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少爺能寫出這麽美的詩,卻為什麽不肯去參加赤陽詩會呢?如果少爺去詩會上賦詩一首的話,肯定能一鳴驚人,說不定還能成為碧荷姑娘的入……入幕之賓。”跳珠輕聲說。

跳珠的話音一落,那名俏佳人立刻羞紅了臉頰,而她的丫鬟則瞬間將敵視的目光轉移到了跳珠的身上。

何憂和跳珠從來沒沒見過碧荷姑娘,隻是聽人說過朋來閣的現任花魁叫碧荷,當然認不出麵前這位落湯……佳人就是人們口中的碧荷姑娘。要不然跳珠也不會當著人家的麵,說出入幕之賓這種話來。

“唔,聽上去不錯,那個碧荷姑娘漂亮嗎?”何憂問。

“據說很漂亮,不比寧家小姐差。”跳珠說。

“那算了,那種程度的話,根本算不上漂亮。”何憂說。昨天寧若冰剛一出現,何憂就昏過去了,他隻當是自己夢到了仙子。而在何憂的認知裏,寧家小姐還是曉蓉。

被人當麵指責不漂亮,碧荷倒還好,她的小丫鬟卻不能忍。小丫鬟立刻出言譏諷道:“會背兩句詩就想一鳴驚人,真當赤陽城無人了嗎?”

“什麽叫背兩句?那是我自己作的!”何憂厚著臉皮說。

“哼!外麵明明下著雨,你卻說‘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哪裏有碧天,哪裏有日光?還別樣紅,我看你是不知羞!”那小丫鬟大聲說,顯然她也是懂詩文的。

“小瓷!休得無禮!”碧荷姑娘開口說道,“小瓷年幼,信口胡說,還望公子見諒。”

“我哪有胡說,這詩好是好,但卻不應景!肯定是這登徒子背的別人的!”丫鬟小瓷據理力爭。

“不是的,我們來的時候還是晴天呢,少爺是那個時候作的詩。有碧天有紅日,一點都不奇怪。”跳珠解釋道。

“呿!話誰不會說,有本事你讓他現做一首出來!”小瓷說。本來碧荷姑娘還準備讓小瓷少說兩句的,此時卻略一猶豫,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了何憂。

“少爺,你再作一首詩給她瞧瞧!”跳珠賭氣道。

何憂輕咳一聲,一臉尷尬的說:“這個作詩啊,講究靈感……不是說做就能做出來的……”

“嗚嗚嗚吹法羅!”小瓷一聽何憂這麽說,立刻刮著臉頰羞何憂,動作看上去十分俏皮可愛。

何憂看了看頗有失望之色的跳珠和俏佳人,突然生出一股豪氣,大聲說道:“作就作,不就是詩嗎,你們聽好了!”

“小雨飛林頂,浮涼入晚多。能知留客處,偏與好風過。

濯錦翻紅蕊,跳珠亂碧荷。芳尊深幾許,此興可酣歌。”

此詩一出何憂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鮮花和掌聲”,本來還對他一臉崇拜的俏佳人臉頰一紅,迎著風雨跑出了亭子。而她的丫鬟小瓷也指著何憂大罵了幾句,無恥敗類,登徒子之類的東西,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怎麽了?”何憂一臉懵逼。跳珠也滿臉疑惑的搖搖頭,她覺著少爺的詩作的不錯,沒什麽不妥。

何憂聳了聳肩,說:“算了,別理她們。雨快停了,咱們趕緊去看看自行車做得怎麽樣了。”

你道碧荷姑娘主仆二人為什麽逃跑?其實是她們誤會了。

跳珠亂碧荷。碧荷和跳珠都是人名,而且兩人都是女子,“亂”不了。所以說,想“亂碧荷”的不是“跳珠”,而是另有其人。莫要問這人是,跳珠是誰的丫鬟?這不很明顯嗎?

更可氣的是,在這個亭子裏,根本就沒有酒也沒有酒樽。芳尊,指的是什麽?還深幾許,好嘛,簡直汙的難以直視!

小雨漸止,何憂帶著跳珠重新回到了鐵匠鋪,剛一到鐵匠鋪的門口,頓時就樂了。剛剛跑掉的那個俏佳人,再次變成了落湯雞,正在鐵匠鋪外的屋簷下蹲著呢。

“好久不見!”何憂笑嘻嘻的打招呼。

小瓷小臉一沉,擋在碧荷身前嗬斥道:“哼!登徒子!別以為讀過幾天書就了不起,你若再敢對我們家小姐無禮,我就……我就……”

“你就幹嘛?咬我啊?靠邊站,我沒跟你說話。”何憂說著,目光一轉,麵向鐵坨問道,“兄弟,我要的東西做好了嗎?”

“做是做好了,可我不會拚裝,你得自己把它們拚起來。”鐵坨說。

“做好就行,拿出來我看看。”何憂搓著手說。

鐵坨答應了一聲,朝鋪子裏的夥計招了招手,裏麵的人很快便將那一堆家夥事兒抱了出來。

“我不知道什麽是橡膠,所以輪子上我用妖獸的皮包了一圈,同樣能達到你所說的減震效果。”鐵坨說,“還有你說的那種鈴鐺造起來實在太麻煩,所以我直接掛了個銅鈴,同樣能發出聲音。”

“呃……也行!你這裏有油嗎?什麽油都行,我來拚裝一下,看看能不能用!”何憂說著便動起手來。

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是碧荷和小瓷並沒有馬上離開,因為她們被地上的那堆古怪零件給吸引住了。從剛剛的對話,以及零件中的兩個輪子上可以看出,這些零件可以拚成一輛車。

可是拚成車的話,隻有兩個輪子。而且看那登徒子的樣子,他顯然是準備將兩個輪子並成一條直線,這簡直就是不倫不類!

“傻瓜!你把連個輪子並成一條直線,車子還怎麽站得穩?”小瓷譏笑道,“得把它們橫著擺成一排,要不車子根本站不起來。”

“是嗎?”何憂麵帶得色的問。

“哼!不聽老人言!”小瓷小嘴一撅,別過臉去。

“你很老嗎?年齡還沒我大吧?”何憂拍了拍手,起身道,“大功告成,我讓它站給你看!”

說著何憂便跳上自行車,搖搖晃晃的騎了起來。因為何憂也隻是在3d遊戲中騎過這東西,所以剛一上手難免有些生疏。不過,在摔了兩個狗吃屎之後,就明顯好多了。雖然還是不太穩,但已經蹬的飛快了。

看著何憂騎著那輛古怪的車,不停兜圈的樣子,圍觀者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特別是鐵匠鋪裏的人,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貨讓他們造的居然是代步的法器?

可是那東西是他們親手打造出來的,上麵根本連半個法陣都沒有!這代步法器怎麽跑起來的呢?還跑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