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憂看來,以刁平川的身份,被自己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拒絕之後,無論他對自己準備了什麽不可告人的殷某,肯定就不可能再繼續施展下去了。

可是沒成想,刁平川在聽完何憂拒絕的話之後確實沒再說什麽,但是一旁的金誠卻突然插嘴道:“沒事,何公子盡管放心。有我在,你隻需要運功幫助小坤維持體內血液的正常流動便是,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來就行了!”

“恩,有大哥在,何公子盡管放心便是,肯定不會出什麽岔子。”刁平川麵無表情的說道。

得!

感情這老哥倆兒是鐵了心要收拾何憂。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若是何憂再推三阻四的拒絕,就難免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些。而且,退一步講,既然這老哥倆兒是鐵了心要收拾何憂,何憂就算是找再多的理由,又能有什麽用呢?

所以,何憂最終隻得苦笑了一下,然後帶著滿心的戒備,將右手抵在刁坤胸口,接替刁平川來和金誠一起保護刁坤的心脈。

此時,刁平川已經用掉了八九隻鬼牙子,吸走了刁坤體內大量的蛇毒,所以刁坤此時體內中毒的症狀明顯減輕了不小。

隻是,鬼牙子在為刁坤清除體內蛇毒的同時,也吸走刁坤不少的血液,導致刁坤這會兒明顯有些失血過多。若是不及時補充血液的話,隻怕再過一會兒就會連正常體溫都難以維持。而一旦體溫下降,那麽想要保住刁坤的性命就難了。

何憂留意了一下手心處傳來的觸覺,發現刁坤的體溫暫時還沒有想要下降的意思,也就是說現在為他補充血液還算不太晚。而後,何憂緩緩的將自己的靈力渡入到刁坤體內,開始探查刁坤體內此時的情況。

不過,何憂的靈力才剛一進入刁坤的經脈,何憂頓時就麵露古怪,帶著滿心的疑惑看向麵前的金誠。

而當何憂抬起頭來看向金誠的時候,金誠同樣也在看著何憂。在注意到何憂疑惑的目光之後,金誠麵不改色的輕聲叮囑道:“何公子切勿分神,安心行功便好。”

“恩。”何憂無可無不可的恩了一聲,算是回應。然後就閉上眼睛,凝神靜氣,仔細探查起刁坤體內的情況來。

約莫兩分鍾之後,何憂睜開了眼睛。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刁坤體內的情況無論是氣血的流動,還是經脈內靈力的運行,都十分順暢,根本不需要何憂多做什麽。

而幫助刁坤護住心脈一說,更是無從談起。僅以金誠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幫刁坤護住心脈便已經綽綽有餘了,哪裏用得著刁坤這個二把刀?

所以,何憂已經可以肯定,刁平川和金誠費這麽大力氣,非要讓自己運功來接替刁平川幫刁坤護住心脈絕對是別有目的的。隻不過,這個目的似乎並不像是要害何憂就是了。

“大哥、何公子,準備好,我要開始了。”刁平川的提醒聲打斷了何憂的思緒,使得何憂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想刁平川和金誠的真實目的。

“開始吧。”

隨著金誠點頭應聲,刁平川隨手拿起一個小瓷瓶,那小瓷瓶是剛剛何憂給他的,裏麵裝的是一直吸飽了血的鬼牙子。

刁平川將那個小瓷瓶拿到手裏之後,稍微掂量了一下,似乎是在感受小瓷瓶中鬼牙子的重量,而後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了另一個更小的白玉瓶。

刁平川同樣用靈力真開了白玉瓶的瓶塞,然後將瓶中的藥液朝小瓷瓶中滴了一滴。當那一滴藥液落入小瓷瓶的一瞬間,何憂仿佛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嘶吼聲。

盡管何憂可以肯定,鬼牙子應該跟水蛭一樣,是不會叫的。但是,何憂卻依舊覺得,他剛剛真的聽到了小瓷瓶中那個鬼牙子的尖叫聲,而且是那種痛徹心扉,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說時遲那時快,何憂這裏還未來得及證明,自己剛剛聽到的尖叫聲是不是錯覺,刁平川便已經將那個滴過藥液的小瓷瓶扣在了刁坤的手臂上。而後,刁平川一邊按住那個小瓷瓶,使之不至於從刁坤手臂上脫落,一邊仔細觀察刁坤手臂上的反應。那副樣子果然如他先前所說,全神貫注,集中了全部的精力。

何憂知道,刁平川現在應該便是再給刁坤渡血了。而且何憂猜測,刁平川之所以需要全神貫注的觀察刁坤手臂的情況,應該是在擔心發生溶血的情況。畢竟,刁平川在給刁坤渡血之前,並沒有嚴過刁坤和各個獻血者的血性。會發生溶血現象很正常。

不過,讓何憂感到不解的是。如果刁平川知道不同血型之間渡血,會發生溶血,那為什麽他不想辦法在渡血之前先幫刁坤驗一下血型呢?在渡血之前不想辦法杜絕溶血現象的發生,而一旦發生溶血之後,即使刁平川及時發現了,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帶著這一困惑,何憂皺起眉頭,默默的注意起刁平川接下來的動作。

從刁平川將那個小瓷瓶扣在刁坤手臂上,到渡血結束,大概經曆了將近兩分鍾的時間。而這期間,並沒有發生溶血現象,所以刁平川除了在渡血完成之後,將手中的小瓷瓶,連同已經幹癟死去的鬼牙子一起扔掉之外,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第一份鮮血渡完,緊接著便是第二份。

不隻是因為刁坤的運氣足夠好;還是說鍾靈大陸上的人與何憂先前所在的那個世界的人不同,根本就不存在血型和溶血的說法。直到第三份鮮血渡完,也沒有溶血的情況發生。

而此時,連續渡了三份鮮血之後,刁坤氣色明顯好了許多。雖然因為體內仍有餘毒未消的緣故,使得他的臉色看上去顯得有些灰敗。但是相較於先前那種白裏透黑的樣子,已經明顯好了很多了。

刁平川在看到刁坤氣色好轉之後,明顯也鬆了一口氣。手中動作不停,飛快的將第四個小瓷瓶扣在了刁坤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