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刁平川看到曹永勝手裏那顆龍涎果的時候,隻看了一眼便發現那可龍涎果與古書上記載的龍涎果略有不同。這種不同並不是因為刁平川看的古書不足信造成的,而是指那顆龍涎果與所有古書記載中所描述的龍涎果都不盡相同。

它在發光!

雖然環繞在那顆龍涎果周圍的瑩光很微弱,但卻是真實存在的!刁平川看到了那瑩光,而且看得很清楚!

其實,在鍾靈大陸上,能夠散發瑩光的靈藥有很多,這一點刁平川很清楚。但是,那些能夠散發出瑩光的靈藥,無一例外,全都是靈藥中的稀世珍品,每一種都是可不可求的天材地寶!

雖然龍涎果對於像刁平川這樣的,生活在修真界最底層的修真者而言,算得上是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的珍稀靈藥。但是,造成龍涎果珍稀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它有多珍貴,而是強權者的壟斷行為!

龍涎果算不得稀世珍品,也沒有資格被稱為天材地寶。正常的龍涎果,是不可能帶有瑩光的,除非……那個龍涎果擁有不同於它的其它同類的“際遇”。

一想到某種可能,刁平川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再次出現劇烈波動。然後,便聽到刁平川顫聲說道:“我記得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這樣一段話,說的是洞天福地作為鍾靈大陸上最為特殊的修真資源,同樣有著等級之分。而劃分等級的依據,便是洞天福地中靈氣濃度的高低。”

“恩,是有這種說法。”金誠點頭道。金誠說完這句話之後,用十分困惑的眼神看著刁平川,不知道刁平川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關於洞天福地等級劃分的事情。

刁平川咽了口唾沫,說道:“因為洞天福地中的靈氣濃度,遠遠大於洞天福地之外的普通環境,所以不僅修真者在洞天福地中修煉時,能夠提高吸收靈氣的速度,事半功倍。高濃度的靈氣,對於靈藥的生長同樣有促進作用!”

“是的。這種促進效果具體如何,我記不太清楚。但是我隱約記得,每個級別的洞天福地對於靈藥生長速度的提升效果都不一樣,差別挺大。”金誠說道,此時,他愈發不知道刁平川究竟想要說什麽。

刁平川看了金誠一會兒,然後擠出一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能夠發出瑩光的龍涎果,至少也要是一顆年份在一萬年以上的青鱗藤。可是玲兒剛剛說,那處洞天福地裏的靈藥全都是一千年前的星月老人種的。這……”

“嘶!!!一萬年以上?!你等等!”金誠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然後坐直身子,急忙道,“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記得,靈藥在普通的洞天福地中的生長速度,應該是正常環境下的五倍;在高級洞天福地中的生長速度,則可以達到普通級天福地中的兩倍,也就是正常環境下的十倍。對不對?!”

“對!”刁平川點頭道。

“那麽,明明隻是一顆長了最多一千多年的青鱗藤,卻結出了一枚散發著瑩光的龍涎果。這……也就是說,無心山底的那處洞天福地,是一處高級洞天福地?!”金誠震驚道。

刁平川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很快搖了搖頭,低聲道:“一萬年以上,說的是結出散發瑩光的龍涎果的最低年限。這種年份的青鱗藤結出的龍涎果上的瑩光非常微弱,如果不是在極度黑暗的環境下,是很難發現的。而何公子拿出來的那幾顆龍涎果上的瑩光,即使是在白天的時候,也同樣能夠看到。所以……”

“嘶!!!”金誠聞言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直截了當的問道,“多少年?”

“至少兩萬年!”刁平川肯定道,“所以,無心山底那處洞天福地,並不是一處高級洞天福地,而是一處更高級別的,稀有級的洞天福地!”

“……”在聽了刁平川的推測之後,金誠忽然發現,他並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麽驚訝。高級洞天福地也好,稀有級的洞天福地也罷,金誠已經麻木了。

“如果那真是一處稀有級的洞天福地的話,那麽洞天福地裏生長的那些靈藥,將全都是株齡在兩萬年以上的靈藥!”刁平川說道,“對於其他門派,哪怕是鍾靈大陸第一名門而言,如果將這些靈藥交到他們手裏的話,在短時間內,其實並不能給他們門派的絕對實力帶來多大的提高。”

“但是,如果這些靈藥到了藥王穀的手中,那麽將會給藥王穀帶來多大的提高,就……”

“無法估量!”金誠接過刁平川的話頭說道,“本就以藥石之術見長的藥王穀,在得到這批靈藥之後,其門派實力一定會出現一個質的飛躍,這是毋庸置疑的!至於這個提升的幅度能有多大,最終能夠依靠這些靈藥將藥王穀的實力提升到什麽程度,那就不是咱們這些人能夠推測出來的了!”

“……”刁平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問道,“大哥,你覺不覺得,這可能才是龍族主動祈求與藥王穀交好的原因?”

金誠微微一愣,點頭道:“有可能!咱們從未接近過無心山,對於無心山底的情況完全不了解,尚且能夠推測出,在何公子回到藥王穀,並將龍穀和龍穀中的領要全都獻給藥王穀之後,藥王穀的整體實力必將迎來一個質的飛躍!到那時,藥王穀的崛起之勢,將會變得勢不可擋!”

說到這裏,金誠心中突然大有觸動,禁不住歎了口氣,然後低聲喃喃道:“唉。最近十數年間,藥王穀的實力逐年衰退,在鍾靈大陸上的影響力也每況愈下。近幾年竟隱隱有要跌出鍾靈大陸十大名門的趨勢。我本以為,一個昔日風光無限的名門大派即將就此隕落,可誰承想……世事無常,這世上的事,不到最後一刻,又有誰能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