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憂說話時那一臉篤定的表情,金玲兒止住了淚水,並迅速的陷入了混亂。她一臉狐疑的看著何憂,問道:“可是,我早晨明明……”

“沒有可是!我早晨走的時候,天都還沒亮,所以不管你早晨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統統都是你在做夢!對!是你在做夢,你那時候肯定還沒醒,所以才會夢到我,並且把夢和現實搞混了!”何憂繼續強辯道。

本來,因為何憂這種強行狡辯的態度和方法實在太過愚蠢,以至於讓金玲兒感覺她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所以,當金玲兒聽到何憂說“早晨發生的一切,統統都是你的夢”的時候,她眼睛微眯,深吸一口氣,下一刻就準備給何憂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痛罵。

可是,下一秒,何憂的一句話去讓金玲兒愕然當場,不知所措。

“……夢到我,並且把夢和現實搞混了!”

最近幾天……確確的說,應該是自從遇到何憂的第二天起,金玲兒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何憂。一開始,夢中的何憂僅僅隻是對她微笑,陪她說話,逗她開心而已。

可是後來,隨著兩人接觸的增多,相互了解的加深,夢中那個溫文爾雅的何憂開始變得主動了。他會主動去握金玲兒的手,輕撫金玲兒的秀發,甚至輕輕擁抱感受彼此的心跳。

最令金玲兒感到臉紅心跳的是昨晚那個夢,夢中的何憂完全摒棄了他先前那種溫文爾雅的形象,他的行為,他的表現,甚至可以用狂野來形容……

所以,基於以上種種原因,何憂這會兒提到的關於夢的那個話題,實在是有夠敏感,以至於原本想要為自己的智商討個說法的金玲兒,還未開始發飆便先漏了怯,最後更是紅著臉為自己爭辯道:“誰……誰分不清夢和現實了!你才分不清楚呢!額……不對!誰夢到你了!我才沒夢到你!沒有!絕對沒有!”

說完這番話之後,金玲兒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何憂可還什麽都沒說呢,自己有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會不會被他聽出來?會不會被他猜到自己晚上夢到他了?會不會被他猜到夢裏的他究竟有多壞?

哎呀!怎麽辦?早知道昨晚在夢裏的時候,就該拒絕他的!可是那時候自己……

好吧,這小妮子滿臉羞紅,呼、吸、絮、亂,已經深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無法自拔了。

而何憂這邊看到金玲兒滿臉通紅,不停深呼吸的樣子,還以為他剛剛那番弱智到極點的強辯,把金玲兒給徹底激怒了,所以禁不住在心裏打了個突兒。

阿西吧……這下慘了,把這小、妞給惹毛了,怎麽辦?趁她沒發飆之前,趕緊轉移話題吧!

“咦?這隻狗長得不賴啊!是你養的吧?叫什麽名字?”何憂明知故問道,竟似是他剛剛完全沒有聽到金玲兒叫那隻狗歡子一樣。

何憂的問題讓深陷幻想漩、渦的金玲兒猛然驚醒,然後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它叫歡子,是跟我一塊長大的。”

何憂一聽金玲兒竟然回答他的問題了,頓時便以為他轉移話題的意圖奏效了,於是便打蛇隨棍上,繼續追問道:“奧!原來它叫歡子啊!這名字真好聽!嗬嗬,沒想到歡子竟然是跟金小姐一塊長大的。看來,歡子的年齡不小了啊!”

原本還在嬌、羞走神兒的金玲兒,聽到何憂的這句話,眼睛一眯,然後開始直勾勾的盯著何憂看。

“額……嗬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歡子的年齡不小了……不是說金小姐你……嗬嗬,嗬嗬……”何憂被金玲兒看的心裏直發毛,一時間竟有些後悔。早知道會被這小妮子這樣盯著,還不如不轉移話題,直接讓她罵一通出出氣呢。

“何公子剛剛提到了一個名字?”金玲兒冷不丁的開口道。

“啊?什麽名字?”何憂有些茫然的答道,“你是說歡子?我剛剛……”

“不是!你說的是小九!”金玲兒打斷何憂的話道。

“額……你說小九啊。額,我先前有提過嗎?……好吧,確實提過。”何憂本想跟金玲兒打個馬虎眼兒,糊弄一下來著,還沒看口便從金玲兒的眼中看出了不可能,於是便退而求其次,裝傻道,“這個小九嘛……其實,其實就是鐵砣的小名!對,他在家排行老九,所以我有時候會叫他小九!嗬嗬,嗬嗬,嗬……”

在金玲兒如刀子般銳利的目光注視下,何憂的裝傻大計在一片幹笑聲中結束。同時,金玲兒微眯著眼睛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九這個名字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對不對!”

“啊?嗬嗬,什麽女人的名字?我……嗬嗬,算是吧……”麵對金玲兒的追問,除了幹笑之外,何憂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麽。

“這女人是誰?”金玲兒繼續追問道。

“……”由於在無心山頂與龍族交涉的時候,何憂沒有隱瞞小九的存在,整個交涉的過程全程都有小九參與。所以,習慣了那種將小九的存在擺在明明麵上的感覺的何憂,剛剛為了盡快給自己找個證人,所以便下意識的提了一下小九的名字。可是他卻忘了,金雕傭兵團的人是從未聽過小九這個名字的。

雖然何憂知道,金誠等人十有**已經察覺到了小九的存在,但是察覺到和知道完全是兩碼事。所以,如果何憂願意的話,想要把小九的存在再繼續隱瞞下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當然,這是在何憂沒有一不小心暴露出小九的前提下。

“那天我曾在你的房間外麵,聽到你跟一個女人說話,可事後來讓小坤搜查你的房間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找到。”金玲兒想起了她與何憂在金雕傭兵團駐地內第一次發生正麵衝突是的事,於是便眯起眼睛,板著臉,寒聲問道,“那個女人就是小九對不對!當時在你房裏的那個女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