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刺客之劍(上)

海水中,暗礁遍布。

那天自己從岩石路上縱身跳入海中的時候,完全是因為運氣好,腦袋才沒有磕到海水中的暗礁。

如果不小心再掉入海中,葉蕭可不敢保證自己的運氣還會那麽好,一頭下去,不會撞到暗礁。

如果在落水的時候,點背撞到暗礁,運氣好可能就是個失憶,運氣不好可能直接就交代了。

雖然在現實中葉蕭沒有嚐試過跳海撞到暗礁到底是啥體會,反正電視劇和小說裏麵都是這麽描述的。

夜晚的海水變成了黑色,不再有白天時,碧海連天、海天一色那種令人賞心悅目的藍色。

那種黑色,突兀的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就像是深淵一樣,直通地獄,卷起的海浪如同來自地獄的觸手,不斷的嚐試著要把掛在峭壁上的葉蕭給卷入其中。

葉蕭在移動的時候,不時的抬頭觀察自己頭頂上的岩石路,留意著岩石路上巡邏守衛的情況。

葉蕭很清楚,自己目前根本不具備作戰能力,要是被人發現,一個點射下來,自己連提交入黨申請書、交出第一筆黨費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掛了。

突然,一道人影走到岩石路邊。

注意到岩石路上有巡邏守衛靠近,葉蕭立刻停了下來,不再做任何的移動。

此時的葉蕭雙手抓著兩塊凸起的石頭,身體藏在一處凹陷下去的位置,就像是隻壁虎一樣掛在峭壁上。

葉蕭身上的黑色衛衣還給他提供了很好的偽裝,隻是站在岩石路上探頭向下去查看,不拿著手電筒仔細搜索的話,基本是不可能發現葉蕭的。

葉蕭抬頭觀察著自己頭頂上方的峭壁,找到了幾個攀爬點,根據這幾個攀爬點,葉蕭很快就在腦子中勾畫出了一條進攻路線,並且模擬了如果走到岩石路邊的巡邏守衛探頭查看,並且發現自己的話,自己如何在對方扣下扳機前,完成反殺。

就這麽掛在峭壁上被人當做活靶子來練槍法,等著被人用子彈爆頭,這不是自己會去做的事情。

不過,走到岩石路邊的巡邏守衛並沒有探頭查看。

隱約間,葉蕭聽到悉悉索索解開皮帶扣的聲音。

峭壁上,葉蕭眼睛猛地瞪大,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你他媽,不會是要……”

一道溫熱的水流從岩石路上澆了下來,盡管葉蕭已經把自己的身體緊貼在了峭壁上,就差把自己身體嵌到峭壁中去了,可還是被尿淋了一身。

“媽的!”

葉蕭看了眼自己肩膀、手臂等幾個被尿淋濕的位置,低聲咒罵道:“真是沒有公德心,肆意汙染環境!如果是童子尿也就算了,但這貨明顯不是,真他媽倒黴!”

嘀咕歸嘀咕,但這個時候,葉蕭也不可能真的衝上岩石路,用袖劍刺穿那個尿了自己一身的家夥的脖子。

等到岩石路邊的巡邏守衛提上褲子,吹著口哨走遠後,葉蕭繼續沿著峭壁進行移動。

繞著莊園圍牆外又攀爬了一段距離後,避開岩石路上巡邏守衛視線能觸及到的位置,從峭壁爬了上去。

莊園外的圍牆是用矮牆加上雕花的鐵柵欄構成的,葉蕭仔細觀察過,鐵柵欄上沒有紅外線警報裝置,也沒有通電的電網,甚至還不如國內一些學校的圍欄。

當然,這也是基於這個莊園的地理位置,以及莊園內的武裝守衛力量,班迪波才沒有對自己的莊園圍欄進行特別設計。

也正是因為自信,才給葉蕭提供了方便。

雙手抓著雕花鐵柵欄,葉蕭沒費什麽功夫就翻進莊園內,然後迅速藏身到景觀植物背後。

留在衣服袖子和肩膀上的尿漬飄出陣陣難聞的騷臭味,直往葉蕭的鼻子中鑽。

“靠,這混蛋最近都吃什麽了,怎麽這麽臭!?”

葉蕭皺眉小聲嘀咕著抱怨了一句,向莊園內小教堂的方向摸去。

上次槍戰對莊園造成的破壞還沒有修複,維納斯的雕像被子彈打得隻剩下半個身體,而在這剩下半個雕像上掛著已經發黑的血跡。

莊園正中央的水景池中,銅鑄的琴女雕像倒是在槍戰中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池子裏的燈光打在琴女雕像上,配合池子裏噴湧的水柱,令得原本就雕刻精致的雕像,更加栩栩如生。

莊園內安裝了監控,隻是這些監控在葉蕭的眼中形同虛設。

在紅旗學校的時候,紅旗學校裏那些監控就對葉蕭已經不具備任何威脅了,更何況,這裏安裝的監控專業程度,以及密度完全不能跟紅旗學校相比。

葉蕭輕而易舉的避開了莊園裏的那些監控,潛行到教堂附近。

教堂屋頂上那個狙擊手,自己必須要以第一優先級處理掉。

教堂差不多四五百平米大,麵積雖然不小,但是比起正規的教堂,還是要小了不少,四周牆壁的窗戶上安裝著由紅藍黃綠等數個顏色組成的彩色玻璃。

牆壁高約七米,有兩層樓高,窗戶位於教堂屋簷下,距離地麵有四五米高,地麵與窗戶之間沒有任何可利用的攀爬點。

對於普通人來說,徒手爬上距地四五米的窗戶很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對葉蕭來說,並不是件難事。

葉蕭後退了兩步,向前衝刺,腳在教堂牆壁上蹬踢了一腳,借助這一腳蹬踢的力量,葉蕭身體向上躥起,手扣住窗沿,爬上教堂的窗戶。

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窗,葉蕭往教堂裏看了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葉蕭嘴角立刻向上勾起了弧度。

血鷹、冰鷹、火鷹他們全都被關押在這個教堂中,五個人被關在鐵籠子中,他們身上還穿著“刺客會”的銀白色兜帽衫,隻是他們身上的袖劍已經被收走了。

鐵籠外,有兩個握著G3自動步槍,穿著迷彩服,用阿拉伯方巾包著腦袋的武裝分子在看守著。

除了這兩個看守在鐵籠外的武裝分子外,教堂中還有四個武裝分子圍坐在彈藥邊玩著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