下子,都不知說什麽好了。趕緊先把這件大衣脫了下來,馬上塞回了鄭可想的手上,道:“鄭總,這怎麽行呢?我的那件大衣又沒有損壞,洗一洗,還不是和原來的一樣?而且,我那大衣其實值不了幾個錢。您這件,怕是什麽名牌吧?我一件廉價大衣換您一件這麽貴的,我……我這不是受之有愧的嗎?”

鄭可想的手一縮,不接我塞過來的大衣,卻笑道:“俞先生,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也是謝謝你前天晚上為我做的一切。你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

我汗!前天晚上我還親你摸你了呢!這樣你還要謝謝我做的一切嗎?但是這樣的事,我根本說不出口,隻好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才道:“鄭總言重了,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這件大衣太貴重了,我真的受之有愧。您還是收回去吧,我不能要!”

鄭可想卻不理我的話,轉過了身,一邊坐到了位子上,一邊淡淡的道:“既然俞先生看不起我,這麽不給我麵子,那你就把大衣扔了吧。反正我已經沒辦法退回去了,留著也沒什麽用。”

鄭可想話說的那麽重,一時間,我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真的十分為難。手裏捧著這件大衣,我考慮了半天,終於一咬牙,道:“那好吧,鄭總的一番好意,我不收下,那真是叫不知好歹了。但今天的晚餐,讓我來請您吧?不然,我這心裏,會很過意不去的。”

鄭可想笑了,眼神瞥了我一下,輕輕的道:“那你的錢帶夠了沒有?晚上我點了很多很貴的菜,沒個三、四千的,可拿不下來!”

我當場一愣,急忙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皮夾,打開後數了數。完蛋了,今天的錢果然沒有帶夠。充其量,也隻有一千多塊錢。

鄭可想探過了小腦袋,看了一眼我的錢包。然後就得意洋洋的轉過了頭,捂著小嘴,一付看我笑話的表情。我又是尷尬,又是沮喪,忍不住道:“鄭總,咱們就兩個人,不需要……吃的那麽貴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