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胡說!是少爺把你從街上撿回來的,你是何家的下人!你哪裏有家室田產?你才是吃裏扒外的畜生!”聽到張老二居然顛倒黑白,倒打一耙,跳珠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你才胡說!小人有賣身契為證!這跳珠本是我何……張家的粗使丫鬟!半年前被我收入房中,當了小妾!沒想到她竟跟這何憂有苟、且之情,幫他圖謀我張家的家產!”張老二說完,居然真的拿出了一遝契書之類的東西。

並且故意向何憂主仆倆展示了其中兩個,一個是張家的地契,一個是跳珠的賣身契。等何憂他們倆看清契書上麵的字樣之後,張老二才一臉得意的將那一遝契書遞給馬浩。

“你……你!你無恥!這些契書是假的!是你偽造的!”跳珠被張老二氣的鮮血上湧,感覺像是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樣子。

“馬少爺!這些契書都蓋有城主大人的印章,絕不可能造假!請你為小人做主啊!”張老二大聲說道。

“你撒謊!那根本!”

“閉嘴!”馬浩低喝一聲。

一股無形的威壓在他身上凝聚開來,跳珠隻與馬浩對視了一眼看,便瞬間跌倒在地。那種仿佛來自無間地獄的威壓,讓跳珠感到恐懼和絕望。

啟靈境道修……好可怕!身體動不了了,少爺,救我。不!沒用的,少爺也會動不了的。少爺快逃,快逃啊!

沒有聲音。置身於馬浩的威壓之下,跳珠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說喊何憂逃走了。

馬浩點了點頭,一臉玩味的看著跳珠說:“你是張老二的妾室無疑!”

有一種男人,他們欣賞美女的方式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他們更喜歡看美女哭,哭的越傷心,越無助,他們就越爽。最好是那種既羞、恥又無奈的哭,那種表情,會讓他們“獸”血沸騰。

這種人,我們通常稱之為“變態”。毫無疑問,馬浩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變態!跳珠的無助和憤怒引起了馬浩的興趣,她眼角的淚珠讓馬浩禁不住“食指”大動。

就在跳珠的眼淚將要落下的時候,何憂突然踏前一步,擋在了跳珠麵前。他柔聲道:“忘了少爺怎麽跟你說的了?不要哭,一切有我!”

無形威壓瞬間消散。何憂的身體仿佛是一個海綿,瞬間將淹沒跳珠的“黑水”吸幹!

有一個成語叫一葉障目,它經常被用來說明人們目光短淺。可此時跳珠覺得,這樣解釋的人一定沒有體會過被“障目”的感覺!

少爺的背影好高大,好寬闊,一下子就把那些無恥的人全都擋住了。好溫暖,好想哭。想到這裏,跳珠站起身來,趴到何憂的背上,輕聲說:“對不起少爺,我明天,從明天開始不會再哭了!”

“恩!安靜,繼續看他們耍猴。”何憂笑著說。

哈?耍猴?真的很像呢。跳珠忍俊不禁的想,少爺都不生氣呢,這些人連讓少爺生氣的資格都沒有。我真傻,居然被氣哭了。

見何憂居然能無視他的精神威壓,馬浩頓時一驚。他陰沉著臉翻身下馬,拎著那一遝契書對何憂吼道:“何憂!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何憂瞥了那些契書一眼,微笑著問道:“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咱們這兒管事的人不是城主嗎?他張老二說我行凶傷人,搶他的家產,那他應該去找城主啊!輪得到你來這裏裝孫子嗎?”

何憂的話剛一說完,跳珠就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少爺,他已經啟靈了啊!他是道修!”

“啟靈,啟靈!啟靈很了不起啊?是道修就可以多管閑事啊?誰規定的?”何憂怒道。

“帝國律法定的!”馬浩傲然道。

見何憂露出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馬浩感到莫名的舒爽。而他的下人們更是用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著何憂。這人居然連帝國最基本的律法都不懂,還好意思說五歲開始讀書?

馬浩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盯著何憂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逐月帝國的律法規定,凡修者達到啟靈境,可自動獲得主持律法之權利,必要時可先斬後奏!”

“真的?”何憂有些不大相信。

馬浩風度翩翩的點了點頭,一副本公子從不撒謊的表情。何憂又轉身看了看跳珠,發現跳珠也衝他猛點頭,俏臉上全是惶恐不安的表情。

“奧!”何憂也點了點頭,一臉帶淡定的說,“人證是張老二?他死了!”

噗!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何憂突然掏出激光槍,給了張老二一下狠的。快速拔槍加致命一擊,何憂的槍法真心不錯。

張老二死之前,還帶著疑惑的表情摸了摸眉心的那個洞,仿佛想說“這怎麽可能”?令人遺憾的是,他再也沒機會說了。

“啊!”曉蓉尖叫一聲,放下轎簾子,縮回轎子的角落裏。

馬浩則十分滑稽的跳了起來。也不知他怎麽做到的,明明見他是原地向上跳的,躍至最高點時,卻突然身體向後飛掠。

直到確認自己離何憂足夠遠了,馬浩才陰沉著臉說道:“這怎麽可能?你明明已經離開了何家大院,為什麽還能使用法器?”

“想知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何憂說。

馬浩咬了咬牙,沉聲道:“你說。”

雖然馬浩不知道何憂究竟是如何使用法器的,也不知道他那件法器到底是什麽,但這毫不影響馬浩感受死亡。馬浩的精神威壓對何憂無效,法術攻擊又不一定能穿過何憂的另一件防禦法器。

想想剛剛那道一閃而逝的紅光,再看看張老二眉心的那個洞。馬浩感覺自己的脊背有些發涼,那紅光太詭異,也太快了!

即使離得這麽遠,馬浩也沒有信心能夠躲掉何憂的一擊。生平第一次,馬浩知道了“人在屋簷下”是個什麽感覺。

“為什麽要針對我?何家和馬家沒有過結,而我又隻是一個廢物少爺。你們馬家家大業大,還不至於看上我們何家這點兒東西吧?”何憂問。

“我……何兄!別衝動!我……我沒針對你!是張老二!是他找我。他有證據……”

“少他x的扯淡!那堆破玩意兒上連當事人的手印兒都沒有,蓋個破印章就叫證據啊?我他x的在你老娘身上開個洞,她是不是就成我老婆了!”何憂罵道。

見何憂居然當麵罵他的娘親,馬浩頓時氣得滿臉漲紅。但是迫於何憂手裏那件詭異法器的威脅,馬浩能做的也就隻有生氣了。

“你不說?好!我先在你身上開兩個洞,我看你說不說!”何憂說著就把槍口往前一遞,似乎隨時都會動手。

“你不能傷我!我啟靈了,我是道修!你若傷了我,帝國不會放過你的!”馬浩戰戰兢兢的喊道。馬浩可以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丟人的話。

在逐月帝國的律法中,給了道修極高的地位。為了保護道修們不被“武修”或者普通人傷害,律法規定:凡是傷害“道修”的武修或者普通人,統統都會被杖斃,且死後懸屍三日示眾!

當然,這條律法自出現之日起,就被人們視為笑話。道修是什麽?是可以溝通天地的修者!會用法術的人!實力的象征!

被武修或者普通人傷害?完事兒還好意思找帝國幫你出氣?嗬嗬,買塊豆腐自己撞死吧!省的丟人現眼!

“真不能打?”何憂輕聲問了問跳珠。

“恩!真不能打!”跳珠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

“那好!你們還有誰是道修的?趕緊滾一邊去!剩下的我一槍一個,打到你們肯說為止!”

馬浩不能打,那其他人總能打吧?現場四五個人呢,總不能個個都是道修吧?

那四個下人見何憂居然把手上的法器對準了他們,頓時就嚇尿了兩個。剩下的兩個雙手捂住腦門,身體抖的跟篩糠似的。

開什麽玩笑,那可是連啟靈境的修者都害怕的法器啊!誰不怕,誰是孫子!

“不要!我們說,我們說!是……是因為婚約!我家少爺想娶寧家小姐,所以……我們……我家少爺沒想過要殺你,真的!他隻是想嚇嚇你,讓你悔婚!”

“婚約?什麽鬼?”何憂一臉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