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51三叔是色狼6000

霍天擎微怔一瞬。

連用餐的動作都停了停。

對上童惜好奇的大眼,他才搖頭:“沒有。是一個朋友的尋人啟事。酢”

“哦,找自己的孩子麽?牙”

“……是。”

他沒有撒謊。

童惜同情的歎口氣,“我在網上看到現在好多小朋友都被拐賣了,好端端的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說到這,她又笑了笑,看他,“不過,你那麽厲害,肯定能幫你朋友找到孩子的,對吧?”

霍天擎抿唇,看她的目光深邃複雜。

她充滿期盼的笑,更讓他覺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悶氣。

良久,隻低低的道:“不一定。”

連他都說‘不一定’那便是真的有難度吧。

童惜籲口氣,情緒低落了些,“那就隻能祈禱這些孩子能少受點苦了。”

對於這種孩子,童惜無父無母的處境幾乎是感同身受的。

她幽幽的道:“要是我爸媽也都還在就好了,那我也可以帖尋人啟事來找他們。隻是,可惜……”

說到這,沒有再往下說。

閃爍的眸子裏,有明顯的失落和淒然。

霍天擎胸口悶悶的,再無食欲。將筷子放下,隻默然握住童惜的手,扣進掌心,扣得很緊。

“怎麽了?”童惜側目看他一眼,見他神色繃得緊緊的,隻以為他是受了自己的感染,便笑了一下,“抱怨歸抱怨,不過,比起那些被拐賣的孩子來說,我算是最幸福的了。”

從來就不愁吃不愁穿,而且……

上帝還賞賜給了她一個三叔,所以,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童童。”霍天擎突然開口,喚她一聲。視線定定的凝在她臉上,目光複雜得讓童惜有些看不穿。

“嗯?”她狐疑的看著他,眼有探尋。

“如果現在你母親還在……我卻想辦法阻止你們兩個見麵,你會怨我麽?”他試探的問。

童惜泛著水光的眸子眨了眨,而後,無力的扯唇笑了笑,“真希望你這個假設是真的,隻可惜……”

死去的人,不會複活。

再多的假設,都是枉然。

“你還沒有回答我。”霍天擎執拗的看著他。

童惜偏頭看他,“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們見麵?”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可是,再大的理由,也大不過母女團圓。”童惜微微皺眉,“三叔從小到大都不缺父愛母愛,所以,你不會理解像我們這樣的孤兒,父母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越是沒有,才越想要。

沒日沒夜的想,做夢都在想……

明知道一切都是徒然;明知道,失去的再也回不來……

霍天擎眯起眼,“所以……如果有人這麽對你,你不可能原諒他?”

“那是當然。”她幾乎沒作多想。

心,一擰。手上的力道也跟著緊了緊。

童惜不明白的看著他,“不過……三叔,為什麽你會忽然做這種假設?”

“……”霍天擎重重的看她一眼,搖頭,“沒什麽。”

而後,又緊了緊她柔軟的手,神色又恢複如常,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不鹹不淡的補充,“隻是朋友遇上了一些困擾,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所以,問問你們女孩子的想法。”

“哦。”童惜微微點頭,誠懇的建議,“如果是你朋友,那你得好好勸勸你朋友了,這種事最好還是趕緊坦白。否則,越往後拖越不可收拾。反正要是我的話,我……”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談了。”

霍天擎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童惜微怔,看他。是自己的錯覺麽?總覺得,他好像心事重重,又有事在瞞著自己的樣子。

正還想問,敲門聲乍然響起,切斷了兩人的談話。

霍天擎正了正色,“進來。”

“霍總,會可以繼續了。”吳餘森在外麵開口。

“知道了,先出去吧。”

吳餘森帶上門出去了。童惜擔心的擰眉,“還要工作麽?”

“預計可能還要一個小時。”霍天擎起身,“你睡會兒,晚點一起回去。”

“嗯。”童惜擔心他的身體,可是,又別無他法。她努努嘴,看他,“反正我隻等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還不下班,我就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霍天擎揚眉。

他懂她的小心思。

被一個人,一個自己最愛的女人放在心裏擔心著,是這樣的滿足而美好。

寵溺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乖乖等著,不準先走,否則,回去一定讓你好看……”

最後一句話,壓低了聲音,散落出無盡的曖昧。

童惜側目,咬了下他的手指。臉紅紅的,“醫生說了,你腦震蕩,不準做猛烈運動。”

他手指上,還殘留著她留下的口水。有一圈淺淺的,不太明顯的齒痕。

霍天擎挑\逗的將手指含在嘴裏啜了一口,曖昧的挑眉,“已經來不及了,昨晚……我們就已經猛烈過了。”

“……色\狼!”童惜麵紅耳赤,推他,“趕緊去開會!”

霍天擎被她直接推出了辦公室。

她捧著熱潮的臉傻笑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收拾食盒。

雖然爺爺奶奶還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是……撇開這些不去想,童惜覺得,現在的日子好美……

隻願這一切,不會是輕輕一觸就碎裂的泡沫……

…………

門外。

霍天擎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沉吟了下,才重新走向會議室。

很久……

腦海裏,還是小東西那句果斷幹脆的‘當然不能原諒’。

未來,會變成如何,似乎現在就已經可想而知。

可是,有些秘密一旦揭開,恐怕……就不隻是不能原諒這麽簡單了……

…………

翌日。

一大早,霍天擎才到公司,就接到童惜打來的電話。

一聽她說完,他眉心便皺緊了,“為什麽突然這麽決定?寢室偶爾住住我沒有意見,隻是,為什麽一個星期要住五天?”

為什麽呢?

老太太昨天來送藥時雖然隻說了那麽一句話,可是,還是刺在了童惜心上。

在霍家住了6年,她確實無法再心安理得。

不過,這樣也好。

“我現在還是學生,卻把精神全放在了談戀愛上,三叔,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對麽?”童惜抱著書本,和舒染一起往教室裏走。

舒染在一旁扔給她一個白眼,好似在說‘你也總算知道了’這話一樣。

“我周一到周五就在學校裏好好念書,這樣就不會耽誤我學習了。”

她的話,很有道理。

這個年紀,本就是該好好念書的年紀。

霍天擎還有什麽可反駁的?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就住學校吧。不過,有什麽不習慣的,或者需要的,及時和我說。”

“嗯,不過還好大學什麽都不缺,一應俱全。”

a市的環境霍天擎給她填誌願的時候就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也不擔心。

兩個人又說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舒染在一旁直‘嘖嘖’。童惜被她‘嘖’得不自在極了,沒好氣地拿書拍她,“嘖什麽呀,陰陽怪氣的。”

“看來,和大叔談戀愛的感覺不錯嘛。看這神色飛揚的樣子,‘我在戀愛’四個大字簡直是寫在臉上。不,應該是

另外四個字。”

“哪四個字?”

童惜下意識的問。

舒染手指在她臉上虛空比劃著,“飄飄欲仙!”

“恣情縱欲!”

舒染有意的將‘欲’字咬得很重。童惜惱,“這是八個字了!”

“還有四個字!”舒染笑,“縱欲過度!”

“……舒染!”

童惜咬牙。她說得那麽大聲,周圍路過的同學們全聽了去,她真是不要活了!

舒染拔腿就跑。

童惜抱著書本追上去,“誰縱欲過度了?誰縱欲過度了!”

舒染被追得直喘氣,隻好求饒的把她的手攔住。

兩個人又笑鬧一會兒,舒染突然想起什麽,隨口道:“誒,對了,昨天我坐地鐵的時候,看到地鐵上掛著個尋人啟事。尋的那人和你一樣叫‘童惜’。”

“我這個名字本來就蠻普通的。”

“嗯哼。因為和你同名,我才多掃了兩眼。是找一個孩子,黑白照片也不是很清晰。不過,你別說,我還真覺得那照片和你都有點像。”

童惜不以為意的努努嘴,根本沒把舒染的話放在心上。

…………

連雲裳等了又等,等了整整一天一夜,房東家裏的座機也沒有一個屬於她的電話進來。

一清早。

她收拾好,準備出門去餐廳工作,走出門,又回頭,敲房東太太的門。

房東太太開門,見她期盼的目光,不忍心的搖頭:“一共就來過兩個電話,還都是找我的。你女兒……還是沒有消息。”

連雲裳心裏沉了沉,眼神也暗下。

她所有的錢,都投在昨天一天的廣告裏。除了一年的工資,還有進監獄前留下的所有積蓄。

現在……

她捉襟見肘,下個月,連房租都不知道在哪。

真的再沒有能力讓那份尋人啟事多掛一天了。

籲口氣,她勉強擠出一絲笑來,“那麻煩您了,如果今天有任何電話,拜托您打電話到餐廳立刻通知我。”

“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給你電話。你放心上班去吧!”

連雲裳這才去上班。

結果,一到餐廳,經理對她的態度180°大轉彎。不但沒有再對她冷嘲熱諷,反倒將她從洗碗工調進了廚房,給廚師打下手。

工資也提升了不少。

連雲裳到底是有經曆的人,社會規則多少是明白的。

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經理這樣突然的變動,叫她不明所以,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不管如何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好勉強安下心來在廚房做了半天,中午的時候,接到房東的電話,讓她立刻回去。

隻以為是女兒有了消息,連雲裳請了假,匆匆回去。一路上,心情激動得無以複加。

可是,一進門,房東先生就拿著合同等在那。

“這樣子,你收拾一下東西,準備搬走吧。”

連雲裳不明白,“為什麽?我已經付過半年的租金了。”

“你那半年的租金我全部退給你,喏,我給你一年的。總之,你現在就搬走。最遲明天一早就得走。”

房東先生的態度非常強硬。

他本就是個粗暴的人。

連雲裳在這住得不久,但多少還是摸清楚了些性格。

他們兩夫妻都已經40多歲,卻是成天的吵架,有時候情緒激動,他還會出手傷他太太。

所以,連雲裳對這個人還是有所忌憚的。

但看著那一疊錢,眉心皺緊。

之前在餐廳裏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她心有警惕,將錢推了回去,“

這錢我已經交了,合同也簽得很清楚,我有權利不搬走。如果您沒事的話,我回去上班了。”

她說著,起身。

“反正,你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你要是自己不搬,那我隻好親自幫你了。”

房東說著,就直接起身。

等回過神來,他人已經闖進了她的房間,將她的箱子拉了出來。

連雲裳簡直不敢相信他如此粗蠻。

“房東先生,你這樣是違法的!”她跟著衝進去,攔她。

“你一個坐過牢的,和我談什麽法!”對方粗聲蹙起的吼了一句。

連雲裳臉色微變了變。

但是,下一瞬,更用力的將自己的箱子拽住,“你要我搬走可以,但是總得給我個理由!是誰讓我搬出去,或者,你有什麽理由不讓我再住這兒?”

“我說不行,就是理由!這是我家,我想要誰住就誰住,還輪得到你來質問我了?”

房東先生翻箱倒櫃,給她把東西全部扔了出去。

“你住手!聽到沒有!你再亂來,我要報警了!”連雲裳努力去攔,可是,她一個女人哪裏會是男人的對手?

“行啊,你報警給我看看!這是我家,我不讓你住了,你還敢報警?我就和你說話實說了吧,今天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讓你搬走。你最好別擋我的財路,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粗蠻的中年男人,不但沒有任何畏懼,反倒是越發的變本加厲。

手裏邊拿了個音樂盒,吼完就直接扔了出去。

‘啪——’一下,砸得四分五裂。

連雲裳呼出一聲,追出去,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那是當初童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已經有了很長久的年頭。

後來童惜出生,她每每哭的時候,她便拿這東西哄她。

連雲裳捧著已經碎了的音樂盒,記憶傾巢而出,難過的擰著她的心。

隻是……

給房東一大筆錢,讓她搬走的人,會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

又是霍政罡的妻子?

那邊,男人還在扔她的東西。

她赤紅著雙目走過去,亦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就奪過了男人手裏的箱子。

“不準碰我的東西!”

她厲聲冷喝。

男人將她一把推開,她又撲上去。

幾次下來,對方惱了,用了全力,將她奮力推開。

連雲裳沒有站穩,身子像麻布袋一樣往後滾去。從樓上,一直往下,滾下去好幾圈。

好一會兒……

隻聽到連雲裳痛苦的呻\吟,緊接著,是鄰居聞聲跑出來看。

“天啦!雲裳,還能起來麽?”

“趕緊的,打電話叫救護車!”

連雲裳蜷縮成一團,使了力氣,想要爬起來,可是……

無論怎麽動,都動彈不得。

緊接著,眼前一片發白。耳邊,所有喧鬧的聲音,她已經無從感知。

下一瞬……

眼一閉,徹底失去了知覺。

……

救護車,從危樓裏駛出去。

暗處。

一輛豪車停在那,後座的人看著救護車徹底消失,麵上沒有一點點同情,神情反倒是出奇的冷。

“把錢打到房東賬號上。”

對方吩咐,將車窗緩緩關上。

“是,夫人。”前座的人承應一聲。

“走吧。”

豪車,緩緩啟動。而後,消失在危樓裏。

房東太太這會兒正回來,家裏,竟是一團糟。甚至,地上還有血。

丈夫卻是無動於衷,坐在那打電話邀牌搭子賭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雲裳的東西扔得到處都是?”

聽到妻子的質問,房東先生才掛了電話。轉頭來,激動的道:“我們這下子發財了。今天一人找我,說是隻要把這人趕出去,就給我一筆巨款,以後,老子再也不用住這危樓裏了。”

“他已經找過你了?”房東太太從包裏翻出一張支票來,狐疑,“既然已經找過你,剛剛又為什麽找我?”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給你送錢的!我看看,是多少錢!”對方將支票一把奪了過去,興奮的數著上麵的數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