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掙紮著起身,明知故問到:“你在酒裏下了藥?”
“對啊。”
“卑鄙!”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索性卑鄙到底。”錢萬裏說罷欺身上前,將蘇言牢牢地壓在身下,而他的手爪開始興奮地不安分起來。
“放開我。”蘇言拚命推拒,做著無謂的抗爭:“你不是說喝完那一杯就放我走的麽?”
“這種話你也信?”果然還是個涉世未深心機單純的女孩啊。
沒有力氣,使得揮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拳頭都變得綿軟無比,而心上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鑽來鑽去,她真想伸進手去使勁撓上一撓,好平息這難耐的悶癢。她將雙手交纏著護在自己胸前,大聲叫嚷著:“放開我聽見沒有!”
“真倔呀,我喜歡。”
錢萬裏不費吹灰之力就拿開了她抵禦的手並將她的襯衫剝了去,一見那瑩白的嬌軀,他的手爪立刻迫不及待地撫了上去,那美妙的觸感幾乎讓他欲望爆棚。
不得不說,他的撫摸讓蘇言燥熱的心火降下了幾分,但理智尚存,她隻覺羞憤難當。真想一巴掌使勁朝他的臉上招呼去,但她做不到,她隻能帶著哭腔乞求:“求求你不要碰我好不好。”
“一會你就會求我不要停了。”
男子急促炙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幾乎焚燒了她的每一根神經。眼越來越花,頭越來越暈,身體越來越熱,當胸前襲來一陣涼意的時候,蘇言知道她的上身已徹底暴露。此刻,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晚,她也是這樣被那個人欺在身下,被他任意淩辱。
為什麽孫陽還沒有趕到?又要再經曆一次那樣的恐懼了嗎?身上再也使不出力氣,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猥瑣的男人伸出肥膩膩的狼爪向她的胸口襲來。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是強忍著不讓它流出。
突然,門‘哐當’一聲被踹開,救兵終於到了麽?蘇言睜開雙眼,她以為她會看見孫陽,可是,出現在她眼裏的是氣喘籲籲臉色鐵青的——唐逸。
這一刻,她是驚喜的,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他,但也是懊惱的,自己這樣難堪的情形竟被他看見。
唐逸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時候,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如此委屈的時候,他的怒火是前所未有無法名狀的。
“混蛋!”猛地衝上前,揪起錢萬裏的衣領將他拖離蘇言,隨即一拳狠狠地揮在他的嘴臉。還不解氣,在對方偏斜的臉尚未來得及回到正位的時候,唐逸又是一拳砸了過去。鮮紅的血絲立刻從他的嘴角溢出,與他赫然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錢萬裏呲著牙咧著嘴,他想還手,但是,於情是他動了對方的人他不對在先,於理,他清楚明白他的身手在唐逸麵前隻有挨打的份。他剛想說些什麽來駁回自己丟失的麵子,唐逸惡狠狠的話就淩厲地響起在了他的耳邊,一字一句,震懾著他的耳膜。
唐逸說:“錢萬裏,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帝唐的人都敢動!這次的事,就算後果不嚴重,我也是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現在你立刻給我滾!”
錢萬裏灰溜溜地退出了包廂,他走後,唐逸的臉瞬間溫柔了下來,夾雜著濃濃的憐惜。
蘇言縮在沙發裏,褪去的衣物已經穿好。她的牙齒用力咬著下嘴唇,咬到出血,很痛,但是唯有這樣,才能刺激那不斷沉淪的意誌,才能抵禦那迷亂不堪的欲念。
“蘇言。”唐逸心疼地蹲在她跟前,看著她緊咬嘴唇克製自己的模樣,他真想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可是這樣,對她來說會不會太殘忍。所以,他隻是抬手順了順她額前淩亂的發絲。
“我沒事,唐總,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好。”攔腰將她抱起,那微紅的手臂立刻勾上了自己的脖子,綿軟的身體更是使勁往他懷裏鑽來。若是平時,他一定欣喜萬分,可是現在,明知道她正受著藥力的折磨。
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蘇言突然出聲:“包包沒拿,合同在裏麵,他簽了。”
聽著她的話,唐逸發誓,從這一刻起,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出了酒吧,唐逸的車就停在門口,蘇言被他抱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她注意到這車並非是之前常見的那輛寶馬,於是問到:“你換車了?”
“沒有,這是我自己開的,寶馬是去公司時才會用的,有司機接送。”
蘇言企圖不斷說話來分散愈漸不受控製的思緒,但顯然沒用,體內的欲/火熊熊燃燒著,而旁邊坐的還是她心儀的男子,這簡直就是在摧毀她的意誌。難受至極,她真想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沒有心情再開口,隻好一勁地咬嘴唇來保持清醒。
“好難受……唔……好熱……”藥力好像全部發揮作用了,在酒吧時的難受與這比起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口腔裏充斥著血腥味,而疼痛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在排山倒海般的靡亂前根本不堪一擊。她有預感,不用多久,她就會崩潰,就會控製不住自己。
“該死,那混蛋究竟給你下了多大的藥。”唐逸猛地在一家酒店門口刹住了車,迅速下來,然後企圖將蘇言也抱下車。
“幹什麽?”
“開房,讓你洗個冷水澡。”
“不要!”
“離你家至少還有二十分鍾的路程,你想硬撐著?”唐逸說著作勢將她放下,“那也好,如果撐不住需要我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一定全力配合。”
蘇言無奈,隻好同意。
在營業員曖昧的眼光下,唐逸拿了房卡立刻抱著蘇言進了房間。
把她抱進衛生間後,唐逸就退出坐在了沙發上,聽著裏麵傳出的嘩嘩水聲,他的心裏百味雜陳。
很久很久過後,當他無聊得就快睡著的時候,衛生間的門開了。他看見蘇言走了出來,身上裹著潔白的浴袍,頭發濕濕的垂在肩上,發尾處還有水珠滴落,小臉潤紅,帶著有些迷惘的神情,直直撞進了他的心裏。
蘇言坐進沙發的邊沿,與他隔著兩人之距,撇撇嘴,輕輕地開口道:“我把衣服弄濕了。”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實在忍不住了,才會直接讓冷水從頭澆下。
“沒事,待會讓服務員送一套過來。”唐逸靠過去,將他們的距離縮短為零,“還難受嗎?”
“嗯,有點,不過沒什麽大礙了,至少看見你不會有犯罪衝動了。”蘇言開著玩笑,以掩飾自己的窘迫。
“我倒挺希望你對我犯罪一下的。”
此話一出,蘇言頓覺失誤,跟花花公子開玩笑,吃虧的永遠是自己。想以眼神反擊他一下,卻是望見了他那滿臉痛惜的愛憐表情,“幹什麽這樣看著我?”
“痛嗎?”唐逸的手想要去觸碰那被她咬得紅腫的嘴唇,隻是萬分不忍。
“當然,都沒臉見人了。”明天去上班,那群腐女見了指不定會怎樣想入非非呢。
“以後晚上不準再獨自出去見其他男人,知道嗎?”
這口氣,怎麽那麽像是丈夫在告誡自己的妻子?蘇言不以為然,“我這不是為了工作嘛……對了,我明明打給孫總的呀,怎麽過來的是你?”
“我們剛剛在一起,他接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其實他跟我一起出來的,隻是我先找到了你。”唐逸說到這個不免得意,但隨即臉色陰沉了下來,“你還說,為什麽這種事找他不找我!”
“你不是不想見我了麽。”
“誰告訴你的?”
“反正那天以後你就再沒找過我,也沒出現在我麵前過。”
“所以你認為我不想見你?”
“要不然呢?”
“事實是,我出差去了,前晚才回來。”唐逸挑了挑眉,“我想做的事,可不會因為種種阻礙而放棄,所以,言言,答應我吧。”
言言,這是他第二次這麽叫她了,聽在耳裏,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甩過頭,蘇言故作不知:“答應你什麽?”
“做我女朋友。”
“你這個用情不專三心二意女友能用幾大卡車裝的花心大蘿卜,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呢。”口是心非地說完,然後想要起身,奈何立刻伸出一隻大手將她按了回去。
“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有些花言巧語有些俗套,但那絕對是我的真心話,你給我認真聽好了。”唐逸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十分嚴肅地繼續往下說:“在遇到你之前,我確實抱著遊戲花叢的態度,我確實覺得現在玩玩將來隨便找個門當戶對溫柔賢惠的女人回家傳宗接代就好了。而你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我的心,那是一種自己都掌控不了的感覺,我很慌,我不要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牽著鼻子走,我不想去招惹你的,可是越抗拒越著迷,直到下定決心要讓你來到我身邊。相信我,這一次我真的是認真的。”
這段對白在她衝涼的時候他就已經演練過好幾遍,所以說得很順溜。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裏,頓了頓後說到:“告訴我,你對我是什麽感覺?”
蘇言不答反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不是喜歡,是愛,我愛你。”
“那就在一起吧。”
這一次,豁出去了,不管未來如何,此時此刻,她隻想要順其自然地去愛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