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裏，結束了一天的戰鬥後，君臨正在休息，也在思考。
他終於發現，有時候你給對手製造一個難題，也會相應的承受難題。
就比如現在。
對他來說，現在也在麵臨選擇：即他要不要在三天內砸趴下對手。
毫無疑問，三天堅守的背後一定存在某個目的，而如果他提前搞定阿茲爾他們，那麽這個目的可能就不會出現，一些原本可能提前付出水麵的計劃有可能繼續沉湎，這對君臨的最終目標或許不利。
但如果因為這個就不出手，又未免可笑，豈不是要中空城計的節奏？
選擇總是如此艱難，很多在後世看來愚蠢的選擇，在當時的決策人心中，其實麵臨的卻往往是左右為難的局麵。
絕大多數時候，決策者們就是在信息不充分的情況下做出決定，並為之承擔後果。
好在君臨對這種事也有經驗了。
如果有些事你想不通，那就幹脆不用想，莽就得了。
不過他這邊正打算莽過去呢，蒂法卻出現了。
“答應我，君臨，別這樣。”她說。
“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在為他們求情？”君臨問。
蒂法微帶苦澀：“你會因此恨我嗎？我看起來就像個不懂事的女人，直到現在還任性著。”
“不，你隻是擁有自己的信念，並為之奮鬥。我見過許多象你這樣的人，我能理解你。但是蒂法，你要明白，如果你想讓我放棄進攻，你就必須給我更好的理由。”
“是嗎？”蒂法看著他。
“舍不得。”君臨理直氣壯的厚顏無恥著：“但相信我，我絕不會因為這個理由而放棄，除非你給我更好的理由。”
“如果我給了你理由，那你就沒法得到我。”
“你說過這不是交易。”
“是你自願。”君臨笑嘻嘻回答。
蒂法沒有生氣。
美麗的大眼看著君臨，蒂法突然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君臨：“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阿麗塔他們會突然發動反叛？”
君臨回答：“探索艦上伏擊我沒成功，他們知道我回來後肯定會報複。”
“那你會這麽做嗎？”
君臨搖了搖頭：“其實我沒打算這麽做。我能理解幻想生物的無奈與苦衷，更何況還有你……你也不會希望我這麽做的，不是嗎？”
蒂法偎依在他的懷裏：“其實在船上的時候，我背著你，偷偷給阿麗塔發了消息。我告訴她，我會盡力阻止你揭發大家。”
“唔，不奇怪。”
“但她還是選擇了立刻揭竿反叛。”蒂法輕聲道。
“也許是因為信不過吧，如果等我回來了再揭穿這事，他們就沒機會了。”
“但也讓彼此間再沒有轉圜的餘地。”蒂法道：“阿麗塔和你接觸了這些天，她也算了解你的。”
聽到這話，君臨終於認真起來。
“是的。”
“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因為他們想拖住你去白道城的腳步。”蒂法認真道。
君臨明白了。
他們不是因為怕自己揭穿他們，而是想阻止自己去白道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到是成功了，自己本來的計劃的確是直接去白道城的。
蒂法已道：“傑西卡斯特在那裏有安排，但是探索艦的伏擊失敗，他們知道要殺你有多難，他們需要更多的準備。”
“所以就用這裏的戰爭拖住我。”
“是的。”
“這和三天計劃有什麽關係？”
蒂法遲疑了一下，終於道：“其實，我多少知道一些關於傑西能力的秘密……我大概能猜到他的限製是什麽？”
“什麽？”
“傑西擁有言出法隨的能力，可以讓任何自己視野內的目標都聽他的，但他很少使用。我曾注意過他的動向，我發現他一直有在搜集一些特殊的藥品。”
“什麽藥品？”
“可以增進壽命的藥品。”
“你說什麽？”君臨大吃一驚。
……
蒂法的說法就象是一道光，在瞬間打開了君臨腦海中封閉的陰霾。
絕對真理！
平衡法則！
言出法隨！
幹！
君臨幾乎要罵出聲來。
這貨的言出法隨竟然和自己的絕對真理一樣，是以壽命為代價的。
是巧合？還是平衡法則的共性？
又或者幹脆就是傳教士繼承了自己的真理特性？
尼古拉曾經說過，他雖然是絕對真理的第一人，但從擁有他開始，絕對真理序列就已經烙印在戰境次元中。
就算將來他死了，絕對真理也不會後繼無人。
但他做夢也沒想到，第一個擁有類似絕對真理特性的人，竟然會是幻想生物。
這……這特麽太操蛋了！
蒂法不知道君臨為什麽這麽吃驚，她的心情很亂，隻是偎依在君臨懷裏，悠悠說刀：“我想，這就是法則對他的平衡吧。他的言出法隨，會消耗自己的壽命。所以一直以來，傑西卡斯特都在這方麵努力著。本來這並不容易，但是你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君臨收拾心情，他瞬間明白過來：“分體？生命改造？”
蒂法點點頭：“是的。”
這段時間分析分體和生命改造，君臨這兩個能力的感悟都是突飛猛進。
不久前他已經可以讓分體永久存在，現在要考慮的是解決融合的問題。
至於生命改造就更棒了——和葉清弦的生物進化結合，君臨甚至可以將一些弱小生物直接進化成強大生物，雖然有失敗幾率，但是架不住召喚獸不值錢啊，葉清弦為此已經開始在尋覓擁有進化潛力，忠誠度易培育的召喚獸了。
但他沒想到傑西卡斯特也會因此受益——他是幻想生物，不應該獲得分享和生命改造的。但如果維迦都可以做到，那麽傑西卡斯特應該也能。
隻不過他突破的方向不是融合，不是增強自己，而是借助這兩種能力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壽命，這樣他就可以更加方便的運用言出法隨。
隻要有“存款”，他就能殺死君臨。
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他認為隻需要三天就能解決問題？”君臨道。
蒂法輕輕點頭：“我想是這樣。所以你隻要解除分享，那麽傑西的計劃就肯定失敗了，他肯定會讓所有幻想生物撤退。”
這就是蒂法的建議？
唔，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
不過君臨卻不再做如此想法。
他微微一笑：“不，沒那個必要。”
“什麽？”蒂法愕然。
看著蒂法絕美的麵容，鮮豔的紅唇，君臨一口吻了下去：“我答應你，這三天內我不會出手。但是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