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半空中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淩若雪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她原本覺得有了七情老祖的支持之後,事情絕對會進展的順利一些。

可她萬萬沒想到,三重天淩家家主的親妹妹淩萱,竟然一直躲藏在七情老祖這裏。

此事要是在灰白界淩家內傳開,恐怕七情老祖會成為眾矢之的。

到時候,七情老祖的支持對於沈風而言,完全是沒有任何作用了。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在淩若雪看來根本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淩誌誠臉上爬滿了憂慮之色,他心裏麵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他對著沈風,說道:“少爺,三天之後我們去往灰白界淩家,恐怕會遭遇很多的刁難和麻煩,甚至會發生一些我們無法預料的事情。”

沈風擺了擺手,道:“如今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話之間,他將目光看向了沒有開口的淩萱。

如若淩萱願意幫他的話,那麽事情就會好辦上很多的。

盡管淩萱現在的修為被壓製到了虛靈境內,但她所能夠爆發出來的戰力,絕對是無比恐怖的。

隻是沈風才和淩萱發生那種事情沒多久,他可不好意思讓淩萱出手幫忙。

七情老祖雙眸裏不停閃過複雜的目光,她說道:“各位,我們要三天後才去往淩家內的,你們先在我這裏休息三天時間吧!”

沈風和劍魔等人自然不會反對,現在也隻能夠在七情老祖這裏暫作休息了。

……

入夜。

灰白界到了晚上,天空中也是一片灰白的,就連這裏的月亮也是灰白色的。

灰白色的月光從天空中傾灑而下,給七情老祖和沈風等人所在的這片竹林,添加了幾分寂寥。

沈風從七情老祖的木屋內走了出來,他剛剛抱著小圓,將其哄睡著了。

此刻,劍魔和淩若雪等人都休息了。

但沈風在走出木屋之後,他聽到了右側的方向,傳來了“唰、唰、唰”的聲音。

這促使他不禁朝著竹林內的右側方向走去。

在行走了大約十來分鍾之後。

沈風看到在灰白色的月光下,身穿白色長裙的淩萱,手裏握著一把銀白色的寶劍,正在月光下舞劍。

她的姿勢十分優美,每次揮出的劍招,都會讓人賞心悅目。

但沈風可以看出淩萱並不是在單純的舞劍,因為她的每一式劍招裏,全都蘊含了無比恐怖的威能。

四周一根根竹子上的竹葉,全都在淩萱的劍招下掉落了下來。

如今空氣中最起碼飄散了數千片竹葉。

當這些竹葉掉落在地上的時候,沈風看到每一片竹葉,正好都被分割成了十塊。

如若一片、兩片的,這可以說是巧合。

但數千片竹葉都是如此,這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剛剛淩萱的每一招之中,全都蘊含了恐怖的威能。

這些威能足以讓竹葉化為虛無,但這些竹葉卻並沒有消失,這就足以說明了淩萱的控製力非常牛掰。

眼下,淩萱忽然之間轉身,她右手裏握著銀白色的寶劍,直接一劍朝著沈風的眉心刺來。

這灰白色的月光,給此刻的淩萱增加了幾分美感。

沈風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最終劍尖在剛剛碰到沈風眉心的時候,就停止了下來,沒有繼續再刺下去了。

雖然劍尖觸碰到了沈風的眉心,但他的眉心上連一絲鮮血都沒有滲透出來,甚至是一點皮都沒有破。

這再一次說明了淩萱的掌控之力真的很強大。

“為什麽不躲開?”淩萱聲音冰冷的問道。

沈風說道:“如若你要殺我的話,那麽在無情空間內就動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的。”

“所以我為什麽要躲開?”

聽到沈風這番話之後,淩萱腦中又一次想起了發生在無情空間內的事情,她銀牙緊咬,道:“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說話之間。

淩萱將劍柄握的更加緊了幾分,她心裏麵在不停作鬥爭。

對於她而言,沈風絕對是一個陌生人,結果她的第一次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給了一個陌生人?

淩萱心裏麵的憤怒在不停的飆升,當她快要下定決心的時候,她又忽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這一瞬間,她的決心又消散了,她在心裏麵不禁自語道:“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反正最後我肯定是逃離不出家族對我的安排,他們要讓我嫁給一個我極為厭惡的人,倒不如我把第一次給一個陌生人。”

想到此處。

淩萱握著那把寶劍的手臂下垂了,鋒利無比的劍尖從沈風的眉心上移開了。

沈風猜不出淩萱在想些什麽?他也不知道當初淩萱為什麽要來灰白界淩家,而且還要躲藏起來。

他隻能夠隱隱猜出,淩萱肯定是為了逃避一些事情,最終才選擇來到灰白界的。

無論如何,他都和淩萱發生了那種關係,如若換做是一個和自己沒關係的女人,那麽他真懶得去說話。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麽才行,他道:“淩萱姑娘,其實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淩萱便打斷道:“任何事情都有解決辦法?你確定不是在說笑嗎?”

“在天域之內,每天都在發生各種悲劇,如若真的和你說的這樣,那麽這些悲劇會發生嗎?”

“怎麽?你覺得虧欠我了?你是想要彌補我嗎?”

“你如今還不知道我在逃避什麽?你覺得你能幫我解決?你願意幫我解決?”

沈風看著一臉自嘲的淩萱,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認真,他說道:“我能幫你解決你的麻煩事情,我也願意去幫你解決你的麻煩事情。”

“不管你所逃避的事情是什麽?我都願意盡全力幫你去解決。”

灰白色的月光灑在了沈風那張認真且堅定的臉上,某一時刻,淩萱內心最深處被觸動了那麽一下,就那麽一下,很輕微,猶如是一塊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中,然後泛起的一圈圈小小的波紋。

沉默了半分鍾之後,淩萱說道:“我的事情你解決不了。”

“你現在連自己的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麽能力來幫我?”

“這個世界很大很大,你我都隻是滄海一粟,我們的努力和堅持,根本影響不到這個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