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雲,笑容稍稍有了些不自然。她馬上轉頭又看向了江麵,頓時沉默了下來。而我的心也是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刹時浮了起來。
一時間,我們都不說話了。時間仿佛停頓,空氣仿佛窒息。我心如亂麻,不知該怎麽說下去。
過了很久很久,白雲終於先開口了。她仍是看著江麵,輕輕地道:“那又能怎麽樣呢?都過去那麽久了,還提起來幹嘛?”
我的心又是一沉,但我還不想放棄努力,道:“不,你知道嗎?七年過去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現在仍然和以前一樣喜歡你。看到你回來,我激動得都快瘋了!白雲,我以前不敢對你說這些。但現在上天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放棄的。別拒絕我,好嗎?”
白雲又開始笑了,她轉過了臉來看我,眼神非常清澈。輕聲道:“謝謝!雖然很突然,可還是要謝謝你。但,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去國外了。幹得好是三年,如果幹不好,也許就得五年甚至更長。我拒不拒絕,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我急道:“可是……”話沒說完,白雲忽然伸手堵在了我的嘴上,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然後她又道:“其實今天你來找我,真的讓我很開心。你讓我想起了學生時代,咱們曾經有過的美好的友情。那些回憶,一直都珍藏在我的心裏。但,也就讓這些回憶成為回憶罷。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了,各自,也有各自的事業。我如今想的,隻是怎麽樣能在國外幹出一番成績來。感情的事,並不想考慮。雨傘,就讓這些事,通通都過去罷,好嗎?”
我的心,此刻也沉到了最底。白雲雖然很說得很婉轉,但她的意思卻很清楚。我知道,她在告訴我,不想跟我談感情。
雖然之前我就有了失敗的心理準備,可親耳聽到白雲的拒絕,巨大的失落感一下子就壓得我悲傷難忍。
我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我也很尊重白雲的決定。此時此刻,我隻有哭喪著臉低下頭來,慢慢消化感情被拒之後的難堪和難過。
白雲縮回了手,卻輕拍了我一下,笑道:“你別這樣,搞得我好象負了你似的。咱們做不成戀人,可還是好同學,好朋友啊!今天能夠重逢,我真的好開心。你別掉眼淚啊,好好的氣氛,全讓你破壞了!”
我強笑了一下,抬起了頭。心中想道:“男人有淚隻能往肚裏流,怎麽可能在你麵前哭出來呢?其實這麽多年沒見了,我一見麵就表白,被拒絕也是意料中事。男人大丈夫,就該拿得起,放得下!況且我努力過了,把自己的感情表白出來了,就算失敗了也沒有遺憾。”
想到這裏,我也笑道:“沒事,我不會掉眼淚的。我喜歡了你這麽久,今天說了出來,也算了了個心願。往後,我們還是成為好朋友罷,我尊重你的決定!”
白雲笑著看了我一眼,道:“嗯,雨傘,你也長大了,象個男人了。對了,這幾天你有沒有空?我馬上就要出國,工作一定非常繁忙,怕是很少有時間痛痛快快的去玩了。如果你有空的話,這兩天就好好陪我到處玩玩。我現在這裏的朋友已經不多,你不陪我,我一個人玩可沒什麽意思了。”
我不假思索,當即道:“沒問題,就算沒空我也會擠出空來的。咱們是老同學了嘛,又是這麽多年沒見了。在你臨走前多在一起聚聚,是應該的。”
白雲道:“那好,明天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到時候你不要告訴我沒空哦!很晚了,我們回去罷。”
我們打的先到了紅星路白雲的家門口,白雲下車後,揮手與我作別。我看著她走回家裏後,才讓司機送我回銀苑小區。
回到了家裏,我躺在了床上。心空空洞洞的,說不上來是種什麽感覺。雖然白雲的拒絕讓我很悲傷,很失望。但壓在心底長達十年的感情終於對她說了出來,又覺得輕鬆了不少。
我想,雖然我失敗了,但我總算對自己的感情有了交代。此後,也不會有深深的遺憾了。我知道時間可以讓人淡忘一切,白雲走了後,我終究會走上自己的生活。
那就祝她幸福罷,但願她以後,會遇上一個能讓她真正心動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電話到行裏請了兩天假。大概在早上十點多的時候,白雲果然打來了電話約我。
這一天,我和白雲一起出去購物,一起吃飯。我們還一起去了圖書城買書,想起當年借錢的往事,白雲現在還會笑個不停。不涉及感情,看來白雲還是把我當成了學生時代的好友。那時候的一些往事,她也能曆曆道來。和她在一起,就算不談戀愛,感覺還是很美好。
稍微有些奇怪的是,都說白雲有男生交往恐懼症。但怎麽我和她在一起時,卻從來沒那個感覺?
白雲似乎還是那個白雲,開朗,活潑,愛笑。她和我在一起,表現得很自然,很率姓。就象當初似的,大大方方,毫無拘束。
又過一天,她又約我去大仙廟上香還願,說是要求得來去平安和事業有成。在求簽解簽的時候,我發現她特別的認真,特別的虔誠。說明了她對這次去國外工作,非常非常的看重和期待。
按照傳統,還願結束後,信者還得去後山采一株“仙草”,帶回去放好,以求得靈驗。我陪著白雲,沿著彎彎曲曲的石板路,不多久就登上了後山。
也許是旅遊淡季的緣故罷,來後山采“仙草”的人並不多。但由於冬天的來臨,後山上的青草已經很少很少了。尋了半天,白雲終於在一個小山坡上看到了幾株半青不黃的“仙草”,忙大步的登了上去,一把采了一株下來。
這時,我看到她在山坡上轉過了身來對我揚著手中的“仙草”笑著叫道:“雨傘,你看,仙草采到了!嗬嗬!”
我站在坡底,笑著看著開心的白雲,招手道:“看到了,快下來罷。這坡比較陡,你當心點。”
白雲得意洋洋的一邊走下,一邊笑道:“沒事,我又不是小孩了,這麽點小坡還能難倒我不成?”
可是她話音剛落,忽然腳底下一滑,一個搖晃後,哎呀一聲,已踉踉蹌蹌的直衝了下來。我大吃一驚,忙叫了一聲“小心”,然後急衝而上,伸出雙手就去接她。
幸好,她小坡不是很高,她離我也不是很遠。就在她控製不住行將撲倒時,我已經趕到。雙手一抄,已是將她緊緊的摟進了懷中。
白雲也是小臉嚇得一片蒼白,雙手猛的抱住了我的腰,動都不敢再動一下。我摟著她大約下滑了半米左右,終於穩住了身形。但其實我比白雲更害怕,雖不和她談感情,但她在我心裏,還是比一切都重要。萬一剛才摔壞了她,我一定會心疼死的。
心有餘悸下,我仍是緊緊的抱著她的纖腰不敢鬆手,口中喃喃地道:“你看你看,不是讓你當心點的嗎?非得想嚇死我才幹休是不是。”
驚魂稍定的白雲這時才抬起了頭來,衝我嘻嘻一笑,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的嘛。好了,快放開我。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成什麽樣子?”
但此刻我害怕她下去時再有什麽意外,已經不敢再大意了。當下不但不放手,反而一手抱緊了白雲的小腰,一手托在了她的小屁股上。一用力,已將她拎空起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向坡下走去。
白雲先是一呆,然後小臉悄悄就紅了,急忙低聲道:“喂!你……幹嘛啦?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我不聽,幾步下到坡底,還不放心,看到有一棵鬆樹就在附近,便直接走過去將她靠著樹幹才放了下來。
白雲此刻的臉早就紅透了,先是急忙左右一看,觀察有沒有人在注意我們。然後一邊扯下了被我拉上半截的衣服,一邊對我白眼嗔道:“死雨傘,我這輩子都還沒被男人這麽抱過呢。你還托我的屁……屁……你真是好討厭啦!”
看著白雲暈紅著臉對我輕嗔薄怒,那付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可愛,說不出的迷人。我這心裏頓時一蕩,對她無邊無際的愛戀又一次難以控製了起來。
白雲還在生氣,翹起了紅紅的小嘴,對我占她的便宜大為不滿。但此時此刻,我已顧不上一切了。腦中隻想著:上帝啊!讓我擁有這個女人罷!哪怕隻有一天,也是好的呀!
一股熱血衝上了頭腦,我頭一歪,對準她那漂亮迷人的小嘴,毫不猶豫的就吻了上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