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憂把心一橫,沉聲問道:“曾師,恕小子直言。皇家的渾水我不想攙和,也沒有本事攙和。”

“唉,何兄此言差矣。以何兄的才智再加上星月老人的這本手劄,若是能得何兄……”

殷朔這句“何兄”一叫,招攬之意昭然若揭,大有求賢若渴之勢。但是,殷朔的話未說完,曾餘便輕咳一聲,將之打斷,同時還悄悄的朝殷朔搖了搖頭。

然後,曾餘笑嗬嗬的說道:“何公子的意思,老朽自然明白。老朽也相信,何公子心性淡泊,不願與我等俗人交往過密。”

“隻是,何公子,你要明白。老朽相信,並不代表別人也相信。須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何憂歎了口氣,說道:“十二……唉,我還是叫你殷行首吧。殷行首,咱們剛剛說的很清楚,這本手劄你我二人共享。作為交換,你幫我保護家裏人的安全,同時想辦法幫我回家。”

“何公子之托,殷某自然銘記在心。何公子放心,隻要有殷某人在,赤陽城內,再無一人敢動何夫人一根寒毛!”殷朔保證道。殷朔這話說的雖然聽上去十分漂亮,但卻暗藏玄機。

什麽叫在赤陽城內,再無一人敢動何夫人一根寒毛?難道赤陽城之外的人想打碧荷等人的主意,殷朔就不管了嗎?

不僅如此,殷朔還故意沒有提幫助何憂回家的事,不知他是忘記了,還是故意不說。

對此,何憂隻是在心中冷哼一聲,並不多言。反而主動開口道:“當然,我也知道,殷行首如今自顧不暇,若我不能助殷行首脫離險境,隻怕一切都是空談。”

“何公子嚴重了,殷某絕無強求之意,隻是殷某……”

“我明白。”何憂直截了當的打斷了殷朔的話,然後轉而問道,“殷行首可曾想過,星月老人會去研究域外魔煞的機械技術,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他研究股份之類的東西,卻是為何?”

“這個……”殷朔結舌而立,委實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啊,星月老人之所以會去研究域外魔煞的機械技術,顯然是因為利用域外魔煞的機械技術可以製造出威力強大的武器,擁有這些武器之後,他便能……額,奇怪啊!

星月老人被譽為萬年來最強符陣師,距離天人境最近的人。按說他的修為早已天下第一,即使不借助域外魔煞的武器,他也已經可以在鍾靈大陸上橫著走了,可他為什麽還要花費力氣研究域外魔煞的武器呢?

而且為了研究與域外魔煞相關的東西,星月老人甚至不惜與數百個修真門派結仇,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這本手劄上說,再強的強者,也鬥不過一個人丁興旺的修真門派。但是,即使是傳承上千年的名門大派,也絕不可能是一個超級帝國的對手。”何憂說道。

殷朔聞言,心頭一跳,立刻跟曾餘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如果星月老人從一開始就抱有這種想法的話,那這一切就十分清楚了!

隻是沒想到,修為冠絕整個鍾靈大陸的星月老人,竟然也不能免俗,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想到這裏,殷朔急忙問道:“既然星月老人存有開國之誌,那他的手劄中有沒有提到什麽方法?或者……計劃之類的東西?”

“當然有!”何憂肯定道。

好吧,何憂是在撒謊,包括上麵那句也是。星月老人之所以願意耗盡畢生心血去追趕域外魔煞的腳步,其實是為了完善他的碎虛大陣。這一點在星月老人留下的那本《隕月移星訣》中有提及,星月老人認為天人境其實並不是一個修為境界,而是一種稱謂。

所有得道羽化之人,都可以稱之為天人。而鍾靈大陸上之所以沒有天人,其原因便是天人在羽化之時碎虛而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反過來的話,是不是也可以說,能夠碎虛而去的人,便是天人?

所以,為了能夠突破自身修為極限,星月老人開發了碎虛大陣,並想借助碎虛大陣完成碎虛,從而得道羽化,成就天人之境。

當然,這都是題外話,都是何憂絕對不會告訴殷朔的實情,至少現在不會告訴。何憂現在要說的是,另一個版本的“星月老人”。

“星月老人之所以願意耗費心血去研究股份之類的東西,目的便是想要通過經濟手段來掌控一個國家的命脈,從而兵不血刃的奪得這個國家的統治權。”何憂一本正經的說道。

“經濟手段?你是說利用商人?”殷朔皺眉道。

“不是商人,(ww.uukashu.com是商品!利用商品衝擊一個國家的市場,將這個國家的市場徹底攪亂,最好能搞得民不聊生,然後再通過某些手段進行操控,一步一步的蠶食這個國家政、、治統治。”何憂說道。

殷朔聽完這句話,便皺著眉頭思索起來。他性格方麵確實有些缺陷,而且為人處世也不如曾餘老道。但是,他畢竟是個有野心的人,真正有野心的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是什麽都不懂的白癡。

所以,殷朔稍一思索便大致明白何憂所說的意思了。其實說白了,跟剛剛提到的那個辦工廠啊,股份啊什麽的差不多,都是借助利益,拉動關係,從而攪動政局。以殷朔的才能,若是連這些都想不通的話,那才真是有問題了呢。

大概搞明白之後,殷朔搖了搖頭,皺眉道:“這個方法雖然絕妙,但是與前麵提到的那個股份之類的東西,似乎區別不大。運作起來的話,在時間上似乎……”

“等等!”

曾餘一臉激動的打斷了殷朔的話,然後便像是著了魔一樣,繞著這對講機走來走去。

殷朔抬頭一看,發現曾餘蒼老的臉頰不停的抖動,來回走動之時,目光完全沒有焦距。並且他還一邊走,一邊揪胡子,口中唧唧歪歪的念念有詞。

大概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曾餘突然停了下來,同時蒼老的臉上綻放出了菊花般的笑容。(未完待續。)<!--flagdd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