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然的口氣,聽上去略微有些酸溜溜的。我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歡喜,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可然,你妹妹呀,隻是把我當成了救命恩人。我救了她一命,她對我好那有什麽奇怪的?況且她在我的心裏,就是一小妹妹。我救她的時候,想到的是你。因為她是你的親妹妹,如果她受了傷,我可沒法向你交代啊,你說是不是?”
電話那頭鄭可然有些開心了起來,輕輕的笑道:“真的?那時候你想到的是我?”
我道:“當然,你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過了老半天,才聽到鄭可然輕嗔道:“又來口花花了,信你才怪呢。好了好了,既然你這麽乖,那晚上新聞過後我就來看看你罷。想吃什麽,我給你帶過來。”
我笑道:“不用了,你呀,過來後別再臭罵我一頓,我就很滿足嘍!”
“討厭,不理你了,就這樣,一會兒見,拜拜!”
“拜拜!”
放下手機後,我心中歡喜無限。我知道,鄭可然被我這麽一哄,已經不會再有什麽氣了。等晚上她過來後,我得想個辦法向她表明我對她的心意。相信,這一次,她不會再認為我是開玩笑的。隻要她明白了過來,肯定會高興萬分,這事,也就成了!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半了,我左等右等,可鄭可然還是沒有來。正當我開始不耐煩,想掏出手機打過去問問她的時候。病房的門輕輕的被人推開,我看見鄭可然手裏又是鮮花,又是水果籃的,笑著走了進來。
我忙坐直了上身,道:“你來就來了,幹嘛還買這些東西啊?水果什麽的,我這裏都有的。”
鄭可然走進來後,一邊將鮮花和水果籃放在了桌上,一邊嗔道:“哦,我姐姐和妹妹給你買的你就要,我買的東西,你就不要啊?”
我隻好笑了一聲,道:“瞧你,心眼小的跟針尖似的,我什麽時候說不要了?問題是我住在醫院裏,除了你們三姐妹就沒人知道了。明天你妹妹一來,看見這裏多了一些東西,要是問我誰來過了,我怎麽回答啊?”
鄭可然一呆,似乎才想到這個問題。道:“怎麽你都住院了,你家裏人都不知道的嗎?”
我道:“我哪兒敢告訴我家裏人啊?況且我受的傷也不是很嚴重,養個幾天也就好了,沒必要讓家裏人擔心。”
鄭可然放好了東西,就坐到了我的身邊,仔細的看著我的身體,眼神裏有著一些掩飾不住的心疼和嗔怪。輕輕的道:“你呀,不會打架就別去招惹那些小流氓唄,幹嘛去呈那英雄啊?看看你現在,又是鼻青又是臉腫的,多讓人擔心啊?怎麽樣,疼嗎?醫生怎麽說?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看到鄭可然流露出來的真心,我心中很是感動,不由自主的,就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笑道:“真的不要緊,都隻是些皮外傷。再說了,那是你的親妹妹啊,看見她被人糾纏,我能不去解救她嗎?他們人多,被打也是沒辦法的事。幸好我命大,挨了這麽多下,也沒傷到哪裏,你就別為我擔心了,啊?”
鄭可然的小手被我握了,一時間臉都紅了。輕輕一掙,已抽了出去,道:“我妹妹那人,從小就機靈著呢。她長的那麽漂亮,糾纏她的人多了,也沒見她吃過什麽虧。就你傻乎乎的,愛出這個風頭。萬一真要受了什麽重傷,那你讓我……讓我……心裏怎麽安心啊?”
看得出來,鄭可然是真的在為我擔心。我心中感動下,覺得時機到了,就在此刻,對她表白罷。
於是,我深深的看著她,心中醞釀了一會兒,輕聲道:“可然,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再說這些話之前,我先要說明,我很認真,並不是在開玩笑。請你相信我,好嗎?”
鄭可然明顯有些愣住了,看到我認真而嚴肅的表情,她的眼神在不停的閃爍,有些驚慌的道:“什……什麽啊?我……我不想聽。對了,你想吃水果嗎?要不我削一個給你好不好?蘋果和梨,你喜歡吃哪個?”
但此刻我很堅決,不管她想不想聽,我都一定要說出來。於是我又一把抓住了的她的手,認真的道:“可然,你聽我說,其實我……”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病房的門外有人叫道:“哎!你是六號病房病人的家屬是吧?”
然後鄭可人的聲音赫然傳來:“是啊!有什麽事嗎?”
“哦,你家屬的小便化驗單出來了,你過來拿一下吧。”
“哦,好的!”
聽到這個聲音,鄭可然的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顫聲道:“糟……糟了,我妹妹來了,你……你不是說她已經回去了嗎,怎麽……”
我卻是不爽之極,心中鬱悶的想:“唉!怎麽我每次要向鄭可然表白,總是那麽難啊?不是她不當真,就是有人打擾。我不就是想有個女朋友而已嘛,這老天幹嘛老是和我過不去啊?”
看著鄭可然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我隻有好笑得道:“你緊張什麽?來的是你妹妹,又不是你的仇家。大不了,告訴她我們其實是朋友,不就得了?”
鄭可然都慌得快哭了,輕跺著腳道:“不行的,你不知道,在家裏我天天都在罵你,給她們的印象就是我和你誓不兩立的。忽然就說我和你是朋友,那我……那我……我的臉該往哪兒擱啊?不行不行,我……我得躲一下。你你你,你不許說我來過了,啊?”
說著,她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看見了病房外的陽台,眼睛一亮,忙跑過去打開了門,就閃身躲了進去。
我歎了一聲,隻好搖著頭,心中很是不以為然。陽台的門剛剛關上不到三秒鍾,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果然是鄭可人走了進來。她左手捧著一疊雜誌,右手拿著一張化驗單,邊看邊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看著我笑道:“太好了,化驗一切正常,雨傘哥,你真的沒什麽事了耶!”
我隻好苦笑了一聲,道:“可人妹妹,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讓你回去休息的嗎?你看,我都沒什麽事了,那你還擔心什麽?”
鄭可人笑著將手中的那疊雜誌放在了我肚子上,道:“明天我要和威姐一起去辦點事,可能一時半會而來不了了。我怕你一個人躺在這裏悶得慌,就給你找了一些雜誌過來,讓你翻翻解悶。怎麽樣,身上的傷還痛嗎?我反正一時也睡不著,就再來陪你一會兒罷。”
我道:“已經不太痛了,你明天要和威姐一起去找那些流氓嗎?那多危險啊?還是不要去了吧?”
鄭可人笑嘻嘻的坐到了我的身邊,道:“沒事,有威姐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傷害的了我。她家傳的武功,厲害著呢!”
我是親眼見識過威姐的厲害的,聞言也就放下了心。但鄭可人待在這兒,萬一發現了她姐姐,那就麻煩了,當下我笑了一下,道:“是嗎?說的也是,你威姐的劍術,我可是領教過的。上次,我還差點被她一劍刺死呢。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嗯,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又要跑來跑去的,一定會很累。隻有睡足了,明天才會有精神啊!”
鄭可人格格一笑,忽然將小臉湊到了我的麵前,曖昧十足的小聲道:“喂,說起這個事,我還真的要問問你。那天你住在了我家裏,真的……看到我二姐的身體了嗎?”
我汗!這小丫頭,突然又問起這事來幹什麽?我有沒有看到你姐姐的身體,很重要嗎?而且,我的上帝呀!你姐可就在陽台上,提起這事,不怕她發飆啊?
但是我又沒法說她姐也在,隻好壓低了嗓音道:“這事,以後不許再問了,你姐因為這事可恨我入骨呢。萬一讓她知道了我們又在說起這件令她惱火的事,我可真吃不消她,知道了嗎?”
鄭可人卻是嘻嘻笑個不停,道:“怕什麽呀,她現在又不在。問問而已,你不說我不說,她哪裏會知道啊?”
我再汗!心中叫道:“誰說她不在?你姐可就在陽台上呢。你是她妹妹不要緊,等你走了,我可是要被她折磨到死的呀!”
事到如今,我也隻有死不回答了。鄭可人等了半天見我也不開口,隻好戲了下小鼻子,悻悻的道:“小氣,不說算了。”
說著,她又拿起了那疊雜誌,回轉了身準備放到桌上去。可是忽然,隻聽她“咦”了一聲,奇怪的道:“怎麽這裏多了一束鮮花啊?哎?還有一個水果籃耶。雨傘哥,我走了之後,有誰來看你過了嗎?”
我……我巨汗!這下真糟糕了,鄭可然急急忙忙的,居然連她帶來的東西都沒拿走。我一時疏忽,也沒注意到這個巨大的破綻。這下怎麽辦?我……該怎麽去解釋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