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突然發現,追尋記憶的旅程,就像是一場奇妙的夢遊之旅。

在這場夢裏,你會遇到許多相似而又不同的場景。

它們曾經存在,卻又消失。

他和克萊爾,和岑佩珊,和海莉,甚至可能還有其他許多女性,發生過,或者未發生過關係。

同一個人,同一件事,這一次可能是甜言蜜語,下一次可能就是辣手摧花。

它們交織重疊,錯綜複雜。

無數紛繁的記憶湧來,便如一團亂麻,理不清,剪還亂。

葉清弦他們都在忙著組織候選者進攻的事宜,就連岑佩珊都加入了進去。

她看起來非常適應這種生活,幹的熱火朝天。

突然間君臨成了最無事可做的那個。

他在街頭漫步,徘徊思考,有時也會有一些零碎的記憶出現,比如某個孩子喊著媽媽,要買零食吃。

全無意義,偏又存在。

而那真正想要找到的,卻始終找不到。

又或者你找到了,也不知道那就是你需要的。

今天是輪回的第九天。

明天就是進攻的日子。

世界一片祥和,無論是殺手聯盟還是終結者,都沒有任何動作。

誠如所言,他們退守防線。

那麽換句話說,是不是自己過去這段時間找回的所有記憶都沒有意義?

君臨不知道。

你不知道對手怎麽想,又會怎麽布置,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夜幕下,華燈初上。

霓虹燈下,一處酒吧出現在君臨眼中。

君臨隱隱有種熟悉感。

我來過這裏。

當然,那同樣可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他想。

然後他走了進去。

酒吧裏沒什麽客人,隻有一個酒保正在擦拭酒杯。

看到君臨進來,酒保將酒杯放下:“想喝點什麽?”

坐在吧台前,君臨道:“你隨便給,我隨便喝。”

酒保就拿起一個酒瓶放在君臨麵前:“有點貴,但你應該不會在意這個。”

君臨聽了,抬頭看看酒保:“為什麽要這麽說?”

“重點在於我是否說對了。”酒保撲的一下,直接打開酒瓶,為君臨倒上。

君臨有些疑惑的看對方。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留著兩撇小胡子,眼窩深邃,眼神略帶憂鬱滄桑感。

君臨想了想,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有時候我們麵對一些人,一些事,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酒保回答。

他就酒杯推給君臨。

君臨呡了一口,搖頭:“我不是很喜歡這味道。”

“這已經是所有酒裏你最喜歡的了。”酒保笑道。

於是君臨再次看向酒保:“能請教你的名字嗎?”

“哦,就是酒保,我沒有名字。”酒保回答。

“沒有人會沒有名字。”

“如果你的創造者沒有給你取名字,那你就沒有。”

君臨笑了:“我對你的臉有些熟悉感,你不太象是某個無名的龍套。”

“就算是主角,也可以是沒有名字的,甚至連性別都不存在。”酒保回答。

君臨緩緩張大嘴巴。

他晃了晃手指,指向對方:“伊桑霍克?”

“那是源頭的名字,不是我的。”酒保無奈道。

“前目的地,我想起來了。”君臨樂了。

前目的地大概是時光旅行片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個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女孩出生後被送到孤兒院,長大後與一個男子相戀,該男子卻莫名失蹤。事後女孩發現自己懷孕了,在生下孩子後不久,孩子卻被人偷走了,而女孩自己也生了重病,時候被確認她擁有兩套生殖係統,由於生育的緣故,已經無法再做女人,於是被改造成了男人。

成為男人後,這個男人來到一間酒吧,酒保告訴他自己是個時間特工,願意交給他一份工作,然後他帶著男主回到過去,遇到了女人時的自己。於是他明白了,那個曾經讓自己懷孕的男人就是自己。

在完成了這件事後,他回到原來的時空,那名特工讓他頂替了自己,自己則去到女子生下孩子的那晚,將孩子偷走,送到了更前一段時間的孤兒院。

男主成了特工,在一段時間後得到一個命令,就是去酒吧做酒保,拉攏一個人成為他的接替者。

簡單的說,就是利用時間悖論,自己操自己生下自己……

該故事出自《你們這些還魂屍》,是一個很經典的短篇故事,其最初的目的就是用來反駁時間旅行的,後來被略做改編後拍成了電影。

整部電影講述的就是一個故事,當然,演員不止一個。

而眼前的酒保,就是伊桑霍克扮演的主角。

在知道這是時光輪回的故事後,君臨翻閱了大部分的時光輪回類故事,對於伊桑霍克到也是知道的,他一下沒認出來,是因為對方的變化有點大,看起來並不完全象伊桑霍克本人。

對此酒保到是給了解釋:“女版的我,並不是伊桑霍克扮演的。”

“那你們就應該是兩個人。”君臨道。

“的確應該是這樣,但出現了一些意外,現在隻有一個我。”

“她死了?”

“不,是我們融合了。”酒保回答。

君臨怔了怔:“融合?”

酒保微笑:“很吃驚是嗎?我能理解。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們融為了一體。這讓我的麵貌出現了少許變化,和伊桑霍克有所區別,但沒有區別的是我依然沒有自己的名字。”

“你看起來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你沒有失憶?”君臨問。

“有人利用我們建立時空係統,但他想要的太多了……不是每個時空類幻想生物都是同一體係,時空類的幻想法則有所不同。時空輪回雖然是這其中的主流,我卻不是這其中的一份子。”

“克萊爾也不是。”君臨低呼。

他看著酒保,有些明白了:“你是在這裏等我?”

“我見過你。”酒保回答。

他拿起一個大提琴盒,然後開始搬動上麵的數字:“我已經完成了約定,時間不多,答案隻能你自己追尋。他們要來了,再見。”

說著他按下按鈕。

刷的一下,酒保消失不見。

回頭望去,史密斯已出現在對麵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