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仙 第九十章 I wonder
“芬妮……開一下門吧。”菲特仿佛知道我靠著門似地，隔著門用著在別的地方根本聽不見的聲音低語。
我能怎麽辦，不開門嗎？不可能，那不過是在逃避，心裏不是已經決定好要好好的說說了嗎？！又怎麽能在這裏退縮。
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顫抖的手，將門把手向下搬動。
菲特靜靜地站在我的麵前，注視了好一會兒才仿佛陌生人一樣，對我說道。
“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我低下頭讓開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低下頭，做錯事情的的自然反應？
順著菲特的剛才進來的方向看去，米娜早已不知道去向。
也許是想要給我們留一個安靜的環境吧。
“砰…”輕輕的將門關上，菲特的背影在明亮的房間的顯得異常引人注意。
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了我和菲特。孤男寡女？我想還到不了這個地步，隻不過仿佛又回到了當時的愛碧利斯湖，但卻不知菲特能否像當時一樣，找回熟悉的感覺。
“這是你畫的嗎？”菲特的注意力早已被我的畫吸引住。雖然很想藏好，但是對於油畫來說，沒有幹透之前，還是不要動為好。
“嘛……恩。”我不好意思的走到菲特旁邊，拉住菲特的胳膊。“不要看了，畫得不好。，”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將菲特拉開。
“有什麽不好，畫的栩栩如生還叫不好嗎？”我自認為菲特沒有多少藝術細胞，但是盡管如此，他這麽說我依然會感到很高興。
“不好就是不好啦！”我本以為拉動菲特還是能做到的，但是我完全想錯了。這裏的世界不像是前世，即便有男女之分，力量上的差距也不會有這麽巨大的差距，現在的我完全不能撼動菲特分毫，甚至菲特都沒有感覺一樣的繼續說著話。
“好熟悉啊……好像去過這個地方呢？”菲特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些許。
“別看了好不好！”既然無法正麵撼動，那麽我就隻好用別的方法了。
“好像是……喂，芬妮，你在做什麽啊。”趁著菲特還在思考，我拿起畫板就放到了靠門口的地方，背對著菲特。等到菲特想起來睜開眼睛的時候，菲特眼前的畫早已不見了。
“芬妮，至於這樣嗎？”菲特苦笑了幾下。
“當然了，要不然都被你看光了。”說得時候沒覺得什麽，說完後才覺得這是句什麽話啊，讓人浮想聯翩。
菲特畢竟和我一樣也是孩子，但菲特比我成熟得多，知道的也很多，這一點從菲特發紅的臉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菲特畢竟和我一樣性別都沒有確定，他的臉紅起來也跟女孩子一樣一紅一大片，看的我笑的合不攏嘴。
原本還以為會很尷尬的氣氛就因為這件小事被打破了。這也讓我放鬆了不少。
“芬妮是想要讓氣氛緩和一下嗎？芬妮真厲害呢。”菲特咧了咧嘴，笑了笑。
“哎？是嗎？”難道不是嗎？雖然最初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做著做著就變成這個樣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芬妮也想了好多吧，所以才不想和我用那麽尷尬的氣氛交談。”菲特正對著我，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讓我的視線不知道聚焦在哪裏。
“怎麽會……一切都是偶然啦。”我開始辯解，無關緊要的辯解。
“即便這一切都是偶然，所以才是芬妮啊，隻有芬妮有這樣的能力，能夠化解之間矛盾的能力，我們大家才會那麽的喜歡你不是嗎？”菲特伸開雙手，向我伸開。
我自己嗎？我自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嗎？自己…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在他們中有那麽中的地位，是因為這樣的嗎？明明自己的所作所為和前世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內心自己的支配，為什麽前世平平淡淡沒有人去愛也沒有這樣的朋友，今世卻有這麽多將自己放在心裏的朋友。
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啊！
是因為這副皮囊嗎？
還是因為自己真的變得自己都不再熟悉了呢？
“對…對不起。”我邁動著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對自己無限的懷疑而不斷顫抖的腳，一步步的向菲特走去。口中喃動著自己已經不能再熟悉的話。
“芬妮……”
“對不起…對不起……”為什麽自己會流淚呢？這不是哭泣，單單的流淚。為什麽自己的腿會自己動起來呢，明明還在顫抖啊！為什麽自己感覺不到身體的觸感呢，是因為完全交給心了嗎？
走到菲特的懷裏，身體已經恢複的感覺，菲特的雙臂在這一刻看來是最好的依靠，盡管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內心洋溢著的蜜似的幸福感卻是怎麽都欺騙不了我自己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隻是想要參加比賽，想要通過考試，不想要每次都讓大家擔心，每次都讓父母看著我的成績單而歎氣。”閉眼不是為了擠出淚水，睜開就淚如泉湧，我不想一直這樣下去，卻又迷戀現在這樣的感覺，這樣矛盾的我，卻又有這麽多人喜歡，如果我不在的話，又有多少人會和爸爸媽媽一樣傷心。
一己之見，卻讓我意識到我自己的真正的心。
“真是的……”背靠著房門，聽著裏麵催人淚下的哭聲，米娜歎了口氣，悄悄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怎麽樣了？芬妮好點了嗎？”襲貝一見到米娜走了過來，連忙站起來問道。
米娜隻是擺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並且示意襲貝坐下。
“東西拿來了嗎？”坐在一邊，詢問從剛才一開始就在看一個夾子的布魯什。
“給你。”布魯什麵色凝重的將東西遞了過來，“情況不太好。”
“是嗎？”，米娜接過表看了下，“這那裏是不太好，簡直是糟透了，這樣還有望衝第一嗎？”
“有希望，就看菲特怎樣選擇了。”布魯什十分理性的分析道。
“菲特嗎？其實不用想也該知道他會選擇什麽了。”米娜將夾子扔給布魯什，“換位思考一下，你和襲貝會選擇什麽？”
布魯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可想而知這是怎樣的一個選擇。
“所以說，你能努力一下嗎？”米娜用著毋庸置疑的眼神盯著襲貝和布魯什。
“有幾率，但是可能性不大。”布魯什的理性有時候好用有時候卻讓人有些厭煩。
“起碼在菲特選擇之前我要看見你還站在場上。”米娜將話扔下，轉身離開。
“畫畫的是愛碧利斯湖嗎？”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雙手摟住菲特的手臂，兩人都坐在床沿上。我現在的樣子要多像女孩有多像女孩，緊緊合住的雙腿側向一邊，頭靠向菲特，我幾乎可以想象就連我現在的表情也和女生無異。
“嗯……原本像畫成其他的，卻不經意間畫成哪裏了。”
“畫的真的很漂亮。”
“嗯……”我不在辯解，他認為漂亮的話，那就漂亮好了。
“送給朋友的嗎？”
“啊…你知道了？”我有些驚訝。
“沒什麽好驚訝的，大概可以猜到。”菲特好像很受用我驚訝的表情。
“哦。”我側頭不想看他欣賞我我一樣的目光。
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房間安靜下來讓我很不舒服。
“芬妮，後天的比賽你要參加嗎？”菲特的話將我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過來。
“……”我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因為我自己也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要要繼續，尤其是剛才菲特的那番話之後，自己的選擇就更加模糊了。
“其實…我不希望你參加比賽。這之後的比賽不光會更加困難，而且更多的是危險，這不是遊戲所以我和米娜都不願意你再繼續參加。”菲特正視著我的眼睛，不容質疑的眼睛卻讓我內心莫名的產生一種放抗感。
“果然菲特還是不想讓我參加嗎？”我想起艾可忒的話，做自己想做的事，否則的話我不是成了聽從她們話的吊線木偶嗎？
“芬妮？”
“但是我確實非常的想要參加比賽，既然做了，為什麽就不能做完呢，半途放棄同樣也不是我啊。菲特的話應該更了解我才對，為什麽菲特到現在也要說這樣的話呢？”剛才的那種反抗感又出現了，漸漸地連自己的嘴巴都控製不住，盡管不是自己自願說出來的話，自己卻完全沒有理由製止。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或者說自己真的已經分不清處對錯了也說不定。
“芬妮，難道到了最後你還是想要參加比賽嗎？”菲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然後站了起來，“讓我再好好想想吧，芬妮。”
“別走啊，菲特…”我在心裏呼喊，卻無法製止一切。
菲特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間，自己卻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無助的在內心中呼喊，直到菲特將門關上發出“砰”的一聲，我才仿佛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深深的喘了幾口氣。
剛才到底怎麽了？現在的我又該怎麽給菲特說。
明明大家剛才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