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突然的提議讓我一愣,又馬上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興奮的抓著阿辰的胳膊,“怎麽幫啊!安然是軟糯的性子,決不會主動出擊,你又說何問安榆木腦袋也不會談戀愛,那這兩個人得到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啊。要是安然整天一臉哀愁的坐在我外邊,我肯定都得鬱悶壞了。”

想到安然林黛玉似的樣子整天哭哭啼啼一臉淒苦,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嘿嘿嘿,”阿辰一臉壞笑,朝我擠了擠眼睛,“這你就交給我安排吧!隻要到時候你帶著安然出現就好。我保證讓他們水到渠成就在一起啦。”

“小夥子你很棒呦。”我忍不住給阿辰豎起了拇指,阿辰揉了揉腦袋,他自己誇自己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害臊,可真被別人誇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呢!

外間,安然和何問安都有些拘謹,慢慢聊著笑著,渾然不知裏邊有一個小小的陰謀為他倆量身訂做著。

*

盛寰的會議室裏,是一片的死寂,居坐在首位的年輕人李寰麵色沉得像是敵軍壓境奪了領土,下邊的人們也是麵如土色,冷汗不停,惴惴不安的看著文件。

“那批建材確實是有問題嗎?”李寰啞聲道,腥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禿頂男人,麵色可怖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那人吃掉。

“是。。是的。”禿頂男人不停擦著冷汗,腿肚子都打哆嗦,眼睛飄忽著不敢看李寰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就質量不過關了啊。按理說,按理說他們可是咱們的老客戶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差錯啊。”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就像是蚊子在小聲哼著。

“建材入庫的時候你就沒去看?”李寰嘶啞著聲音像是地獄的修羅,手狠狠攥在一起。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又、又在外邊不小心喝了幾杯,”禿頂男人聲音顫抖著,抹了一把頭上掉在一旁的頭發往中間禿頂的方向移了一把,“我也是在沒想到啊!他們竟然會發不合格的材料來。“

“建材的問題就算是小問題也能讓一個企業一夜之間覆滅!”李寰聲音高起來,站起身狠狠敲著桌子,“你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出差錯的還是那麽重要的混凝土構建!你想讓我這公司倒閉嗎!”

李寰快步走到禿頂男人跟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生吃活剝的樣子讓眾人心裏都是一驚,一動也不敢動。

“現在法院的傳票、客戶的步步緊逼都來了,外邊輿論壓都壓不住,一邊倒的要盛寰滾出房地產的行業,外邊的記者如狼似虎,所有的疏忽都被無限放大,現在你讓我們該怎麽辦!你要讓這整個公司跟著你喝西北風嗎!”李寰怒火中燒,拎起他的領子,恨不得現在就打他一頓。

突然間,秘書腳步急促的從外邊趕過來,聲音裏滿是焦灼,“李總,法院的傳票又來了!”

“什麽?”李寰身軀一震,趕忙走過去,衣衫淩亂沒有一絲往日風度,“又出什麽事了!”

秘書小心翼翼地把文件遞給李寰,

趕忙退出去。

“哈哈哈!”李寰突如其來的笑聲讓眾人一愣,互相交換著眼神,驚疑不定,法院也會傳過來什麽好消息?

李寰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嘶啞的聲音配上莫名其妙的狂笑,整個會議室顯得氣氛格外詭異。

“想不到啊想不到,”李寰止住了笑,扶著椅子的把手,聲音越來越沉,“我竟然買了塊不能合法賣房子的地!”

李寰的話語無疑是給了所有人重重一擊,再也沉不住氣,沸騰的水一般一瞬間議論紛紛。

“這怎麽回事啊,本來一樁官司就已經很難招架了,這房子再不能賣,資金鏈就要斷開了!”

“是啊,當初李總可是要暫緩別的項目,多拿錢出來才掙來的地啊!”

“蓋得房子不能賣,那這塊地不就是廢了!”

聽著下邊人亂七八糟的議論,李寰也無從理會,心裏翻來覆去就隻有一個念頭,李家的家業就這麽敗在我手裏了?一時間心下惶惶然,心亂的不能自已。又幡然醒悟,季北君!這都是你設的局吧!想讓我掉進陷阱,你也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

李寰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眾人心裏也是一沉,又開始憤怒起來,都是李寰!非要爭下那塊地,結果賠得一塌糊塗!這下可怎麽辦。

李寰揮揮手,一眾人飛鳥般的散去,隻留自己一個人,愣愣坐著,好久沒回過神,眼神裏盡是悔恨和淒惶。

山河將破國將傾,牆倒眾人推啊。

半山別墅裏,季北君正隨意翻看著報紙,關於盛寰破產的新聞沾滿的整整兩個版麵,《盛寰投資失敗,問題建材,資不抵債,宣告破產》加粗的標題讓季北君看到很是愉悅,彎著的嘴角盡是冷笑。

*

阿辰湊在一旁,“開心不開心啊老大,恭喜你又搞垮了一個敵人,”笑得無拘無束,露出潔白的牙齒,拿牙簽叉起一塊蘋果吃著,“現在李寰那小子肯定不知道躲在哪裏不敢見人呢!”

“不要太得意啊,”何問安慢慢走來,氣態從容,一身格子襯衫休閑又文藝,與他之前一絲不苟的西裝明顯兩個風格,“得意太過,容易招黑啊。”

阿辰滿不在乎的笑笑疊起二郎腿,又叉了一塊西瓜,“有你們倆這殺神在,誰敢來黑!”

何問安和季北君相視一笑,眼神裏都是無奈和包容,同時上前拍了拍阿辰的腦袋。

“不要動我腦袋!我再說一次!”阿辰就要跳起來,張牙舞爪地就要還擊。

季北君的槍傷已經大好,敏捷避過,何問安也躲得輕巧,阿辰見兩邊都占不到便宜,又氣鼓鼓的坐下,嘴裏塞滿了西瓜,眼神裏都是憤恨,“你們兩個就知道欺負我,腦袋被拍傻了怎麽辦!”

一片笑聲從城北別墅傳來,空氣裏都浮動著輕鬆而愉悅的氣息。

……

我正在場子裏隨意看著,很多人都已經熟悉了,一聲聲“歡姐”叫得我心頭都蕩漾起來,再也沒初來時的拘謹了。

“歡姐門外有人找

呢,”一個侍者匆匆趕來我身邊,帶著疑問的眼神問我,“他說是你的朋友,可是我看他衣著寒酸,怕他是想要混進來的人,就沒讓他進。”

“找我的人?”我有些疑惑,在腦海裏仔細思索,還從來沒人來這兒找過我呢,“他說他叫什麽名字了嗎?”

“好像是丁什麽來著。”侍者小心的說,一邊悄悄看著我的臉色。

“丁承宇?”我有些興奮,馬上站了起來,一臉的笑意看得侍者有些發呆,“是他嗎!”

“是的是的,”侍者趕忙點頭,端正站著背部緊繃,臉上有些窘迫,“是我眼神不好,怠慢了歡姐的朋友,我這就下去把丁先生請進來。”說著就要出門。

“不用了,”我趕忙拉住了侍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和氣的笑著,“你工作很負責,場子裏就需要你這樣的人呢!我的朋友來,那就我出去見他吧,而且我也覺得他不會喜歡這個地方。”是啊,丁承宇這種清冷如天上月的人怎麽會喜歡這裏呢。

侍者鬆了口氣,也輕笑起來,小麥色的俊臉上滿是感動,“我一定用心工作,不辜負歡姐對我的期望!”

我一陣風似的下了樓,一路上的奔跑惹得眾人都在看我,帶著探詢。

一出門,我就見到了微微佝僂著背部,麵無表情站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的丁承宇,好似陽光的照射都沒能在他身上留下溫度。

我跑到丁承宇麵前已經微微有些氣喘,我撫了撫胸口順了口氣才開口,“丁大哥怎麽來啦!來之前怎麽也不說一聲。”

丁承宇盯著我略有些發紅的臉有些發愣,又一臉溫柔的笑著,“我又不著急,你不用跑的。”

他一笑,整個氣質就變得和煦而又溫暖,就像沐浴在柔和而不刺眼的冬日陽光下,隻覺得舒服,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還有啊,”丁承宇溫醇的嗓音又響起來,一臉無奈,“你都沒給我留聯係方式,我怎麽提前告訴你啊。”

“啊?”我一怔,隨即拍了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誒呀我真是太蠢了,現在來存下?”

互相存下了手機號碼,我才又想起來問,帶著疑惑,“那丁大哥怎麽突然來找我啊?”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路過這裏,想著正好是吃飯的時間,想和你一起吃個飯。”丁承宇笑得溫暖,抬手背起了吉他,“看著你吃飯,覺得我自己都有食欲了。”

“有吃的啊!”我雀躍起來,看著丁承宇隻覺得他渾身都在發光,“你找的小館子是真的味道不錯!你都哪兒淘來的好地方啊。”

丁承宇微微一笑,心想上次去的飯館大廚可是之前父親特別喜歡的,花了重金才留在家裏,後來慢慢有了感情,即使父親遇難家道中落他也還是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處處照看,嘴上卻說,“我在外邊到處遊蕩,四處轉著,小館子差不多都吃了個遍,覺得味道不錯的就記下了。”

轉頭看著我,一笑得眼角都彎起來,“你若喜歡,我閑了就帶你多逛逛,到處吃一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