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天道也會餓(1/3)
夫子撇了周飛一眼，說道：“瞧你那個沒出息的勁兒。”
周飛說：“那可是我最寶貝的東西。”
夫子又看向了淩昭顏：“我要是你絕對忍不了。”
淩昭顏甜甜一笑。
周飛嚷嚷：“老師你怎麽能挑撥離間呢？”
“我隻是在告訴你小子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夫子理直氣壯。
周飛嗬了一聲：“把挑撥離間說的如此大義凜然，老師你臉皮真厚。”
夫子說道：“廢話，臉皮不厚怎麽當你老師？”
“老師我不是在誇你。”周飛說道。
夫子點頭：“我又不傻。”
周飛無語了。
一旁的淩昭顏憋笑憋得有些難受。
正巧這時候店小二將飯菜端了上來。
桌子被擺的滿滿當當。
淩昭顏乖巧的將一雙擦拭過的筷子遞過去。
夫子對此相當的滿意。
淩昭顏又給了周飛一雙筷子。
周飛拿起來正準備對滿桌子菜肴下手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夫子竟然已經把每一道菜都嚐了一遍。
這是單身多少年才能培養出來的手速啊。
真真恐怖如斯。
當然這話周飛不敢亂講，否則容易被打死。
好在夫子並不是餓死鬼投胎，在嚐過每一道菜後，進食的動作明顯就緩慢了下來，切換到了享受模式，一口菜一口酒，不亦快哉。
這間酒樓的菜肴確實不錯，周飛嚐了幾筷子後就被迷住了，招呼淩昭顏快些吃。
夫子看著他倆，嘴角微微的翹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周飛的小腹已經明顯鼓掌起來，淩昭顏則是早早的就放下了筷子。
女孩子嘛，哪怕是高手，也會下意識的控製飲食，一切都是為了身材。
雖然在周飛看來，淩昭顏那是一點都不胖，甚至還有些偏瘦，但是女孩子對身材的追求是跨越了時空的。
這是大宇宙的意誌體現。
夫子給周飛倒了杯酒，慢悠悠的推到了他的麵前。
周飛受寵若驚，雙手將酒端起來，小口的瑉了一下。
“我記得你之前曾經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夫子開口問詢。
周飛：“老師，我覺得我說的很多話都非常經典。”
“天地不仁，後麵是什麽？”夫子沒搭理周飛的自吹自擂。
“以萬物為芻狗。”周飛說。
“和解？”
“一視同仁。”
“那你覺得，大荒的天能做到一視同仁嗎？”
周飛沉默了。
夫子慢悠悠的喝酒，給周飛充足的思考時間。
“應該不能吧。”半晌之後，周飛不確定的說道。
“理由。”夫子忽然就變得言簡意賅起來，跟之前判若兩人。
“若真一視同仁，那麽蠻人就不會被神殿壓製的那麽慘了。”
“難道這不能理解為信仰戰爭？”
“但是從根源上來說，雙方的信仰其實是一個東西。魔宗的聖經就是神殿的聖典，隻不過做了些改良。我更傾向於創建魔宗的那位庸門迪大祭司，是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源。”
夫子笑了，這個小徒弟雖然經常脫線，並且頻繁闖禍，但他卻是為數不多能與自
己在世界認知上做到同步的人。
或者說，他對世界的認知，無限的接近自己。
夫子很欣慰。
“老師，為何忽然有此一問？”周飛撓頭，不解。
夫子說：“吃飽了，沒事兒做。”
周飛愕然。
這個理由真是簡單粗暴得可以。
“你吃飽了最想做的事兒是什麽？”夫子又問。
周飛有點跟不上老師的節奏，但是理智告訴他，夫子的每一個問題對絕非無的放矢，一定是有目的的。
隻是自己還沒有猜透老師的目的。
“睡覺。”周飛沉吟道。
“會睡多久？”夫子問。
周飛說：“自然醒。”
“醒了之後呢？”夫子繼續問。
周飛皺了皺眉，說：“應該……又餓了吧？”
夫子笑了：“如此簡單的問題，你竟然回答的如此謹慎，你還是人嗎？”
周飛哭笑不得：“老師，這問題換了別人問，我會給他一巴掌的。”
夫子喝了口酒：“你剛才的回答，就是一個普通人的一天。吃飽睡，睡醒了吃。”
“這哪是普通人，明明就是有錢人。”周飛糾正道：“普通人還得為了生活拚命呢。”
夫子點頭：“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又問你，若是天道變成一個人，你覺得他會是普通人嗎？”
夫子問了這麽多問題，終於要切入正題了麽？
前麵的問題究竟是無聊的發問，還是對之後問題的鋪墊？
周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但是速度太快他沒有抓住。
“肯定不會是的。”周飛說道。
夫子說：“那麽聯係你剛才的問題，天道就是一個吃飽了睡，睡醒了又接著吃的人。”
周飛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片刻之後他才艱難的點了點頭：“應該就是老師說的那樣吧。”
夫子又一次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嘴裏，慢慢的嚼著，一邊嚼一邊說：“人餓了會吃肉，狼餓了會吃羊，羊餓了會吃草，草餓了會吃泥土……小六，你說天道餓了，會吃什麽呢？”
這個問題就如同一道閃電般將周飛劈了一個透心涼。
之前消失的那個閃念也再度浮現在腦海中。
這一次非常的清晰。
他也終於搞明白夫子這一係列的問題要表達的終極意思是什麽了。
但是這個答案，會不會太驚悚？
雖然之前係統也曾經提到過關於世界本源的話題，可是說的也沒有夫子這麽驚悚。
“怎麽？不敢回答了？”夫子放下筷子，“要不我替你回答？”
周飛舔了舔嘴角，說：“我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於是我拿起一本書，橫著看，豎著看，從字裏行間中看出了兩個字，吃人。”
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頂級文豪寫的一段話，周飛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原文背不下來，隻能記得一個大概意思。
此刻他真是無比的懷念係統，若是那個聒噪的家夥還在，一定能讓他完整的背誦全文。
不過這個回答讓夫子非常的滿意。
“你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呀。”夫子不吝讚美。
周飛說：“按照老師你的推斷，每一次的凜冬，就是
天道在吃人？”
夫子卻沒有立刻回答周飛的問題，而是喚來了店小二。
“結賬。”
“誠惠，三十兩。”
“我湊，這麽貴，怎麽不去搶？”
“客官也是熟客了，點的好幾樣菜都是私密菜，食材非常難得。”
“我不管，找他要。”
夫子說完，大袖一揮站起來，竟是就這麽走了。
店小二瞬間盯住了周飛。
並且還在暗暗的打手勢，讓店裏看場子的那些人做好準備，若是周飛跟淩昭顏要逃單，就抓起來一頓暴打。
好在周飛並非身無分文，三十兩雖然貴，卻也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給了店小二兩個金錁子，周飛牽著淩昭顏的手離開了酒樓。
夫子這次倒是沒有走遠，而是牽著馬站在酒樓外等他倆。
周飛跟淩昭顏去馬廄把馬兒牽出來，三人向著城門口走去。
在即將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周飛就感覺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象再度發生了變化。
繁華的都城變成了清冷的冰原。
四處刮來的冷風讓周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照理說到了周飛這個境界，已經可以說是寒暑不懼。隻不過這個環境切換的實在是太過突兀，導致周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別說周飛沒有反應過來，就是她身邊的淩昭顏也有點發蒙，片刻之後，打了一個可愛的小噴嚏。
“哈秋……”
周飛趕忙握住淩昭顏的手，渡過去一絲精純靈氣。
淩昭顏笑著搖頭：“我沒事兒的。”
夫子看了他倆一眼，頓時有種吃了檸檬的感覺。
酸呐。
“老師，這又是什麽地方。”周飛調整了一下狀態，觀察了一番四周後問道。
夫子說：“極北。”
“誒？鍾靈禪寺的地界？”周飛驚訝的說道：“老師你要幹嘛？不會是想要把我倆送給那些禿驢吧。”
夫子大怒：“混賬王八蛋，再敢隨意糟踐老夫，我就真把你送去鍾靈禪寺，讓你變成那些農奴，生生世世被禿驢們奴役。”
周飛微微的撅了撅嘴：“老師，你也知道鍾靈禪寺造的孽？”
“知道啊。”
“為何不管？”
“大荒那麽多窮人，我管得過來麽？”
“可是那些農奴跟其他窮人不一樣，他們……”
“收起你泛濫的愛心，有些事兒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
夫子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漠：“我帶你來這裏，不是來多管閑事的。”
其實周飛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於無理取鬧，那些農奴的死活確實跟夫子沒什麽關係，但是在周飛的心裏，老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天下不平事就應該一肩承擔。
隻能說周飛的想法過於理想化了。
“老師，我們來這裏做什麽？”周飛問道。
夫子看向四周，伸手往前一指：“去哪兒。”
周飛順著夫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隻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原，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到。的
“你能看到麽？”周飛小聲的問淩昭顏。
淩昭顏搖頭。
夫子沒有理會這倆人，騎著馬就向著目的地狂奔而去。
周飛跟淩昭顏也隻能上馬，去追趕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