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女孩送了回去。
唐洛回到家，客廳裏黑著燈，姐姐和江璃居然還沒有回來。
初中部放學很早。
比高中要早上四十分鍾左右。
換做平時他可能會擔心一下姐姐的安全，騎車出去在大街上找找，不過現在既然有江璃陪著，總歸出不了什麽大的亂子。
空間已經是非常無解的力量。
時間更是如此。
就算出事。
那也是江璃把惹事的人單方麵亂殺。
閑著也是閑著，唐洛想了想，去冰箱裏翻了翻昨天的剩菜，從裏麵拿出兩個沒吃完的西紅柿，一棵菠菜，又弄了點麵粉和雞蛋，開始準備煮一個湯。
自從收養江璃之後。
他差不多變成了一個老媽子。
白天攻城略地，殺人放火，晚上回家給小女孩做飯，講故事哄她睡覺。
這份廚藝也是當初鍛煉出來的，雖然不怎麽精細，但勝在好吃實用，他也想過給唐婉一個驚喜，不過回歸之後，廚房一直是姐姐在管理，所以沒有給過他展示自己的機會。
今天……
就嚇她一跳吧。
準備好下廚該用的材料。
唐洛搬了凳子過來在門口坐下開始玩手機。
無形的立場擴散，西紅柿，雞蛋，菠菜開始自己烹調自己，去殼，切碎，麵粉篩筋，然後排著隊往鍋裏飄。
西紅柿雞蛋疙瘩湯——
空間版。
一個疙瘩湯不算難做，有了空間能力輔助，速度更快了不少。
快要出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有掏鑰匙的聲音，顯然姐姐和江璃也正好回來了。
唐洛過去開門。
兩個人大包小裹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回來了？”
“回來了。放學之後路過商業街，正好新裝上市，就帶著小江璃去買了幾件衣服。”
唐婉笑了笑。
朝他晃晃手裏的購物袋子。
前天唐洛剛給過她一張存著五十萬的銀行卡，對於普通家庭來說，五十萬不是一個小數字，這筆錢一下就把本就不多的家庭壓力全部緩解掉了。
雖然不知道唐洛做了什麽得到的這筆錢。
不過他既然交給自己，就說明錢的來路沒有問題，不會帶來什麽負麵的影響。
她相信唐洛。
唐洛也同樣相信著他。
這就是姐弟多年之間相處的默契。
除了唐婉提著幾個袋子，江璃手上也拎的滿滿的，唐洛想看一眼她買的衣服，結果小女孩往旁邊一躲，朝他比了個鬼臉，抱著袋子轉頭就跑回臥室裏去了。
在唐婉的眼裏。
兩個人的關係一直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很奇妙的感覺。
看著這一幕，姐姐忍不住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然後從自己的袋子裏拿出一件黑色的碎花旗袍。
旗袍是很普通的款式。
上麵有細碎的流雲燙花的裝飾。
唐婉把商標拆下來，拿著在身上比了比，征詢唐洛的意見。
“好不好看？”
唐婉身材窈窕有致，是非常標準的衣服架子，她的氣質基本可以駕馭一切風格，不管什麽衣服穿在身上，都會透露出一種成熟溫婉的味道來。
唐洛看了一會。
不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旗袍這種東西需要形體，不穿上看不出來的。配色很好，就是不知道穿上以後的細節怎麽樣。”
“是啊……”
唐婉想了想，也表示了讚同。
不過隨即她就眯起了眼睛，彎著腰，有些揶揄的看著唐洛的眸子。
“這件衣服是我覺得好看才買回來的，下麵的岔開的高了一點，不方便穿出去，應該平時隻能在家裏穿穿……你想讓姐姐穿給你看麽。”
“想。”
唐洛肯定的說道。
他的態度沒有一點猶豫，完全沒有小男生害羞的神態。
唐婉愣了一下，過了幾秒鍾才恢複正常，然後像是生氣了似的輕輕抿起嘴，伸出手往兩邊拽了拽唐洛的臉頰。
“想得美。”
“是你問我看不看的——”
因為嘴巴被拉著，唐洛說話有些走音。
“逗逗你而已，那我問你晚上想不想和我睡在一起，你是不是還想順著爬到我的**來啊。”
“想。”
唐洛突然說道。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不大的客廳裏，因為唐婉還捏著唐洛的臉，兩個人離得很近，唐洛的眼神不閃也不避，他們就這麽麵對著麵，從對方眸子裏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有些話一旦說出來。
事情的性質就變得截然不同了。
唐婉下意識的把手鬆開，後退了小半步，然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往後捋了捋自己耳邊的發絲，回過頭避開唐洛的目光，看向廚房裏還在咕嚕咕嚕煮沸的湯鍋。
像是在組織語言。
又像是風暴在緘默醞釀。
過了很久。
她才壓低聲音，慢慢說了出幾個字。
“我是你的姐姐。”
“我知道。”
“那你還和我說這種話——如果爸爸還在，他肯定要打斷你的腿。”
唐婉回過頭來，嚴肅的表情消失不見，她晃了晃拳頭，漂亮的臉蛋帶著一點點嗔怪，就像平常鬧著玩那樣，似乎準備把這件事當做姐弟之間不小心越界的玩笑，平平淡淡的化解過去。
唐洛還想說些什麽。
卻被唐婉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嘴唇上。
“江璃還等你呢……今天她說想買幾件新衣服，所以我們才會一起購物。她挑衣服的時候特別細心，都是你喜歡的顏色，她應該特別期待你看到她漂漂亮亮的樣子。小女孩耐心都很差，別讓她等太久了。”
“可是我更想看你漂漂亮亮的。”
手指離開。
唐洛這才有機會開口。
看著弟弟的執著，唐婉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她踮起腳讓自己顯得高大一點。
揉揉唐洛的腦袋。
“我是你的小女朋友還是江璃是你的小女朋友啊。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全都看清楚了。女孩子是很容易嫉妒的，太偏愛某一個，早晚都會出問題，哪怕是姐姐都不行……”
“快去找她吧。”
唐婉兩隻手握著唐洛的肩膀，催促的把他推向臥室的方向。
唐洛又看了她一眼。
但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堅持。
臥室的門無聲關上，唐婉低垂著眸子，依然站在那裏。
過了好久，她才輕輕歎了一口氣，雙手拍了拍臉頰，重新換上溫柔的模樣，去廚房把唐洛之前煮好的湯端了出來。
七點多鍾……
到吃飯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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