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瞻河北岸,洪洞縣西五十裏處,有一片茂密的紅豆樹林。
相傳千年前,有紅豆樹妖修成人身,化為妙齡少女,生活在洪洞縣中,與一書生結成連理。夫妻二人相親相愛,扶助鄰裏,深受鄉親父老的喜愛。
但是好景不長,後來洪洞縣來了一位一心除妖的大和尚,他蠱惑書生,騙他的妻子紅豆樹妖喝下焚心湯。最後樹心焚盡,化為一截枯木死在了書生的懷中。
書生潘然悔悟嚎啕痛哭三天三夜,終於心血耗盡,摟著枯木死去。
鄉民感念二人平時行善之舉,書生和那一截枯木一起葬在了靈瞻河邊。卻不曾想第二年春天,墳山便長出了兩顆青翠的紅豆,鄉裏都說這是書生夫妻魂魄不散,化成兩顆紅豆樹,還要再活一世,在做夫妻。
數十年之後,兩顆紅豆樹長成了參天大樹,周圍也發了許多幼苗;數百年後,這裏已經變成一片紅豆樹林;數千年後的今天,這一片紅豆樹林已經延綿數十裏,蔚為壯觀。
以為這裏是當年埋葬紅豆樹妖和書生之地,所以洪洞縣的百姓稱之為葬豆林。
卻說竇濤帶領鎮北軍第一營的一萬兵馬,成功渡過靈瞻河,想要攻擊洪洞縣,就必須穿過葬豆林,如果想要繞過這個林子,便是天亮也見不到洪洞縣的城牆。
竇濤帶著部隊進了林子,沒走多遠,便感覺到渾身冷颼颼的,有一種極為強烈的危機感湧上了心頭。
竇濤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張付都統,這片林子叫什麽林?”
張生開口道:“將軍,我們叫這座林子為相思林,但是江北的人不這麽叫!”
“哦,江北的怎麽叫的?”竇濤隨口問道。
“他們……”張生略微猶豫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他們叫它葬豆林。”
“什麽?葬豆林?”竇濤一聽這地名,就感覺到不妙,立刻勒住馬頭,大聲下令道:“別走了,快,原地調頭,撤,給我撤!”
張生還沒有來得及吐槽自己的老大迷信,便聽到身後“咚!咚!咚!”三聲炮響,然後喊殺聲震天而起,也不知道從後方殺出了多少人馬,一個個殺氣騰騰,仿佛地獄殺出惡鬼,追魂奪命!
“不好,後麵有埋伏,這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將軍,我們繼續往前走吧,或許會有一條生路。”張生大聲說道。
“好!”竇濤也不敢回頭和敵人廝殺,隻得拔馬朝前便走。
他走了不兩步,突然地麵上崩起了幾根筆直的繩索,正在一尺高的位置,便是絆馬索了。
竇濤一時不察,坐騎被絆馬索絆倒,馬失前蹄將他甩了出去。
縱然是武道大師,突然被絆倒了,也沒有及時作出應對,成為了滾地葫蘆。
敵人卻沒有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十幾把長槍從樹林中猛的刺了出來,在竇濤身上戳出了十幾個血窟窿。
“啊!”可憐竇濤堂堂武道大師,隻來得及慘嚎一聲,便死於亂槍之下。
張生眼尖,看到竇濤慘死,前麵有黑壓壓的湧出不知道多少人馬,便知道今天這戰已經沒法打了,立刻大聲喊道:“英雄手下留情,我們願意投降!”
“艸你奶奶的,你章爺爺我的長矛正饑渴難耐呢,你居然就投降了,不行不行,來陪我大戰三百回合。”一聲炸雷響起,黑鐵塔一般的大漢,猛的跳了出來,手中丈八蛇矛,泛著讓人心悸的冷光。
我的個媽呀,是這位爺!張生連逃跑的心思都沒起,直接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大聲道:“章三爺,您要殺就殺,我可沒本事和您大戰三百回合,別說三百回合,三回合我都撐不住啊!”
章輝低頭一看,隻見對手獐頭鼠目,身上的氣息更的弱到不行,居然隻是一個三階武者,頓時沒有了跟他打的興趣,隻是問道:“喂,你家的主將呢?叫他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張生指了指地上那具被戳了十幾個血窟窿的屍體,哭喪著臉道:“三爺,我們的都統竇濤,已經被您的兵給紮死了啊!”
“啊?”章輝難以置信的問道:“這個菜雞就是你們的都統?”
“是啊!”
“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哇呀呀呀呀,氣死我啦!”在章輝震天動地的叫聲中,鎮北軍的士兵們被嚇破了膽,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鬼叫什麽?”管瑜引著一路人馬從後麵殺到:“敵人都投降了嗎?”
“都投降了!”章輝回道:“可是……”
打斷了章輝的抱怨道:“不用可是了,時間緊急,既然敵人已經投降,便按照原定計劃,你帶著三千新兵收編江南的軍隊,其他人跟我走,渡河之後直取瞻流。”
說完,管瑜拔轉馬頭,便帶人離開,隻留下一臉幽怨,欲求不滿的章輝“哇呀呀”的怪叫。
章輝就算不甘,也沒有辦法,這計策是軍師定下的,葬豆林一戰,章輝主攻,管瑜輔助;打完之後章輝率3000新兵收攏降兵,管瑜帶三千老兵,四千新兵,順勢渡河,拿下防守空虛的瞻流縣。
不說章輝發火,降兵們倒了大黴,卻說管瑜率領七千大軍,接手了江南渡河用的所有船隻,留下足夠裝載三千人的船隻之後,用其他船隻渡過靈瞻河。
兩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明亮,管瑜的大軍帶著漫天的塵土殺到了瞻流縣的城門前。
瞻流縣的縣令劉唯,已經是一位六十的歲的老者,他顫巍巍的爬到了城樓上,對著管瑜問道:“對麵可是管瑜,管將軍?”
“正是管某,對麵可是瞻流縣令?”管瑜雖然和鎮北軍打了數年的交道,不過一直都處於守勢,瞻流縣的縣令是誰,他還真不認識,所以有此一問。
劉唯拱手道:“在下正是瞻流縣令劉唯,久聞洪洞柳縣令仁德無雙,管將軍治軍嚴謹,卻不知為何今日竟然引兵犯我瞻流縣?何忍置全縣數十萬百姓之安危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