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整個島都是辛止戈造的孽(1/3)

“但是書院就隻有一個周飛,其他人呢?天下人都知道,書院的二師兄青蓮是一個極端驕傲的人,他對尊嚴是最為重視的!”永焱不服,拿青蓮作為例子,想要反駁殘損道人的說法。

“嗬。”殘損道人笑了:“青蓮是個很出色的人,但是他的尊嚴麵對的是世間法則,是天道規矩。但是對自己,他們就沒有打那麽多的尊嚴了。隻要能變強,信仰這東西是隨時可以拋棄的。神女算個屁,天道算個屁,他們的眼裏隻有境界實力,為此甚至不惜入魔!哪還有什麽尊嚴可言。”

說到這裏,殘損道人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整張臉的已經漲紅了。

額角脖子上的青筋更是節節暴起!

他的憤怒蔓延了出去,整座島仿佛都呼應上了殘損道人的憤怒,一陣陣不甘悲憤的呐喊從島嶼四處響起,直衝霄漢。

這樣的情況在島嶼上來說非常正常,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爆發。

若是要說尊嚴的話,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保留有尊嚴的人。

幾乎半趴在地上的永焱太子,也幾乎要被這股強大的怨念撕碎,他死死的扣住了地板,十指都已經鮮血淋漓。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這股強大的怨念才漸漸的消散。

永焱的衣衫也幾乎被冷汗濕透,全部黏在了他的身上,有些難受。

殘損道人恢複了正常的臉色,呼吸也平緩了下來,淡漠的說道:“我今日之遭遇,知曉是誰人所賜麽?”

永焱咽了咽口水,心虛中又帶著點不可抑製的興奮,或許能戳到老道的痛楚,讓他有幾絲報複的快感吧。

“應該是書院的人吧。”

“你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說嗎?”殘損道人冷笑道。

“辛止戈。”永焱咬牙說道。

殘損道人微微點頭,“沒錯,就是他。你倒是聰明啊,一次就能猜出來。為何不猜是夫子?”

永焱小心翼翼的說:“辛止戈才會這麽狠,若是夫子,他隻會殺,不會虐。因為辛止戈是魔,魔就是無情冷酷的代表。”

“嗬。”

殘損道人輕聲一笑:“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

“當年我就是被辛止戈一劍斬去了四肢,而這座島上的其他人,也都是擺在了辛止戈的手下,霜天劍意,何等霸道。雖然葉心的蒼浪劍賦號稱當世最強,但是在霜天劍意麵前,蒼浪劍賦依舊弱了半籌。”

“辛止戈啊,那是個真正的劍道瘋子。”

“這些年來,我拖著殘缺的身體,苟延殘喘於世,仇恨就像是毒蛇般勒住我的脖頸,讓我喘不過去。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複仇,可惜我這幅身子已經沒有辦法複仇了。辛止戈斬斷我四肢的畫麵,我怎麽也忘不掉,那個畫麵已經鐫刻在了我的腦海中,成了一道思維鋼印。不管是閉眼還是睜眼,我都能清楚的看到那一幕。”

“辛止戈死了,我的仇恨卻沒有就此消融,相反我更加的怨恨,我想要毀掉書院,我想要手刃夫子。因為辛止戈就是他教出來的,徒弟不教,師父之過!”

“但是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這副樣子,怎麽可能打敗夫子,就是青蓮我都打不過啊。是不是很諷刺?”

“你上島的那天,我們都以為嶽驚魚送來了一個繼承者,可是你太讓我們失望了。空有皮囊,沒有靈魂。一個注定的廢材,怎能接過我們的擔子?就算把功力傳給你又如何?你麵對書院依舊沒有任何的勝算,因為你就是個廢材!”

說到這裏,殘損道人又進入了往日的狂罵模式。

永焱感覺自己的膝蓋有點酸,以前都沒有跪這麽久過。

當然更難受的還是手指。

指甲已經全部扣翻。

十指鮮血淋漓。

所謂十指連心,這種痛就算是永焱,也有點扛不住。

偏偏他還不敢用靈氣來抑製疼痛,因為那會嚴重刺激到眼前正在發瘋的殘損道人。

萬一再給他一下,那疼痛感能瞬間飆漲十級。

罵了整整半個時辰,殘損道人才停了下來。

永焱都已經麻木了。

“你還沒滾?”殘損道人略有些驚訝的看著永焱。

永焱說:“前

輩,晚輩還有一個問題。”

“問吧。”估計是剛剛發泄了一通,殘損道人此刻倒是變得很好說話。

“如何才能甩掉廢材的帽子?如何才能真的舍棄尊嚴?”永焱抬頭看著殘損道人,眼神中欲望盡顯。

“等你什麽時候學會不計代價,就不算是廢材了。”殘損道人說道。

永焱臉色灰白,雙手在微微的顫抖,“我選擇吸星**就是想要趁你不備偷襲你,奪得前輩的功力,難道這都不算不計代價手段陰險嗎?”

“差的太遠。”殘損道人說道:“把你所有的情緒全部放棄,把你自己當成一坨屎,一坨屎還能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一坨屎……”聽到這個詞,永焱忽然有點想吐。

不是因為屎太惡心,而是這個詞傳遞出來的價值觀。

什麽都放棄。

信仰呢?

“信仰?”殘損道人笑了:“書院的人有信仰嗎?”

永焱愣住了。

“丟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吧,否則你永遠都是個廢材。”殘損道人說到這裏,閉上了眼睛。

這也就意味著今天的談話到這裏就告一段落了。

但是永焱沒動。

他沒有像往日一樣,在殘損道人閉嘴之後,就默默的將食盒放回竹簍,躬身離開。

永焱在發抖。

眼淚甚至都湧了出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麵臨了一個根本無法逾越的天譴。

信仰!

對神女的信仰。

對天道的信仰。

從娘胎出來的那一刻,永焱就被套上了各種光環,信仰也是從那一刻就伴隨著他,未曾有過片刻的離開。

信仰已經成為了他思維的一部分,身體的一部分,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是靈魂的一部分。

這一部分,如何才能斬斷?

斬斷之後,豈不是連命都要去掉一半。

越是想就越是恐懼,越是恐懼,就越是流淚。

“前輩,救我。”永焱咣咣咣的磕頭,嚎啕大哭。

殘損道人皺起眉頭,哼了一聲:“廢材就是廢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