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充斥著狂熱的浪潮,沙發上的兩人還在激吻著,耳畔回蕩的是彼此曖昧的喘息,密和的身軀相互慰藉,勾勒出一幅旖旎而香豔的畫麵。
蘇言微睜著雙眼,氤氳出迷離的霧氣,飄飄然的感覺實在妙不可言。噴薄在臉頰的呼吸愈見急促,遊走於胸前的手掌愈加不安分起來,那男性象征抵在她的大腿根部,她能感覺到它在壯大,愈見挺拔。情/欲一觸即發,而她也在渴望著。
縱然如此,當肌膚毫無阻隔地相觸時,她還是不由心驚了一下。迷眩之間,他的手掌已然穿過了她的底/褲,手指摩擦過敏感的皮膚,幾乎就要欺進那誘人的神秘地帶。
身子止不住一個哆嗦,同時,手裏一直握著的U盤掉落在了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叮~”如魔咒瞬間解除一般,蘇言猛地阻住他進攻的手掌,眼神也立刻恢複清明。
“放開我!”與剛才溫存時的模樣判若兩人,蘇言瞪著他厲聲道。一想到自己剛才的回應,她就覺得羞愧難當。她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將他推開的,她應該不給他任何壓倒的機會,怎麽這麽輕易就淪陷了呢?
麵對突然冷峻下來的容顏,唐逸淡淡地笑了笑,他本也隻想以吻試探她,卻是情到深處不可自拔,即使千萬個不願意就此停下,可也不能在這裏要了她。雖然在十九層,其他高層建築也離得挺遠,但窗簾還開著,他可沒有這種光天化日之下上演愛情動作戲的習慣,更不想讓她有任何春光大瀉的可能。
身下綿綿軟軟,能這樣抱著她真好,當然,更好的是剛剛那令他熱血沸騰的她的回應,那交纏上來的舌尖,那銷魂扭動的身子,無一不讓他瘋狂。想起之前她所說的,他挑了挑嘴角,調侃道:“不愛我了?嗯?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老實多了。”
“你給我起來!”蘇言無言以對,隻能再次掙紮著提醒他以掩飾自己的窘迫。
對此,唐逸無動於衷,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以前,他是不會放她起身的。
“言言,”時隔那麽久,他再次叫出這個稱呼,頓覺心裏湧動著一股暖流,他柔聲道:“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立刻取消和夏歐的婚約。”
溫暖的氣息嗬在耳際,蘇言猛地一怔,他竟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不得不承認戳中了她的心。她算明白過來了,夏歐在公司裏的那番話是給自己打預防針來的,就為了防止現在這樣的萬一啊,難道她也看出來唐逸的心思了麽?
然而,可以嗎?他真的可以不娶夏歐嗎?怎麽可能,那個亞歐的千金,豈是他想擺脫就擺脫掉的。隻是片刻的動搖,她就不屑地鄙薄道:“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這麽不負責任呢?當初答應婚約的人是你,幾天前當眾宣布訂婚的人也是你,說不娶就不娶,你讓夏歐怎麽辦?”
“你真希望我跟她結婚?”
“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狠著心說出這些,蘇言又繼續說到:“我現在有我的生活,我很滿足,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一句話將兩人的關係撇得幹幹淨淨,唐逸的臉瞬間肅穆得可怕,他緊皺著雙眉,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有什麽就要從裏麵爆發出來。
“這就是你的回答,很好!”好半天,他冷笑著如是說到,也終是放鬆了凜著的雙眼,忿然從她身上起開,出口的話語冷若冰霜。“出去!”
看著她一股腦爬起,撿起地上的U盤逃也似的離開,唐逸反身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她將他最後的希望最後的勇氣全部扼殺了,這倒跟他預料的有點出入。到底哪裏不對了,那天的她是那麽真摯地說著愛自己,她是在顧忌著什麽嗎?還是他聽錯了?
下班以後,蘇言沒有打車回去,也拒絕了好幾個同事主動提出的相送,她想一個人走走,來冷卻下還很躁亂的思緒。陸遙的公司最近很忙,她早些天前就讓他別再過來接了。
盡管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腦子裏仍是與唐逸接吻的畫麵,揮之不去。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可以看出他放下了一切來告訴她那句話,他的主動求和卻還是換來她的拒絕,她想他一定更恨她了。
其實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她是有些不甘心的。當初的離開就是一個悲劇,她愛他,而他也還愛著她,經曆了那麽多,憑什麽苦了自己去成全別人?也許試試情況並不會同想象中那麽糟糕。
心不在焉地邁著步伐,耳邊突然響起了尖銳的喇叭聲,蘇言抬起頭,這才發現對麵的人行燈已然跳成了紅色,而自己正站在馬路中間,阻礙了前方司機左轉的道路。
她後退一步停了下來,車輛恢複流暢行駛,她尷尬地站在原地,根本找不到空隙穿到對麵,隻好乖乖等綠燈。還有三十多秒的紅燈,她百無聊賴地四下張望著,猛然發現馬路對麵左後方百米開外的西餐廳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形,背對著自己,一個肯定是陸遙,旁邊那個應該是江夢瑤。
這兩人怎麽會在一起?看不到他們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們聊得怎麽樣,不過,有接觸的機會總是好的,就讓他們自由發展去吧,想到這蘇言會心一笑。等她回過頭來時綠燈已經亮起,她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大概十五分鍾後,身邊駛過一輛白色的凱迪拉克,然後漸漸停了下來,車窗降下,一張臉露了出來。
“蘇言,真的是你啊,上車吧,我順路送你。”
居然是江夢瑤!這次蘇言沒有推拒,她繞到副駕駛那邊上了車,也許有些話可以趁機問問她,她現在還蠻喜歡這個心無城府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女孩兒的。
車子重新啟動,兩人隨便聊了一些什麽。趁著對方主動提到了陸遙,蘇言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剛剛和陸遙在一起吧。”
“你怎麽知道?”江夢瑤瞟過去一眼,看她透著笑意,一點都不像一個女朋友對情敵該有的反應,“我猜得沒錯,你們果然不是情侶關係,至少,你根本不愛他。”
她頓了頓,以給對方辯解的機會,但等了一會都沒聽到聲響,看來是默認了,於是她接著說:“我是恰巧遇見他,就死皮賴臉跟上去說了幾句話,本來想約他一起吃飯什麽的,結果你也應該猜到了。不過沒關係,這次失敗還有下次嘛。”
“……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羨慕她想要什麽就去爭取,為了自己的追求而奮不顧身。
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令江夢瑤皺了皺眉,隨即一想大概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了,便淡笑著說:“心中有愛就要去追,他又沒結婚,我總是有機會的。在如願以償之前,再多再卑微的努力我都會去做,因為我愛他,我隻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我可不想等一切都晚了的時候再去追悔莫及。”
蘇言靜靜地聽著,此時已是默然,她被那番淺顯卻在理的話語震懾住了。是啊,說起來自己的情況比江夢瑤好多了,畢竟最主要的優勢她占據著,那為什麽要一徑退縮去便宜一個自己那麽討厭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