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臣妾不安在於,明明可以證明靜妃的清白,端木公子的清白,卻不願意站出來慷慨陳詞。太後娘娘,靜妃她是無辜的……端木家,更是無辜的!”

說著。楊青璿便跪了下來,五體投地地行了大禮,全然不去理會她這幾句話是如何讓人震驚。

“你……你在胡說些什麽!”太後愣住了,萬菁菁驚慌失措之下,先一步跳出來尖叫起來。

“本宮有沒有胡說,自有聖上裁決。哪裏容你一小小宮婦在此胡言亂語?”楊青璿冷眼瞥向她:“皇上,那玉佩是臣妾一直以來的珍愛之物,從來不離臣妾身邊片刻。直到那日永安公主生辰,臣妾這才將這玉佩轉送於靜妃手上。淑嬪所說的那些證詞,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言!”

楊青璿話一說完,鸞鳳殿內一片寂靜,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徒有呼吸之聲在殿中此起彼伏:“德妃。你說得……可都是真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宇文端化。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沉重卻又堅定地盯著楊青璿瞧。

“臣妾說得都是真的。一直以來,臣妾都不曾忘懷端木長公子,皇上應該都有所察覺吧,隻是皇上從來不說而已……皇上,太後,淑嬪之所作所為,目的異常明顯。靜妃自入宮以來,一直都不敢越雷池半步,若說她有什麽罪過,怕先諸位妃嬪之前誕下一雙皇兒,便是她最大的罪過了!”

“德妃,你在胡說些什麽!”楊青璿言語之大膽,讓眾人駭然,連一向沉穩的朱綺羅都白了臉色。異常驚訝地站在那兒,瞧著眼前急轉直下的狀況。

“妾身說得不對嗎?”楊青璿一邊說著,一邊回過頭來看了張雨茹一眼。隻見她目光中隱隱含淚,拚命向自己搖頭,更伸手去扯她的衣角。

楊青璿輕輕一笑,更是坦然了:“皇上,今日妾身站出來,除了為靜妃洗刷身上之莫須有罪名之外,還想讓皇上為臣妾的妹妹,以及端木家主持一個公道。”

“你妹妹?將軍少夫人?她有何冤屈。”提起這個早已經消逝於人間的女人,宇文端化五味雜陳,並特地側過臉去看了張雨茹一眼,卻見張雨茹也是滿眼的疑惑。

“她為人所利用。固然有錯。可最為可恨的,便是這利用她之人。皇上,舍妹在自盡之前,曾經留下一封血書。將這來龍去脈記錄了下來。皇上一看便知。”說著,楊青璿便將那破舊的信箋雙手奉上。上爪斤亡。

萬菁菁一看到那封信,立馬就變得竭嘶底裏起來:“皇上,她的話信不得!全然是她為了護住靜妃,才會胡言亂語的!”

“那麽敢問淑嬪娘娘,為何我楊青璿要護著靜妃,做這樣的事情,總得有原因吧。”見萬菁菁已經開始狗急跳牆,楊青璿反倒是鎮靜得多了:“皇上,舍妹的這封血書,臣妾曾經看過。字字泣血,均是指證萬家長子萬常卿的。這整件事情太過詭異,本來妾身心中也很惶然。可是從剛才淑嬪的反應上來看……妾身更是確定了。皇上,無論如何求還舍妹一個公道!”

“……那麽還有呢,端木家,又是怎麽一回事?”就在二人爭辯的當兒,宇文端化便已經將那血書看了個大半,隻見他麵色陰沉,顯然是在盛怒之中。萬菁菁本來還想再辯,卻被他一個瞪視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端木家……端木家……”說起這個讓楊青璿念了多年的姓氏,楊青璿忽然轉過頭來,膝行到端木涼身邊,不顧他滿身血汙,將之緊緊抱在懷裏:“妾身要為端木一族貪贓枉法之罪翻案。他們從來就沒有對陛下您大不敬過,一切的一切……皆源於臣妾母家與萬家對端木一族財富垂涎已久。臣妾雖不知事情細節,卻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寫成了一紙供詞,皇上……您一看便知。”

說著,楊青璿抬起頭來,一臉蒼涼地瞧著宇文端化。這樣的她,即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抱緊一個男人,也讓宇文端化恨不起來。

“來人,將德妃娘娘送回觀瀾宮。至於淑嬪,將其打入冷苑,嚴加看管!”

“是!”皇令一下,便有禦林軍上前來將萬菁菁往殿外拖拽。萬菁菁一看這仗勢完全慌了神,正要說些什麽,抬眼卻瞧見朱綺羅一臉漠然地瞧著自己,她這才猛醒,硬是咬緊牙關,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說。

“慢著。”可是就在這時,張雨茹卻忽然站起身來:“皇上,臣妾有一不情之請。”

“你說。”宇文端化點了點頭。 [i][-].

張雨茹行過禮後,看了看朱氏,又掃了一眼朱綺羅,這才道:“今日臣妾自身所受之種種,臣妾自然都能忍得下。隻是可憐了安兒和阿和,無端端地,竟被人這般猜疑身份……皇上,為了安兒和阿和的清白,為了您的清譽,無論如何,這端木涼的性命可一定要保住了啊。還請皇上能夠盡快請禦醫前來為其醫治,並且小心看管,莫讓旁人鑽了空子去。”

“靜妃,淑嬪已經被皇上打入了冷苑,還有誰會威脅到這人的性命呢。”朱氏聽出了張雨茹字裏行間的含沙射影,卻因為自己理虧在先,隻得強忍下怒氣。

“太後,先前栽贓於妾身的是淑嬪沒錯。可是這端木涼卻並非是在淑嬪的地界裏被抓到的,而且他竟然被人重傷至此,根本就沒有任何辯駁的能力。這本身難道不是一件透著蹊蹺的事情嗎?妾身好意提醒皇上,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罷了。”

說著,張雨茹一抬頭,冷冷看了朱綺羅一眼。

“太後,她……”朱綺羅咬了咬唇,有些氣不過這大好的態勢忽然就沒了,剛要說些什麽,卻被朱氏攔下了。

“皇兒,這件事,就隨你的想法去辦吧。哀家,是管不了這些事了。”

“謹遵母後之命。”宇文端化恭敬地向太後行了個禮,剛要與張雨茹說話,對方卻已先一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