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夏師承最後的回應

雅麗來到醫院接馨兒,她和雅麗一起領著東西出門,路過杜諾的房間。馨兒轉載門口猶豫了一下,卻被夏師承看見了,他看了看熟睡的杜諾,推開了門出來。

“出院了?”

“恩”她點點頭,衝他笑。她要的真的很少,隻要一點點關心就足以心花怒放。

“你接我的錢,我慢慢還你。”他說,馨兒想要在說些什麽,就被病房裏杜諾的聲音打斷:“我就知道,根本沒有什麽拆遷費,還是他給你的!你為什麽要她給你的錢,你是不是喜歡她?!”

杜諾聽見了,瘋了一般大吼大叫,甚至扯掉針頭。血慢慢地往外冒,馨兒和雅麗都嚇壞了,放下東西就進去幫忙,杜諾看見她們,卻更加激動起來“你叫她們走!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她!你說你不想見到她!”

杜諾對著夏師承大喊道,馨兒看著夏師承,心裏砰砰的跳著,她告訴自己,如果夏師承真的說了,她就死心。

果然,夏師承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你走吧,我以後不想見到你,我喜歡杜諾,杜諾不想看見你,我也不想,”

杜諾不想看見你,我也不想。

他這樣說,眼睛裏竟然真的透露出一絲厭惡來,哪怕是看見馨兒眼睛裏盈滿淚水,他依舊神色冷漠的看著她。

馨兒拉著雅麗退後兩步,然後飛快的跑出了病房。

不久,馨兒又回到了美國,在機場,雅麗擦著眼淚說她,才回來不到一年就走,我和少圖就這麽留不住你麽?

不,不是。她同樣淚眼看著雅麗,卻不敢說,不是這裏留不住她,相反的這裏有她太多的牽絆,隻是被她牽絆的那個人不想她出現在他的世界裏。

得知杜諾離開的消息是在馨兒回美國的兩個月後。夏師承問,她的銀行卡裏的錢還有沒用完的怎麽還給她,她本來是想說不用還的,但心裏有存著一絲僥幸,想著這大概是她和夏師承唯一的聯係,於是留下了自己的銀行卡號。

可是夏師承連著最後一絲聯係都沒給她,不久她從雅麗那裏知道,夏師承把錢都還給雅麗了,讓她轉交給馨兒。

她為自己的那小心思被他拆穿又羞又惱,更多的是難以說出的苦澀,時光殘忍的告訴她了這樣的一個事實,那個她默默喜歡了那麽多年的男生,真的從來沒有多看過她那麽一眼。

她用她自己的青春年華,妄圖證明也有那麽一秒她映入了他的眼睛裏,可是沒有,一秒都沒有。

再次回國後,她第一件事,就是去之前她要求夏師承陪他來看日出的那個地方。

那是這座城裏最高的山,天空與山峰交界處還是一片烏青,然而,夏師承始終沒來陪她。周遭空氣濕冷,她環抱雙臂,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看著遙遠的東方山島竦峙。

天光見亮,太陽就要升起,周遭終於不再那麽暗,她從背包裏拿出照相機準備拍照,卻不小心將照相機弄到地上,她蹲下身去撿,卻看見在一塊大石頭上,隱埋在一片青台裏的模糊字跡。——夏馨兒。

她仿佛想到什麽似的,瘋一般用手把開始頭上的青苔。泥土和青苔鑲進他的指甲,她卻絲毫不覺得疼。歲月留下的苔蘚被褪去,那句話卻經曆漫長的光陰,變得更加珍貴。

——夏馨兒。祝你幸福。

馨兒呆呆的看著石頭上的字,一縷陽光此刻恰到好處地落在那塊石頭上,被雨水衝刷的痕跡此刻在讓光下清晰可見,馨兒抬頭,東方一輪紅日破雲而出,周遭頓時霞光萬丈,朵朵棉雲變成紅霞,橘紅色的,光線穿透雲層和高三稀薄的空氣落在馨兒身上。她再也沒能忍住眼淚,三年的委屈和心痛,在那一刻,仿佛通通找到了出口,她就這樣,在高山之巔,在日光之下,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起來。三年,她用自己所有美好的年華,換來了他這一句的祝福。盡管隻有短短七個字,但她覺得她這一生,總算不會有遺憾了。

雅麗曾經勸她忘記夏師承,她說夏師承就像一麵鏡子,馨兒就像光源,不論她對他注射了怎樣的感情,給與他怎樣的光和熱,他都會稀疏折射到杜諾身上去。

她永遠不可能得到他的回應。但是她不相信,不相信他會毫無反應。所以她傾盡是三年光陰來賭。如今她終於感受到,他的一點點回應。

她賭贏了。因為她知道,即便她真的是光源,他是鏡子,他的光也總會有一顆反射到她的身上。

初中的時候她就知道:當光線垂直設想經麵時,傳播方向不改變,入射角和折射角均為0°。

他總會回應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