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鋒不是從小就被雷子用名貴藥材泡出來的鋼筋鐵骨,黑玫瑰的這一記靠山崩必定會將他撞得胸骨盡碎、五髒俱裂而死。

好在沒有如果,靠著強悍的身體,林鋒雖然斷了兩根肋骨,吐了一大口鮮血,畢竟還是撐了下來,而且沒有被黑玫瑰撞開,反而將她的身體攬入了懷中。

黑玫瑰絕對不是什麽溫香軟玉,溫香軟玉也不可能撞斷他的兩根肋骨,戰鬥狀態中的她,身體的強度堪比鋼鐵。

所以林鋒抱住她可不是為了揩油,或者是享受什麽溫柔,他是要拚命。

此時的林鋒,表情雖然猙獰,卻並沒有手段可以施展,一隻手還再被黑玫瑰捏著,一隻手正在摟著她的纖腰。至於腳,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是發揮不出什麽作用的。

黑玫瑰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隻有林鋒才能看見的揶揄笑意,意思很明顯,看你能怎麽樣。

但是林鋒並沒有看見,他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贏,我必須贏!

於是黑玫瑰臉上的笑容馬上凝固了,因為她看到了一件有些可怕的事情,林鋒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森白的牙齒看得黑玫瑰一陣心悸。

此刻的戰鬥,對於林鋒而言,已經升級為生存之戰,為了生存下去,他開始在用身為生物的本能在戰鬥。

黑玫瑰當然有能力掙脫林鋒的懷抱,可是那需要時間,需要的時間已經足夠林鋒低下頭咬住她頸邊的大動脈。

感受到林鋒牙齒的溫度,黑玫瑰的瞳孔瞬間放大,若勁動脈被咬破,她必死無疑。

罷了!黑玫瑰萬念俱灰,整個人鬆弛了下來,林鋒感覺到懷裏那堅硬的身體突然變的柔軟,知道她已經放棄了抵抗。

黑玫瑰以為自己死定了,已經閉上了美麗的大眼睛,準備平靜的迎接死亡的來臨。

但事實上,林鋒並沒有真的咬她,耳邊突然傳來林鋒艱難而又含混不清的聲音:“記……得……認……輸……”

然後,林鋒本來堅定有力的手臂從她的腰上滑了下去,再然後整個人貼著她的身體滑倒在地。

黑玫瑰有些茫然,四下的觀眾卻以為她已經贏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以前的她很喜歡聽這些聲音,可是現在,她卻感覺到了厭煩。

“殺了他!殺了他……”

觀眾們瘋狂的叫囂著,期待看到拳台上血腥的場麵,雷子的手中已經握住了飛刀的刀柄,如果黑玫瑰真的想要殺林鋒,他的飛刀便絕不會留情。

“我輸了!”黑玫瑰的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這讓所有人都意外得暫時失聲。

說完,黑玫瑰的神色變的有些頹然,看了一眼拳台上昏迷不醒的林鋒,這才轉身離開。

遠處的貴賓席上,尼祿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並不介意黑玫瑰的失敗,有雷狼在,他早就已經放棄了打林鋒的主意。

但是黑玫瑰的失利,卻讓他有機會做一件他一直想做卻一直沒有得手的事情,這讓他很開心。

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尼祿有些反常的笑容,雷子卻看到了,想起黑玫瑰認輸時得頹然神情,雷子若有所思。

……

戰鬥發生在上午,林鋒從昏迷中醒來得時候,卻已經是華燈初上的夜晚。

即便已經在珍貴藥材熬製的藥湯中泡了幾個小時,林鋒醒來的時候依然還能感覺到身上劇烈的疼痛。

堅韌的意誌力讓他並沒有呻吟出聲,而是對正在往浴盆中添加藥材的雷子問道:“雷叔,我贏了?”

雷子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神情之間似有一絲憂色。

林鋒很少看到他這樣,不由有些好奇的問道:“雷叔,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雷子這才說道:“你的小朋友好像有點麻煩。”

林鋒愣了一下:“我的小朋友?誰?”

雷子眼一瞪,沒好氣的道:“還能是誰,當然是黑玫瑰那個小女娃。”

“什麽?啊!”聽說黑玫瑰有麻煩,林鋒悚然一驚就想要從浴缸裏爬起來,卻是碰到傷處痛叫了一聲。

雷子伸手將林鋒又按了回去:“急什麽急?我已經找人看著了,一有消息馬上就會傳過來的,你現在好好養傷。”

林鋒卻是很難靜下心來養傷,像黑玫瑰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有什麽麻煩事,可是一但有麻煩那便定是天大的麻煩。

“雷叔,究竟是什麽事情,她不是丹尼拳手俱樂部的人嗎?還誰敢動她?”林鋒有些著急的問道。

雷子道:“別人當然不會找她的麻煩,不過如果是她老板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林鋒想起了曾在黑玫瑰身邊出現過的猥瑣中年人,不由皺眉道:“我感覺黑玫瑰幫他做事,必然是有什麽苦衷。”

雷子點頭道:“我正在找人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正說著,雷子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打開看了一眼,便對林鋒道:“查出來了,黑玫瑰原來果然是龍國人,本名叫陳秀兒,她還有一個哥哥叫做陳正。三年前,陳正到代國闖蕩,憑著家傳武學在地下拳壇打出了一些名氣,也掙了一些錢,便把妹妹接了過來。”

“沒想到的是,陳秀兒過來沒多久,她哥哥就在一次拳賽中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為了給哥哥治病,陳秀兒不得不借下巨額的高利貸。”

“陳正最後雖然搶救了過來,但是智力卻退化的隻有五歲孩子的程度,為了照顧哥哥,也為了還清高利貸,陳秀兒隻好跟尼祿簽下了長約,要為他工作十年。”

“但是尼祿這人是個色中餓鬼,早就垂涎陳秀兒的美色,隻不過陳秀兒的實力確實很高,而且性格十分剛烈,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遲遲沒有動手。”

“這次她跟你的比賽輸了,尼祿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所以……”

聽到這裏,林鋒已經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了,打斷雷子道:“既然這樣,我們快去救她呀!”

雷子點了點頭:“好,我們現在就走。”

林鋒霍然從浴缸裏站了起來,帶起一大片水花,身上舊傷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已經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