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隻魔獸的獸魂冉冉而起,在君臨的操弄下,如一團橡皮泥變化著,直至進入方木的身體。

隨著這團能量的湧入,方木發出低低的獸鳴般的嘶吼,一雙手爪竟然變得鋒銳起來,到是頗有幾分金剛狼的意思。

但是下一刻,君臨一揮手。

方木那變形的手爪又恢複了正常。

“我說過了,暫時不要試圖獲得任何能力。”君臨道。

方木有些無奈:“抱歉,沒忍住。”

君臨明白他的心情,道:“魔獸的能力雖然千奇百怪,但本質上,還是以力量的操控為表現方式。而你的幻想法則,其實並不適合這方麵。”

方木回答:“我的幻想法則壓根就不支持戰鬥。發掘我的潛力,隻是讓我成為一個身體素質還不錯的文人。”

“不要小看能力的運用,很多時候看起來沒用的能力,同樣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我一直在為你尋找適合你的魔獸,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獲得自己的能力了。”君臨拍拍他的肩膀道。

幫方木完成了這次晉升,君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窗外的街道,他突然說:“對了,你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嗎?”

方木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愣了一下,回答:“設定裏有,但是現在不存在。”

“為什麽不考慮給自己找一個?”君臨慢條斯理的從煙盒裏取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方木笑道:“怎麽突然對我的感情問題產生興趣了?”

君臨攤手:“我隻是在想,第一天命有沒有女朋友。”

方木沒想到君臨的思維這麽跳躍,不由愕然。然後他搖頭:“不,他沒有。”

“你確定?”

方木很肯定的回答:“我很確定這點。象那樣的人,近乎是無所不知,這導致幾乎沒有什麽人能騙過他,甚至連別人心裏想什麽,都有可能被他知道。你知道一個人的內心,可以有多邪惡嗎?”

君臨看著方木不說話。

方木回答:“可以是超乎一切想象的極限,因為不需要付諸行動!正因為這樣,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惡魔,人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暢想一切惡的極致。對他們來說,那是極為私密的事,並絕大多數時候是無法實現的。所以,也可以視為不存在。”

君臨點點頭:“但是對於第一天命來說,並非如此。”

“是啊。”方木歎息:“沒有一個女孩能騙過那樣的人,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可能出賣她們的心理。如果第一天命真的是全知序列,那他就一定能做到。他會看到很多很多人性陰暗麵,那些陰暗的東西,對他的心理甚至會造成一定的衝擊。即便是再美麗再善良的女性,都會有其不堪的一麵,對他來說,世間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美好。”

“但他知道那些陰暗的思想大部分並不會實現。”

“是的。但是沒有欺騙,沒有神秘,所有的人於他都是透明人,也就沒有了吸引力。感情沒有產生的根基,所以我認為他不會愛上任何人。”方木很肯定的回答。

君臨笑道:“除非真的存在完美無瑕的女孩,又或者是他無法看透心靈的存在。”

“也可能是男孩。”方木笑道。

君臨一怔:“你說他是Gay?”

“不,我說她可能是個女的。誰規定第一天命就必須是個男的呢?”

君臨搖頭:“我並不是重男輕女,但是月靈位麵豎起了他的雕像。”

“但如你所說,那時的他叫迪卡凱恩,對嗎?那可能隻是個偽裝。”

君臨怔然。

偽裝?

他吃驚的張大嘴巴:“第一天命……可能是個女的?怪不得地球那麽多人都沒有找到她的信息。我去……”

他輕拍額頭,喊了一聲:“伊恩!”

伊恩從外麵走進來:“什麽事?”

君臨一把抓住她的胸,這動作讓伊恩臉上微變,有些難看。

君臨搖頭:“希望他沒有注意到我們剛才的談話。以後方木你要說什麽重要的消息,拜托打個招呼。”

方木攤手:“我也是靈感突發,突然想到的。下次我會注意。”

伊恩瞪著眼看君臨:“所以我現在就徹底成了你的保密工具?”

“別在意這個。”君臨沒有鬆手,轉對方木道:“你還有什麽看法?”

方木攤手:“暫時沒有。”

“好吧。”君臨收手:“抱歉。我回頭給你安排一個鑽石階的獸魂晉升。”

伊恩冷笑:“你讓我感覺自己象在賣身。”

“那你的付出可太少了。”君臨笑道。

伊恩想反諷,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氣咻咻的往外走。

還沒到門口,就見羅伯特衝進來:“嘿,你們都在呢?”

“你怎麽過來了?葉子呢?”君臨問。

“還在外麵到處跑呢。她現在抓暗影豹有了經驗,嫌我們人多會拖累她,所以自己行動了。”羅伯特抱怨道。

君臨有些生氣:“我不是讓你別離開她嗎?”

羅伯特委屈道:“她想跑,誰攔得住?”

君臨冷笑:“是啊,就像羅伯特要找借口,誰攔得住。”

羅伯特:“……”

他知道君臨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

這次位麵之旅,很可能對葉清弦造成重大的生命威脅,正因此,君臨不能接受她獨自在外。

但這也讓他有些委屈。

他說:“你不能什麽事都自己扛著。”

“什麽?”君臨一怔。

羅伯特道:“葉子知道自己在麵對什麽,她有她的選擇。”

君臨看著他不說話。

方木已道:“他是說你最近有些獨斷專行。”

君臨道:“我是為他們好。”

方木搖頭:“就像父母管教子女?許多人做不正確的事都會有理由。獨斷專行也可以是為別人好,囂張跋扈也是一樣,對外人或許是揚眉吐氣的事,對自己人卻可能就不那麽讓人舒服。但習慣就是習慣,有時候不會區分內外。”

君臨斜眼看他:“你是在教我怎麽做人?”

方木回答:“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說話,我以後可以不說。”

但君臨卻沒有說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他知道方木說的沒錯,自己不可能什麽事都管著。

同伴終究是同伴,有他們自己的意誌。

他的確是為葉清弦的安危著想,但葉清弦也有自己的看法。

同伴也不僅是用來一起做事的,有時候……也要給他們一些犯錯的機會。

葉清弦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自己為她好,那也許不該是阻止她,而是盡可能的想好後續彌補的方法。

這麽想著,他說:“自從白石位麵之後,已經很少有能值得我傾聽,給我上課的人了。難得這次又碰到了……”

他舉杯,對方木道:“這次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