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繼續進行拆解,不過進度依舊很慢,可以說是慢到了極致,因為要拆解主體裝甲,所以孟川就更不敢讓大家圖快了。不過剛開始拆沒一會,一個通訊員就跑了過來。

“孟副營長,營部召開臨時黨委會,要您趕緊過去參加。”

自己是副營長,那就是合成營的黨委常委了,召開黨委會議是必須通知自己的才行,孟川立刻囑咐一下伍班長,“一定要按照規定慢慢來,切記不要圖快,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伍班長立刻答應了,“是,孟營長。”

孟川見到伍班長答應了,也就沒太操心了,畢竟伍班長是營裏的老人了,安全方麵一定會注意的很到位,所以也就沒在跟兩個連長囑咐。

其實就算跟連長囑咐了,作用也並不一定很大。

因為三級軍士長,那可就是營級待遇了,雖然職位比連長低,但是待遇是著實不低於連長,連長對這樣的老兵,說話都是很客氣的,特別是在維修方麵,你隨便指揮別人,別人就算不聽,你還真拿別人沒辦法,又不是新兵,總不可能關人家小黑屋吧。

當然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管軍士長待遇在怎麽好,一個連長總是能壓住他的,畢竟職位軍銜在這放著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也沒人想鬧紅臉,所以連長是多半不管這些軍士長的。

高連長和董連長一看孟川走了,立刻招呼著士兵坐下,然後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茶,炮連這是屬於妥妥的後方部隊了,一般都緊張不起來,畢竟前麵有裝甲步兵頂著的,自己隻需要在後麵放放炮就完事了。

這樣的部隊也造就了主官們性格上的怠慢,在加上這裏天天進行拆解維修,他們也早都看膩了,要不是還要組織士兵們的觀看學習時的紀律,他們早都回辦公室喝茶看報了。

孟川跟著通訊員急匆匆的來到營部,直接進入到了辦公室,在三號位置上坐了下來。

馮教導員一看人都到齊了,清了清嗓子,“這次召開臨時黨委會,主要是因為上麵發下來一個文件,大家都看看吧。”

孟川拿起了麵前的資料,還沒仔細看,紅標線上的大黑字就映入眼簾,“關於加強黨務幹部的隊伍建設報告。”

得,又是老生常談的話題,像這樣的學習,一年來上十回八回都不稀奇,段佑更是看了標題後,就把資料又放了回去,裏麵的內容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麽,無非就是一些增加幹部的大局觀,發現黨務幹部隊伍建設存在的問題。

問題很簡單麽,肯定要說什麽重業務輕黨建,重說教輕提高,重安排輕提拔等等之類的問題,這些問題月月討論,說真的,段佑真是都快被這樣的表麵工作給煩死了。

但是黨在軍隊裏是處於絕對領導地位的,像這樣的學習還不能缺席,不然被扣帽子,多多少少都是麻煩。於是段佑看了看教導員,“老馮,這些是你的工作,你來說說吧。”

馮教導員也是挺煩這些表麵工作的,特別是每次一開這個會,底下的領導都能睡倒一片,自己就像個光杆司令一樣,在這機械式的做報道,等報道做完,然後在稀稀拉拉的掌聲中宣布散會。

但是也沒辦法啊,加強黨建這是基本原則,就算在無聊,也得認真對待。

不過這次馮教導員並沒有先說會議內容,而是先強調了這次會議的重要性,“這次會議是緊跟這三軍糾察進行的,其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所以我希望大家能重視這次會議,加強個人的黨性修養,同時也要注意態度,一定別在這期間內犯什麽事,不然就是頂風作案,罪加一等,明白麽?”

明白明白,大家誰能不明白,可是正常工作,哪有這麽多事可以出,所以也都沒當回事。

反正是該說的自己都說了,馮教導員也不想管手下的領導聽沒聽進去,畢竟大家也都不是小孩了,都是走上領導崗位的領導了,所以該怎麽做,他們心裏都是有數的。

會議進行的很枯燥,而且時間還非常長,就在孟川聽的昏昏欲睡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這急促的敲門聲,讓大家立刻從困意中蘇醒,段佑看了看身邊的文書,“去開門,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文書立刻起身,把門打開,董連長連忙跑了進來,“營長,教導員,出事了,維修廠伍班長他們在維修裝甲設備的時候被砸傷了,胡軍士長也被砸傷,現在戰士們正在對他們進行緊急救護。”

段佑聽到兩個軍士長在維修裝備時被砸傷了,腦袋立刻就炸了,“什麽,維修廠是誰在管的?怎麽能發生這種事。”

孟川聽到董連長的話,直接懵了,那裏可是自己管的地方,而且還在開黨務會這種關頭出這事,這責任自己是背定了,不過孟川也不會逃避責任,他現在更關心的是人怎麽樣了,“董連長,他們傷的重麽?”

董連長哪知道啊,剛一出事,李連長就負責進行救援,自己則跑過來進行報告,“反正受的傷肯定不會輕,畢竟這麽重的東西砸身上,能不死就已經是幸運了。”

此時段佑也想起了,是孟川在負責那一塊的東西,於是立刻說道:“快去開車,立刻把傷者送到旅部醫院進行救治,老摳,你跟我來。”

這出了這麽大的事,黨委會哪還能開的下去,不過出了事也不能亂哄哄的一團,馮教導員喊道:“所有人立刻回工作崗位上工作,這事我跟老段還有小孟去處理就行。”

其實越到這種時候,就越能看出一個軍隊是否強大,首長下達了命令,所有人必須立刻執行,於是誰都沒有談論起這件事,乖乖的回工作崗位上工作。

段佑跟著董連長迅速往修理廠走,臉色黑的可怕,孟川看到段佑的臉色,立刻說道:“老段,這次咱們得劃清楚界限了,修理廠是我管的,出了事,直接追我的責任,你可別想著幫我什麽的,剛剛才開了黨委會,這次就算是從重處罰,我也認了。”

段佑呼了一口氣,“老摳,現在不是說責任的問題,先把人送到醫院再說。”

兩人來到修理廠,衛生員已經對兩位受傷的軍士長進行了包紮,段佑立刻問道:“衛生員,這兩個人怎麽樣了?”

衛生員一時間也說不出具體的病情是什麽,但是大概的還是能說出來,“營長,伍軍士長和胡軍士長都是被砸傷,伍軍士長左腿應該是粉碎性骨折,傷勢較輕。胡軍士長肋骨斷裂,內髒不知道有沒有傷,現在沒辦法確定傷情。”

伍軍士長見到孟川和段佑來了,強忍著痛說道:“這次的責任在我,是我沒有聽孟副營長的交代,私自加快進度,才導致我和老胡受傷。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段佑現在哪聽的了這話,“先別說了,安心養傷。快,把人送上救護車。”

此時馮教導員駕駛著一輛車過來了,“老段,孟副營長,快上車,咱們跟去旅部醫院。”

段佑和孟川立刻上了車,“老馮,工作都安排好了麽?”

馮教導員點點頭:“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咱們現在該想想,如何把這件事給處理好。”

雖然伍班長說自己是不按操作規程才導致人員受傷的,但是孟川是直管領導,這個責任是無論如何逃不開的,“教導員,修理廠是我負責的項目,責任我全部承擔,不管是什麽處分,我都能接受。”

教導員眉頭一皺,“孟副營長,現在不是討論責任的問題,要說責任,我和老段是營領導,我們也是有責任的,現在就是要先確定兩人的傷情,然後在向旅首長匯報。”

教導員說的話,孟川是明白的,可是確定傷情,這是醫生的責任,自己著急也沒用。所以最終的難題還是確定責任這個問題,兩個軍士長受傷,這責任不小,絕對不是一個班長或者是一個連領導能承擔的,營裏肯定得要人承擔責任。

而自己這個主管修理廠的副營長,現在也不能逃避責任,起碼絕對不能讓段佑給自己擔責任,孟川自認為立過的功勞不少,雖然功是功,過是過,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但是有功勞總是比沒功勞的更占優勢。

自己承擔責任,憑著這麽多功勞打底,最多也就是降職,甚至連行政級別都不會降。而段佑如果硬要幫自己擔責的話,那他這個合成營營長的位置就危險了,本身段佑立過的功勞不算多,隻是憑著自身的實力和被軍首長看好,所以才能當上合成營營長的位置。

如果段佑一但下去了,那他的營長位置會被瞬間替代,那他以後想在幹回營長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營長,教導員,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不過責任是要追到個人的,責任是誰的,那就該誰承擔。我是主管這方麵的,那這次的責任我就要一力承擔,到時候旅首長對我有啥懲罰,我都無條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