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將家中的住址告訴林鋒,叮囑他在西京城中盡量低調,不要惹到朝廷的人之後,才帶著眾人離開。

林鋒則是向著明月的方向追了過去,行不多久,便看到明月一個人行走在街道,眼神迷惘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別說林鋒了,便是幾個偷偷跟著她不會功夫的流氓地痞,她都沒有發現。

明月雖然穿著男裝帶著麵具,進城的時候,還知道刻意模仿男人的動作,再加上進城的人多,這才蒙混過關。

進城之後,沒有城門守軍的威脅,她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出神,自然便恢複了女性的行止狀態,立刻便引起了一些壞人的注意,暗暗的跟蹤。

隻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的所有行為都落在了後麵林鋒的眼中。

明月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條大街上,街道很寬能容四輛馬車並行,但奇怪的是,街道兩邊高門大戶的店鋪住宅全都大門緊閉,有的上麵甚至貼上了封條,偌大的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一陣涼風吹來,卷起幾片黃葉,頓時便有一股陰寒淒冷之感油然而生,風兒卷起明月圍在脖子上的紗巾一角,露出潔白細膩的肌膚。

幾個跟在明月身後的歹人終於按捺不住,從後麵悄悄的摸了上去,拿一條大麻袋,猛的從她的頭上套了下去。

明月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想要掙紮卻已經來不及了,身為武道大師,驟然被麻袋套住居然無法施展,幾個流氓一擁而上,用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瞬間就將她捆了個嚴嚴實實,看來這樣的勾當以前他們也沒少幹過。

林鋒本來準備直接出手將明月救下,突然想到小丫頭涉世未深,堂堂武道大師居然會被幾個流氓給抓住,不如過一會再救她,讓她長點記性,走路的時候不能隨便走神啊!

幾個流氓捆住明月之後,就想要將她抬走,這條街是太師府通往皇宮的大街,自從上次蕭著被刺之後,整條街上的商鋪都被蕭著以窩藏刺客的罪名給抄了家。

雖然蕭著後來又想賤價將這些店鋪給賣出去,可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誰還有膽子在這裏做生意?於是本來西京最繁華的一條大街,愣是被蕭著給弄成了一條鬼街,出了每天上下朝的時候,有數量不多的官員馬車經過之外,其他時間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現在就是其他時間,所以這幾個流氓才有膽子在這裏作案,本來他們抓了人之後,是準別扔到備好的馬車裏直接賣掉的。

不過剛才那一陣風吹起的時候,流氓中為首的那個人正好看見了明月紗巾下白如凝脂的肌膚,心中難免就有些異動。

“先別急著走,我們先驗驗貨,要是上品貨色,咱哥幾個先爽爽,再賣也不遲!”為首的流氓開口說道。

手下幾個小弟頓時喜笑顏開:“大哥,小的們早就此意,本來就是我們哥幾個抓的人,等賣到了窯子裏,我們過去還得交錢,想想就覺得虧啊!”

“噌!”流氓頭子掏出一般小刀,將麻袋的底部割開一個口子,正好可以讓明月的頭露出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明月怒聲質問道。

“嘿嘿,小娘子不要激動,我們隻是想要和你親近親近!”流氓頭子淫笑著,一隻手伸到了明月的臉上,微微一搓便將她臉上的人皮麵具給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明媚如天上皎月的小臉來。

“老大,我們發財了,這是極品啊,起碼能賣100兩銀子!”一個小流氓激動的說道。

“啪!”流氓頭子一巴掌甩了過去:“去你麻的,抓到這種極品還賣?她以後就是你們的嫂子了!”

不得不說,小五行界麻袋的結實程度絕非地球上的塑料蛇皮袋可比,再外麵兩條麻繩的加固下,明月這個武道大師都沒法掙開,小臉兒憋得通紅,怒罵到:“無恥之徒,快點把我放了,不然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哇,死無葬身之地!我好怕怕哦,來,在殺死我之前,先讓我親一口怎麽樣?”流氓頭子賤兮兮的說道,已經將臉湊了過去。

“不……不要過來,林師兄……林師兄救我!”明月終於知道害怕了,帶著哭腔喊道。

林鋒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明月自己都沒舍得親呢,哪能讓這些流氓給親了去。

就在他從牆上生生的扣下幾塊磚頭,準別扔過去的時候,遠處大街的拐角處,突然傳來馬蹄聲。

“滴滴答!滴滴答……”馬蹄鐵敲擊地麵的聲音極有韻律,一聽就是訓練有素的戰馬發出來的聲音。

林鋒的動作微微一滯,因為那些流氓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扭頭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此刻,一人一馬已經從街角轉了出來,別說是那些流氓,便是林鋒看到這一人一馬,也不由得發自內心的讚了一聲。

人如龍,馬如虎。

那人頭戴鳳尾衝天冠,身披八寶紫金甲,一襲大紅披風披在身後,於風中烈烈作響;那馬渾身赤紅如炭火,身上沒有一絲雜毛,馬尾頸鬃在風中飄揚。

那人目光漠然的掃過街道上的數人,最後定格在了被困在麻袋中的明月臉上,冷漠之色漸漸淡去,他露出了一絲微笑,策馬上前來到明月的麵前,微笑說道:“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明月愣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中似乎並不認識這個人,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認為認識就可以了。

“能不能先救我出來?”明月扮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問道。

“當然可以!”那人答應一聲,手中一杆丈八長戟,望空舞動了一下……

“呃!”“呃!”“呃!”……七個小混混包括他們的頭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便感覺自己的喉嚨中冒出一股血腥之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正在流血,想要伸手去捂,卻哪裏還能捂得住……

而困住了明月的那隻麻袋,也仿佛被人用剪刀小心的剪開了一般,從明月的身上掉了下去,而她身上的衣服,卻連一個線頭都沒有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