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女人,也就是我的媽媽,那個疼愛我的媽媽,在我眼前,她離我越來越遠,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變得半透明了,漸漸的透明……媽媽飄了起來,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我害怕媽媽離開。

“媽媽!不要走,不要丟下秦歡!”我拚命的朝媽媽離開的方向跑去,正當我拚盡全力,馬上要抓到媽媽手的時候,我再一次聽到有人叫我。

“秦歡,秦歡!你給我醒過來!”這個聲音好熟悉,沒錯,是季北君……看著媽媽的消失我本是抑製不住自己的難過,可我聽到季北君的聲音卻得到了不少的安慰。

可季北君在哪呢,季北君你在哪!我感覺自己眼睛好像被蒙住了一樣,我拚命的睜開眼睛,手開始有了知覺,身體也有了知覺我感覺到了季北君正緊緊的抱著我,呼喚著我讓我醒過來,他語氣還是那麽多霸道,不容別人有一絲一毫的拒絕。

可是他在哪裏呢?我找不到他,他比夢幻中的媽媽更加的不真實,就好像季北君從來就是我的一場夢,等夢醒了,一切都將不複存在了。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我想叫叫他,但是喉嚨卻幹澀得發疼,我憋著自己啞了的聲音喊了季北君:“季北君……是你嗎?你在哪?”

我好像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拖著一雙像灌了鉛一樣的腿,重重的,每走一步路都感覺是那麽的艱難我就自己一個人踱步在路上,想了很多很多,卻也不知道想的都是些什麽。

走著走著,終於忍不住思念,我決定去找季北君,哪怕隻是遠遠的看看他,也看著他工作,處理瑣事,也會很知足。我敲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我快步朝他公司的方向走去,我內心想看到他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漸漸的從快步走變成了跑,速度變得越來越快,我邊跑邊想著見到他後我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樣子出現在他麵前,是訴說出自己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還是故作堅強不讓他擔心,我越想越難過,這種難過的情緒像是好久沒有釋放一樣,突然感覺鼻子一酸,眼淚就開始,止不住的掉下來了。

我哭著說:“季北君,季北君!你在哪?我好想你啊!”

我的聲音虛弱的就像風中的燭火,隨時會熄滅一樣,季北君突然鬆開了我:“秦歡!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我好像隱隱約約的看到他臉上還殘留著的眼淚,吃力的舉起了自己的插滿針頭手幫他擦拭了眼淚,他這麽冷峻霸道的人也會流眼淚嗎,是為了我嗎……

想到這裏我不禁自己也感動了,我憋自己的難受盡量笑了吃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自己要喝水,季北君也懂了我的意思,連忙幫我倒了一杯水。

他把水杯遞到我的嘴前小心翼翼的喂我,像照顧一個剛出生的瓷娃娃一樣,或者說比照顧剛出生的瓷娃娃還細心,我配合著他,他欣慰

的笑了。

為什麽會欣慰的笑了呢,這也許是季北君第一次喂別人喝水吧。

慢慢的我感覺自己幹澀的喉嚨好了不少,口腔也開始濕潤,也可以說話了,這一刻,我看著疲憊不堪的季北君,心裏一陣心疼,我本能的去抱住了他:“我睡了有多久了……”

季北君緘默了片刻,回答道:“四天了……我還以為你……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還好,你醒了!”

我聽出來季北君聲音中的哽咽,我不禁把他抱的更緊了:“那你,四天沒休息了嗎……”

我試探性的問了問,換來的隻是季北君的沉默,我心裏估摸著,大約是了。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裏五味雜陳,但最多了也應該是愧疚和感動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點的幸災樂禍。

不一會兒,我隻感覺很累,卻不知道為什麽,我趴在他身上竟漸漸的睡著了,有季北君在我總是那麽的沒有防備之心。

季北君似乎也是感覺到了,他放輕了動作,緩緩的把我從他身上抓下來,放到了病床上,並轉動手柄,把病床調成睡眠狀態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天還很早,我慢慢的坐了起來,身體也恢複了不少,我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季北君的身影,季北君呢?他不會又突然離開我了吧!

我心裏突然想是什麽東西空了一樣,我急忙下床想去找他,腿卻不爭氣的軟了,我也很順的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病房們突然開了,是季北君。

我看到了他,知道自己想多了,想趕緊爬起來,不料渾身就像軟柿子一樣沒有力氣。季北君看到我在地上而不在病床上也是一臉焦急,趕緊放下手中提得一袋子水果和保溫桶,將我打橫抱起來,走向病床,而我也隻能順從的依偎在他的懷裏。

沒有過多的言語,季北君溫柔的看了看我,直接拿出了保溫桶,打開蓋子,盛出了一些粥就開始喂我。

好不容易看到季北君如此溫聲細語的伺候人,而且那個人還是我……我卻突發奇想調皮的轉過了頭,他見我的反應,皺了皺眉問道:“不吃?你剛剛恢複身體弱,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正當我準備示弱的時候,一個嘴唇突然貼上了我的嘴唇,我驚訝的瞪大雙眼,隻感覺有一股暖流輸到我口中,嗯,是大米的香氣,還有……

季北君很滿意的笑了笑,正在他準備以同樣方式喂下一勺的時候,我連忙阻止了他。

“我我我,那個我自己吃就好了。”剛說完這話,我臉就不爭氣的紅的像個蘋果一樣。早知道會這樣,我剛剛那是幹了什麽?秦歡啊秦歡,你的英明神武去哪了,怎麽在季北君麵前總是幹給自己刨坑的事!

季北君似乎看到我這嬌羞的樣子,使其更加有了對我的占有欲望,卻又想到我手術大病初愈,大發善心的收斂了一些。

我正準備伸手去拿碗和勺,卻被他拒絕,他平淡的舀了一勺粥就往我嘴裏送,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這次我隻得配合著他,以免剛剛那尷尬的事再發生。

這時季北君嘴角揚起了一絲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微笑,季北君看著眼前這個乖巧又調皮的小貓,心裏越發舒坦了,一直懸在心中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下來了。

季北君看了看我,拿起了一個蘋果和水果刀,修長的手一個手窩著刀,一個手握著蘋果,蘋果在手上隨性的轉著,不一會季北君就把蘋果削好了,蘋果皮竟然是完整的長長一條,我投過去了一個佩服的眼神,我媽削蘋果都沒有他削得好。

季北君笑了笑,從床頭桌子上抽了一張紙,把蘋果用紙托著遞給了我,就去旁邊洗手了。

其實我是不想吃蘋果的,啃那麽大個硬幫幫的水果很費力氣的,我想拒絕來著,但是又怕發生了跟剛剛一樣的事,於是我隻能靜靜地啃著蘋果,滿腦子都是他剛剛削蘋果的樣子,真的很優雅,和他那腹黑霸道的性格完全不相稱。

此時此刻,季北君的心情似乎正應了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現在有著季北君照顧,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我也希望這短暫的幸福,可以一直……很久很久,從此相夫教子,過個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不再管其他的繁瑣事情。

可是這些我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所以隻能好好珍惜現在,因為,不論是天上人間還是南城舊事都不是些什麽平淡無奇的地方,發生的事也都不是些好處理的小事,來的也都不是些低調不惹事的主。而想擺平這一切,我隻能靠自己。

我想了想,我不在天上人間的這段日子,會發生什麽,我把所有最壞的結果都想了一遍,終於還是放不下心,我的視線在病房裏四處搜尋了一下,找到我那個被拋棄在角落整整四天的可憐手機,給安然打了一個電話:“喂?安然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帶著激動和興奮的聲音:“是我!秦歡!你醒了!你沒事了吧?知不知道,這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我是多麽的著急!”

聽到了安然的關心我很感動,自己果然沒有信錯人:“嗯,我沒事了,過段時間等傷好了我就可以回天上人間了,這幾天你也先幫我看著一下南城舊事,回來我給你發經濟補貼。”

安然笑了笑:“秦歡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天上人間和南城舊事這裏你就放心有我在呢,你在醫院好好把傷養好,漲工資什麽的說了不是很見外嗎,你啊,就放心養傷吧,保準你過段日子回來,看到一個更好的天上人間和南城舊事呢!”

說實話,聽到安然的話,我安心了很多,我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嗯,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有了安然的這些話,我也更放心的養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