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何憂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之後,殷朔把玩著手裏的激光槍,輕聲問道:“你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

殷朔開始問話時,屋內隻有他一個人,當他問完之後,屋內卻突然多了一個穿黑袍帶帽兜的神秘侍者。

“回公子,屬下認為是實話。”神秘侍者說。

“哦?你也認為那域外魔煞已經屍骨無存了?”殷朔問。

“不,屬下的意思是說,域外魔煞的屍身並不在何憂手裏。”神秘侍者說。

“說下去。”殷朔說。

“屬下接到線報,近幾個月裏藥王穀的曾多次於我逐月帝國境內現身。”神秘侍者說,“經屬下查實,大概半個月前,藥王穀突然發出藥王令,宣布收回將孫嵐煙逐出藥王穀的處罰,並承認孫嵐煙的兒子何憂,是藥王穀的‘君’!”

“藥王穀?原來如此!”殷朔目光一凝,沉聲道,“當年藥王穀的十大長老將孫嵐煙逐出藥王穀的時候,可是跟藥王穀的現任穀主(孫嵐煙的爹)撕破臉了的,現在卻又突然同意收回對孫嵐煙的處罰……一具域外魔煞的屍身,確實值得他們妥協!”

“屬下也是這麽想的!”神秘侍者說,“據屬下推斷,那日激鬥之中,域外魔煞被孫嵐煙的佐護玉竹當場斬殺。而玉竹在殺死域外魔煞之後,也已是油盡燈枯。玉竹臨死前將域外魔煞的屍身藏匿起來,並用秘法通知了藥王穀。”

殷朔點點頭,對神秘侍者的推斷表示讚同,之後又歎氣道:“唉,若是那屍身在何憂的手裏,倒還好辦一些,在藥王穀的話……唉,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啊!”

“屬下該死!若是能早一步查到何憂身上,也許那屍身早已是公子囊中之物。”神秘侍者請罪道。

殷朔搖搖頭,歎氣道:“既然已經確定那屍身不在何憂手裏,那麽留著他也沒什麽用了,做掉吧。”

“公子……何憂現在可是藥王穀的君!要是被藥王穀發現咱們對何憂不利,隻怕……會惹上大麻煩。”神秘侍者吞吞吐吐的勸道。

“放心,這種事情咱們當然不能親自動手。”殷朔說,“你派幾個信得過的人給馬浩帶個話,就說‘何憂手裏的那件法器已經沒有了’。之後的事情,便不用咱們操心了!”

赤陽城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馬家跟何憂已是不死不休。而不可一世的馬家之所以甘願忍氣吞聲,就是因為忌憚何憂手裏那件威力巨大的“法器”(馬雙吉自然不怕激光槍,但可惜他現在重傷)。

一旦何憂手裏沒有了那件威力巨大的法器,馬家肯定會第一時間展開報複行動。到那時勢單力孤的何憂麵對人多勢眾的馬家,會是什麽下場?

“公子,這麽明顯的借刀殺人,隻怕瞞不過藥王穀的耳目,萬一他們找上門來,咱們……”神秘侍者猶豫道。

“找上門來?哼哼!他們就要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時間來找咱們的麻煩?”殷朔冷笑道。

“屬下愚鈍!”神秘侍者躬身道。

“把藥王穀得到域外魔煞屍身的消息傳出去,我要讓整個鍾靈大陸上的人都知道,藥王穀內有一具完整的域外魔煞屍身!”殷朔寒聲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神秘侍者剛一答應完,便嗖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讓整個鍾靈大陸都知道”什麽的,雖然隻是誇張的說法,但殷朔的意圖卻很明顯。

域外魔煞的屍身是什麽價值,相信鍾靈大陸上的人都很了解。而“一具完整的域外魔煞的屍身”所能引發的貪念,相信即使是藥王穀,也休想從容應對!

“藥王穀……沒想你們會覆滅在本王手裏吧?”殷朔撫摸著手裏的激光槍,陰冷一笑。

…………

何憂離開殷朔的“書房”之後,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拍賣場的方向走去。此時天色已黑,皓月拍賣行裏除了拍賣場裏還是燈火通明之外,其餘地方全都一片漆黑。

寂靜黑暗的走廊本是最容易讓人恐懼的地方,但是身處其中的何憂卻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何憂知道,他剛剛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自從穿越到鍾靈大陸一來,何憂接觸的人一直比較簡單,單純的跳珠,惡毒的張老二,善良的碧荷,放、蕩的曉蓉,凶狠的馬浩,陰險的莊聖賢……等等等等。

所有人都很簡單,好既是好,壞既是壞,從未有人像殷朔這樣,當麵一套,背地一套。

老實說,當時殷朔帶著人從皓月拍賣行中出來,給何憂解圍,並幫何憂“抬身份”的時候,何憂真的已經把殷朔當成了朋友!

但是在那間……呃……“書房”中的經曆,卻讓何憂明白了殷朔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麽好。

或者說,殷朔的“好”是懷有目的的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何憂放鬆警惕,讓何憂跟他去“書房”。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鍾靈大陸上,你不修仙問道,反而去學什麽詩詞歌賦,你四不四傻?

自打何憂拿起筆杆子開始,赤陽城主就一萬個不同意,甚至揚言,如果何憂非要學問,那麽他就有權取消何憂與他女兒的婚約。當然,這都是氣話,他就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畢竟當眾定親不是過家家,是有法律效應的,不是說誰想悔婚就能毀的了的!

可能是因為知道這個婚不好毀吧?所以那個仆人沒有搭理赤陽城主,繼續我行我素的教何憂學文。直到半年前,真何憂他們主仆一同去世為止!

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真何憂死了,而

早在三個月前,何憂就聽說自己的這個“便宜老婆”想悔婚,能忍到現在才來找自己的麻煩,可真是難為她了!

“咳咳,大家好。我叫何憂,原名董科學。父親董錘子,是個暴發戶。有錢,但是沒文化,走到哪兒都覺著沒麵子。所以他一生氣,就給我取了這麽個無比‘耀眼’的名字。

有了這個名字的‘加持’,我的學習生涯一路順風順水。初三重修一年,高三重修兩年,最終有驚無險的進入了一所二流大學,學的是物理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