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218戀戀情深——三叔,你會一直要我麽?
童惜拖著行李回別墅。晚飯的時候,他並沒有回來,但是,這也絲毫不影響童惜的心情。
晚飯後,洗了澡,抱著抱枕舒坦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柔軟的沙發,將她團團包裹著。暖暖的壁爐釋放出的溫度,讓整個屋子裏都暖暖的耘。
大概是昨晚真的沒有好好睡的緣故,她看著電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踝…
睫毛,扇動。
童惜再睜開眼的時候,那張熟悉的俊顏就在自己麵前。他就坐在她躺著的沙發邊上,開著電腦。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好看優雅得像是彈鋼琴那般。
別墅裏,很溫暖。窗外的天,已經黑了,白色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似是擔心吵到她,他將廳裏最璀璨的水晶燈關了,隻留了盞微弱的地燈。連電視都調到了最微弱的聲音。
似是心有靈犀。她才睜眼,他便感受到她醒了那般,回過頭來,深目看她。
童惜小臉在他背上輕輕蹭了蹭,“幾點鍾了?”
聲音,慵懶。
有些朦朧。
“8點多。”
“唔……那睡了好一會兒了。”童惜將臉從他腰間側過去,慵懶的看了眼他的電腦,嚶嚀著問:“……怎麽坐這兒工作?”
“陪你。”霍天擎的大掌從電腦上移開,落在她小臉上。
他掌心很熱,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肌膚。
目光又深似汪洋大海,凝望著她,似是怎麽都看不夠。
童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半撐起身子,靠近他。掀睫看他一眼,又垂下,輕輕的問:“怎麽這麽看著我?”
“想把這些年還沒有看過的,都看回來……”好像,怎麽都看不夠那樣。
他錯過了四年,他最摯愛的小東西也在那四年長大了……
霍天擎將電腦移開,而後將她從被子裏輕而易舉的抱出來,坐到她腿上。
全程,那溫柔又含情脈脈的眼神,叫童惜臉紅心跳。手捂住他的眼,低低的抗議,“你再這麽看下去,我快被你看穿了……”
他低笑。
聲音性感得要命。
大掌抓過她的手。指尖觸到一抹冰涼,低頭看向她纖細的手腕,那抹璀璨的亮色,叫他眸色更深了些。
童惜的視線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我以為你早就扔了。”
他道。
嗓音在這樣的夜裏,聽起來越發的叫人動情。
童惜摸著那鑽石手鏈,調皮的吐舌,“不敢,我怕哪天你氣起來真把我的手給砍了。”
他寵溺的捏了下她挺翹的小鼻尖,“你怎麽還是那麽記仇呢?”
多少年前的事,她竟然還記得。
隻是……
那麽長的時間,曾經覺得漫長得永遠不會結束,可如今回想起來,似又如白駒過隙。
她回來了。
一切,便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好像他們從未有過分離,唯有心底多了更多的珍惜。
童惜笑,“誰讓你以前那麽凶嘛。”
霍天擎把玩著那小小的沾著她體溫的手鏈,想起什麽,突然將她抱離雙腿。而後,牽過她,起身往樓上走。
“去哪呀?”
童惜邊問,邊跟著他上樓。
原本以為要去臥室,結果,他徑自推開了書房的門。
童惜迷茫的看著他走向書桌,抽開抽屜。
不知道翻找了什麽,握在手心裏,這會兒才抬頭看她,“童童,過來。”
童惜乖乖的走過去。霍天擎將她右手執進手心,在她迷惑之時,隻覺得指尖微涼。
而後……
在她微微閃爍的目光下,那枚簡單的戒指,重新回到了她的
手指上。
套住了她的無名指。
童惜心下動情得厲害,好久,手指輕撫著那枚戒指,出神。
“現在是不是輪到你了?”他低語。因為心下翻湧的濃烈的情愫,嗓音微啞。
他攤開的掌心裏,還躺著另一枚戒指。
男款的。
回神。她幾乎是立刻將那枚戒指重新套在他修長的手指上。
那一瞬,仿佛一個虔誠的儀式。
想要就這樣套住他一輩子……
霍天擎很滿意的手指上多出來的東西。越看越覺得順眼,當然,她的更順眼。那可是相當於他霍天擎打上的烙印。
大掌攬住她的腰,鼻尖溫情的在她鼻尖上貼了貼,“知道這戒指代表什麽麽?”
“……”童惜點著頭,“嗯……”
她心下的情緒,亦和他一樣濃烈。燈光下,閃爍的眸子閃著細碎而動情的光。
雙手,眷戀的回摟住他結實的腰。
他握住她的右手,長指在那戒指上輕輕撫弄著,嗓音溫柔似水,“童童,這一次,我們不可能再有其他退路了。”
童惜搖頭,“我不需要退路了……”
四年前,因為太痛,因為稚嫩,她選擇了離開,或者說落荒而逃,用時間來給自己療傷。
可是,離開後的漫長歲月裏,才明白,分離和思念的痛比任何傷痛都來得深入骨髓,甚至日夜蔓延。
經受了那些,又經受了失而複得的喜悅,如今,哪裏再敢給自己留退路?
“哪怕前麵是懸崖,我都不管;哪怕,所有人都不準我們在一起,隻要你不放棄,我都不會放棄……”
小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映在他眼裏,那麽迷人……
霍天擎心下震顫得厲害。那一瞬間,隻覺得這四年來所有的痛苦都在頃刻間被抹去。
他的堅持,沒有白費。
他的小丫頭終於會如此纏綿的和他說些情話。
“小東西,這話可是你說的。”霍天擎挑起她的下頷,眼神深沉。
童惜仰望著他,巴掌大的小臉上染著甜蜜,含著春情,“那你會一直要我麽?”
他眯眼。
感覺自己真真已經被這小丫頭迷得五迷三道了!
“我還以為,昨晚我就是一直在要你……”
話裏的暗示很明顯,童惜想起昨晚的事,臉微紅,嬌嗔的捶他一下,“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
霍天擎亦是正了正色,看緊了她,“這段感情裏,從來我都是站在被動的位置上,從來都是由你在選擇要不要我。不是麽?”
童惜蒙著霧氣的眸子,動情的看著他。
這個強大又霸氣、習慣掌握所有主動權的男人,在感情上卻毫無保留的將所有都給了她。
童惜將自己靠在他胸口上,貼著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
微微昏暗的燈光下,他沒有注意到她小臉上微有些複雜的神色浮出。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麽?”良久,似在再三思量後,童惜斟酌後開口。
“嗯?什麽?”
童惜將環繞在他腰間的手,收緊了些。
“……四年前,在我失去孩子之前,有見過你的一套照片……”話到這,她稍稍停頓了下,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霍天擎接了話,“我和唐宛宛的照片?”
“……嗯。”
霍天擎將童惜稍稍推離自己一寸,深重的眸子沉沉的鎖住她的眼,“如果我說,從頭到尾,我和她什麽都沒有過,而那些照片不過是假象,你信麽?”
“我信。”沒有多疑,唯有堅定。
之所以問,不過是想聽他親口告訴自己。
僅此而已。
霍天擎摸了摸
她的小臉,“不要有懷疑。自從把你帶進這個家後,我就變成了女人絕緣體。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童惜笑。
心尖上,像沾著蜜糖一樣,甜甜的。
他說的是實話。在她從小到大的記憶裏,他的私生活幾乎是零的狀態。所以,他和唐宛宛之間的狀態,如他所言,她是深信不疑的。
若非離開四年,對自己、對這段感情完全失去了信心,也不至於會在他和夏末的事上那般糾結,自我困擾。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童惜在沙發上坐下,將抱枕緊抱在懷裏,隻將一雙眼從抱枕後方露出來,瞅著他。
他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在她身邊坐下,無奈的道:“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想問?”
“嗯……因為,有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既然兩個人要重新開始,所有的事情,都一口氣說清楚比較好。
“問清楚好,免得你這小東西以後又憋在心裏胡思亂想。”他調整了下坐姿,似是迎接她那般,“說吧。”
童惜澄澈的雙眸凝著他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關於我父母和你父母,還有你之間的事……我想知道……”
顯然是完全沒有想到童惜會問出這個問題來,霍天擎怔了一瞬,良久,靠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他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若說剛剛書房的氣氛還是溫情的,這會兒,氣壓已經低了許多。
童惜抿了抿下唇,知道自己問這些事有些不合時宜,尤其是當下。
可是,心裏的結,已經卡了四年,終究還是要解開的。
“先說你母親吧。”良久,他似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口,緩緩道:“你母親在去b大,遇上你父親之前,是在霍氏當工人。聽我爸說,那時候的她,才剛滿18歲。因為一些機緣巧合,她後來調到我爸手底下,工作表現很好,加上……溫和柔情,對我爸生活上也很照顧,所以……”
說到這,他微微停頓了一瞬。
目光投向童惜,看她一眼,才複又道:“我爸很喜歡她。或者,換而言之,他很愛上她,並且,愛得眼裏隻看得見她。”
“但是……那時候,他已經有家庭,有你母親,甚至還有了你們。”童惜接話。
霍天擎目光隨意的投射到前方的某一點上,似陷在回憶裏,“老爺子和老太太從小到大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那時候,國內形勢比較惡劣,我爸和整個霍家,都經曆了最苦的風雨飄搖的年代。老太太性格堅韌又執拗,所以不顧家裏所有人勸說,執意要跟他。陪他一起吃苦,為他生兒育女。但是,老太太性格強勢,自然也沒有你母親的柔情。印象裏,我小時候,他們之間,更多的是永無止境的吵架,吵架,吵架……這段婚姻,到後來,大抵也就隻剩下疲倦。”
“那……我母親知道這些麽?”
霍天擎搖頭,“起初,你母親並不知道老爺子已婚,大概是老爺子有意隱瞞吧!你母親和老爺子確實有過一段戀情。隻不過,終究是紙包不住火。老太太直接找上了門。再後來,你母親和老爺子分開,辭職。再後來……老爺子找到她,苦苦相逼。之後,便有了現在的霍炎之……”
“後來的事,你大抵也都聽說了。你母親入獄——對於上輩子的恩怨,我確實不希望你知道得太多,心有牽絆,所以,關於入獄的事,我隱瞞了你。”
“……那麽,我母親入獄後,在監獄裏受的所有折磨,你都知道麽?”
童惜艱難的問出口。
這麽長時間,她逼著自己不去想,可是,怎麽也忘不了母親身上那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傷。
以至於,哪怕是現在見到老太太,心裏還是驚恐慌亂。
她想,哪怕是未來的歲月裏,自己和霍天擎在一起一輩子,無論老太太是否能誠心接受她,她也不見得可以坦然麵對老太太。
那種害怕和抵觸,甚至是憎惡,早已經根深蒂固。
“你母親在監獄裏,我並沒有跟進。所以,她所受的苦,我也是在後來調查的時候才知道。”霍天擎頓了頓,手探過去,握住她的。
她手心冰涼,他長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撫
著,“童童,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母親受的那些苦,我不會放任老太太這般殘酷的行為!”
老太太對連雲裳,確實是恨極了,早已經深入骨髓。
如她那般要強的人,哪裏能承受得住奪夫的屈辱?又加上喪子之痛,那無異於拿最鋒刃的利劍剜她的心,抽她的筋。
“那麽……我父親呢?”
童惜咬住下唇,看著他,“我父親……是死在你們霍氏大樓裏,是因為你,是麽?”
“你父親的死,當初我們霍氏確實有所隱瞞,做了公關,攔住了所有的媒體。”他麵色沉重了許多,緩緩啟唇,“市場和股民對企業的醜聞比較敏感,當時霍氏正在關鍵時刻,這些,我們必須都得考慮。”
童惜亦不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
“當時,你母親已經入獄,老爺子和你父親都對這件事並不知情。他已經很久沒和你母親有過來往,當時人一直在國外,所以自是不知道老太太做了這麽一件事。可你父親,卻以為是老爺子將你母親藏了起來,所以,帶了相當多的媒體來霍氏苦苦相逼,以死要挾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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