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深刻,右岸清歌

“王蒙你住手!”曲清歌坐在椅子上大驚失色的叫了一句,拚命地摩擦著手腕,試圖將手上的繩子扯斷。

王蒙的眼底都出現了血絲,她哪裏還理會曲清歌,隻是一味的抬起腳對著溫祁揚的胸口連續踹了幾腳,可是即便這樣,跪在地上的男人仍然沒有還手,不卑不亢的挺直著身軀。

像個雕塑一般,鎮定冷漠,散發著一股強大的震懾力。

“叫出來,求我,求我放了你,求我放了曲清歌!”王蒙一邊喊著,越是看到溫祁揚嘴角上流淌下來的血絲,卻一聲不吭的樣子,越是覺得心底燃著熊熊的烈火。

踹了半天,她也累了,就彎著腰隨手拿起了地上的一個鐵棍,衝著溫祁揚的頭上就是一砸。

“砰--”的一聲。

溫祁揚本是可以躲開的,心裏卻念著曲清歌和芽芽,結結實實的承受了這一棒。

他覺得眼前已經昏暗一片,有大量的血順著他的額頭忽忽的冒了出來,全都染到了他白色的襯衫上,大片大片的,映在了曲清歌的眼底。

曲清歌的嘴唇顫顫的,眼底一片殘陽般的鮮紅,可是她卻沒有哭,依舊沉了口氣,不斷扭動著手臂。

溫祁揚這一棍子完全被打蒙了,身子搖晃了一下,就朝地上摔了過去,然後一張嘴,就噗的一下噴出一口血。

“草!”他爆了一句粗口,伸手擦了一下唇邊的血絲,就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王蒙又一下子拿著棍子朝著他的肩膀砸了一下。

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疼的連骨頭都感覺裂開了。

溫祁揚嗬嗬的笑了兩聲,咳嗽出了一口血,又倔強的撐起了身子,晃悠了兩下,就彎身站了起來。

他抓起了王蒙的手,一搶過王蒙上手的鐵棍,就扔到了地上,王蒙以為他是不是忍不住終於要還手的時候,卻突然看到溫祁揚揚唇一笑,邪魅張揚。

“你就這點手段?照你這速度,你自己累趴下了,都傷不了我分毫!”他嗬嗬冷笑了兩聲,眼神一斂:“拿出你的槍,對著這裏,速戰速決,拿了我的命,快放了我老婆和我女兒,再慢點,等我的人找到這裏,你就別想活著離開了。”

王蒙雙眼紅紅的,像是瘋了一般,聽到溫祁揚的話,粗喘的出了幾口氣。

她手也麻了,打了半天,體力也消耗了不少,看著他渾身是血,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的積累了十年的氣也的差不多了。

而且溫祁揚說的對,他手下的人萬一真的找來了,別說要了溫祁揚的命,她估計都沒命走出這倉庫了。

王蒙想到這裏,真的就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手槍,對著槍頭吹了一口氣。

曲清歌的手腕很疼,被磨破了一層皮,火辣辣的。

溫祁揚垂著俯視著王蒙,看著對著自己槍口,是如此的鎮定自若。

他的目光朝著曲清歌的方向看了一眼,即使一秒,卻像是停留了戀戀不舍的萬年。

他的唇微微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曲清歌卻聽懂了,清晰的聽到他說‘我愛你’。

整個倉庫,一片靜寂,靜的似乎都能聽到王蒙扣動扳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