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一起生一起死(1/3)
經曆了一開始的慌亂，淩昭顏也冷靜了下來。
她畢竟是劍癡，不是白癡。
雖然“魔王之女”這個身份來的過於突然，可是也並非沒有任何征兆。
出發之前老師的那番話，就隱有所指，隻不過那時候的淩昭顏沒有往深處想。
現在回憶一下，或許老師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老師還是讓自己來了懸空寺，來了這個有可能讓自己萬劫不複的地方。
淩昭顏從來不會去懷疑老師要害死她，就算自己真的死了，那也一定跟葉心無關。
葉心讓她來懸空寺，一定是另有深意的。
說不定是想要借助懸空寺的力量，替自己淨化掉體內的魔氣。
有或者是想要利用周飛。
畢竟他是大家公認的“魔王之子”，若是在懸空寺周飛這個身份被坐實了，那麽天底下就不會再有人想到，其實她淩昭顏，才是魔界在人間的代言人。
這個想法讓淩昭顏遍體生寒。
她不願意相信老師是那麽一個精於算計，冷漠無情的人。
可是這個猜想，應該才是最接近真相的。
“我終究還是做不到無情。”淩昭顏喃喃說道：“老師，我愛他，我愛這個男人。”
周飛聽到了淩昭顏的話，雖然在這種情況下被表白有些奇怪，但是女生都主動開口，周飛自然也不會退卻，他走過去牽起了淩昭顏的手，認真的說道：“誰也別想當著我的麵傷害你，除非踩著我的屍體。”
淩昭顏看著周飛，眼神既深情又痛惜：“我不會讓你替我承擔的。”
周飛隻理解了這句話的一半兒含義，所以他說：“那就讓我們一起承擔。”
淩昭顏沒有在說話，隻是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周飛的手。
她看著周飛線條分明的側臉，心裏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想著談情說愛，書院的人真是狂妄到沒邊啊。但是在狂妄又能如何呢？佛光普照之下，任何魍
魎都無處遁形。”裘巧珍在一旁瘋狂的用嘴炮輸出。
她想要徹底的激怒周飛，這樣就算一會打起來，道義上也能站得住腳。
何況她們現在本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
除魔衛道，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加正道的事兒嗎？
周飛看過去，說：“老太婆，激將法對我沒有用。還有，我怎麽做那是我的事兒，跟書院沒什麽關係。”
“這時候才想著撇清關係，晚了。”裘巧珍冷笑道：“我知道你在等援兵，可是老身擺明了告訴你，不會有援兵來的。”
周飛把雪飲刀插到地上，然後將自己的上衣撕成布條，最後把右手手掌跟刀柄纏裹在一起。
“有沒有援兵我並不關心，我隻知道，這一路上都是她護著我，這一次輪到我護著她了。至於魔王之女什麽的，我不相信。”周飛用牙齒將最後的節咬死，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我信我手中的刀。”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在場每個人的表情都變了。
寒意，殺意，接連泛起。
“周飛，你知道凜冬是怎麽一回事麽？你知道凜冬會給整個大荒帶來多大的破壞力麽？大荒七國經曆數百上千年才有了今日的成果，你忍心看到生靈塗炭，國之不國嗎？把魔王之女交出來，一切都還來得及。”衍悔大師苦口婆心的說道：“犧牲一個，保全所有，這個選擇，小孩子都會。”
周飛冷漠的說道：“那你怎麽不去死？”
“若我死能換來世間和平，我自然不會猶豫。”衍悔大師一臉正色的說道。
跟這種狂熱的信徒就沒有什麽好聊的，很容易就把話給說死。
“昭顏也是蒼生的一員，你們卻想要殺了她。”周飛說道：“我不信蒼生不信鬼神，我信我的刀，我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現在要帶她離開，不怕死的就上來試試看。”
“輪轉鏡的結果代表佛祖的意誌，佛祖意誌就是天道規則。周飛，你要挑戰天道嗎？你有那個本事
嗎？”裘巧珍厲聲嗬斥。
周飛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試試。”
“你當真要回護她？”衍悔大師問道。“就算你現在能回護得了她一時，難道你還能回護得了她一輩子？連劍聖葉心都已經放棄了淩昭顏，你又憑什麽覺得自己能保護的了她一生。”
周飛說：“我雖然沒有見過劍聖大人，但是我練過他的劍法，一個能創造出蒼浪劍賦的劍道大師，絕對沒有你說的那麽無情冷酷。你怎知劍聖大人讓昭顏來懸空寺，不是為了除掉自身的魔氣呢？”
“除掉魔氣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去死。”衍悔大師說道。
周飛說：“那隻是辦法之一。”
說到這裏，周飛看向了心磐大師：“心磐大師，這話是你跟我說過的。”
心磐大師點了點頭：“我確實說過這話，殺人絕不是治療，或者說不是唯一的治療方法。佛法無邊，同樣可以度化一個渾身都是魔氣的人。輪轉鏡雖然照出了昭顏姑娘的真身，可是她的本心卻並未入魔。隻要沒有入魔，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衍悔大師說道：“師兄，切莫婦人之仁。”
心磐大師說：“這不是婦人之仁，這隻是辦法的一種。你的殺是救，我的度化也是救。都是救，沒有高低之分。”
衍悔大師說道：“師兄，聽你這話的意思，葉心跟你說過什麽？”
心磐大師很幹脆點了點頭：“沒錯。”
“劍聖說什麽？”衍悔問。
心磐大師說：“化解昭顏姑娘體內魔氣，然後將她留在懸空寺，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周飛皺了皺眉：“這是要讓昭顏出家當尼姑？”
心磐大師說道：“不，還沒到那一步。隻是用佛法掩藏昭顏姑娘的氣息，讓魔王無法找到這個人間的代表，盡最大努力的延遲凜冬的到來。”
“不就是變相的軟禁麽？”周飛冷漠一笑。
心磐大師淡淡的說：“至少，昭顏姑娘可以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