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本也出了門,卻又轉身跑過來,伸出了手,“阿歡你好啊,以後一起合作啊。”他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也感染得我心裏一暖。

他的手和臉一樣白淨,骨節分明而修長。

我笑了笑,“以後一起玩兒啊。”

他轉身就跑,受驚的兔子一般。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紅姐,她眼神裏也有些無奈,“你以後就知道了,他性子不壞的,沒什麽壞心眼,本不適合在這裏待的,偏偏倔著不肯走,你可以把他當朋友,但也不要走得太近,怕是非太多啊。”

又埋怨的看了我一眼,“你這人啊,幹嘛要把自己姿態放得那麽低,還小歡,你這樣,可怎麽叫他們聽話啊。”

我隻得陪著笑,“慢慢來慢慢來,做慣了小人物,還真不習慣呢。”

紅姐撫了撫我的頭發,“安然是個聰明人,她能幫你很多,有她我也放心些。”

安然處理好外間的事情,走過來,不卑不亢笑著,“紅姐你先坐著休息下,我現在帶歡姐去熟悉下環境?”

紅姐麵露讚賞,“好啊盡快上手吧,我就不留了,回家歇著了。”

拎起包就走了,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我對安然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煩你了啊。”

“本分而已,沒關係的,何況,我還靠著你們吃飯呢。”她對著我粲然一笑,眼裏都是理解和包容,“你還是要稍微有點架子的好,這群人可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被人騎到頭上左右搖擺,以後你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我百無聊賴地轉著尾戒,“我會盡量趕緊熟悉這個角色,謝謝啦。”

“這裏,一樓大廳就是吧台和舞池,平常也最鬧騰,二樓有台球室、俱樂部和私人放映廳,三樓四樓就是包間了。”

一路上,我對著裝修得富麗堂皇的房間,暗暗心驚,還不到營業時間,所以都還在為晚上的營業做著準備的工作,頭條不紊的作業讓我也不得不為紅姐的管理有方感到驚

歎。

“我帶你感受下露台吧,這兒的花草可真不錯呢。”安然拉著我的手就往一邊走。

還有跟我們一樣有這閑情逸致的人啊,靠在躺椅上說著什麽。

好巧不巧就傳到了我倆的耳朵裏,“也不知道紅姐帶來的人是什麽來頭,空降就成了媽媽,也不知道有什麽能耐。”

“誒,我聽說,就是她不知道搭上了哪根線,給紅姐試了絆子,紅姐才不得不退下的。”

“你看她那狐媚樣兒,一準兒不是什麽好貨色。”

我停了腳步,還沒做好表情,安然已經踱到她倆麵前,“背後的舌根嚼的還開心吧。”

“然、然姐。”她倆趕緊站起來,討好的笑了笑,“我們這不是為你抱不平的嘛,紅姐退了,不該就您上了嗎,這蹭躥出來一個人,不就占了您該有的位置嗎。”說著還要去拉安然的手臂。

安然冷冷一笑,“可別給我扣高帽子,我擔不起,你們要把這心思放在怎麽做事上麵,也早就升上去了,歡姐就在這兒,她要怎麽處理你們我可管不著。”說著看了我一眼。

我慢慢走過去,“我確實是新人,也不太清楚你們的相處模式,可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麽背後中傷別人,不太好吧。”瞥了她們一眼。

“歡姐歡姐,我們是被豬油蒙了心,無心之舉,無心之舉,就是呈一下口舌之快,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們計較,以後我倆一定以你馬首是瞻!”她倆又來扯我的胳膊。

“不罰?你們嘴巴上下一碰說得倒也輕巧。”安然抱著手臂麵色有些不耐。

“那。。。那怎麽罰啊。”

“收拾收拾東西走吧,找財務結了這月工資吧,也算是你們也對這場子有點貢獻。”安然也不看她們。

“可別,我爸爸還等著我的工資呢,他的病實在拖不起啊。我好不容易得了這份收入還可觀的工作,真的不能丟下啊。”她的聲音竟帶了哭腔。

安然也有些不忍,卻隻看著我。

“罷了罷了,就罰她們這一個星期下

班後去打掃場地吧。”我有些無奈,我無父無母,從小隻在孤兒院長大,最見不得看人家家庭和睦兄友弟恭。

她倆又驚又喜地看著我,我別過頭,不想受這感謝。

“還不謝謝歡姐?”

“多謝多謝,我倆一定盡心工作!”倉惶地逃走,生怕我再改了主意。

我看看安然,“謝謝你啊安然,紅姐把你看做最得意的助手真不是沒道理,你簡直就是最強助攻啊,若哪一天我去殺人放火,你也會給我遞刀吧。”對她挑了下眉,“你也、根本沒想開除她倆吧。”

安然淡淡一笑,“她們也是可憐人,隻是不太聰明。”

“其實,這兒的人哪個不可憐呢,若有正經營生,怕是沒幾個願意來這兒的。”安然眼裏有一絲黯然,抬步走了。

我看著安然有些落寞的背影,追了上去。

晚上的工作終於開始了,動感的音樂,搖擺的人群,五光十色的大廳裏有人在鬧,有人在笑,我縮在角落,有種不真實感,這是、我的場子啊。

突然,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雖然被音樂聲蓋住了不少,但也是清晰可聞, 就在我不遠處,一個麵色通紅東倒西歪的男人,還在叫囂著什麽,推開身上的姑娘,又拎起一個酒瓶子。

兩三個侍者圍了過去,好聲好氣說著話,拿下他手裏的瓶子。

我慢慢靠過去,他還在大聲嚷著,“去把紅姐叫來!我這麽久沒來怕是她都不記得我了吧!”

“不好意思啊先生,紅姐最近確實不在,這場子已經交給她的妹妹打理了。”一個侍者還在耐心講著。

“你放屁!我哪次來她不在,你們就這麽糊弄我。且讓我自個兒去找她!”說著就要推開人往外走。

突然在我麵前停下,“這妞兒新來的吧,這天上人間還真是不賴。”說著就要把手撫上我的胸口。

安然也聞訊趕來,“不知道李先生來真是不好意思,這可不是什麽小姐,是紅姐帶來的人呢,來幫紅姐看場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