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沒有回答拉格瑪的問題。
他看著眼前的桌子。
桌上擺著新鮮的葡萄。
狂獵位麵的特產葡萄，一個個大如蘋果。
君臨順手拈起一顆放在嘴裏，砸吧了幾下，道：“味道不錯，回頭能讓我帶一些回去嗎？”
拉格瑪勾了一下手指，幾名侍女很快搬了一筐葡萄在君臨身邊。
“謝謝。”君臨將葡萄收起。
他仰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道：“我的確無法向你保證係統的安危。”
拉格瑪微笑：“聽起來你沒法帶著那些美味離開了。”
一群士兵已開始激發血氣。
君臨皺眉：“你也是個老頭子，別這麽快就翻臉好不好？好歹讓人把話說完啊。”
拉格瑪歎氣：“我最近確實有些浮躁，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帶來的。你要知道，我能允許你在我麵前這樣放肆的說話，已經是我很有氣度的表現了。”
“是啊，如果沒有我，本來狂獵位麵不會發生這一切……”君臨笑，然後他搖頭：“不，不對，沒有我，該來的還是會來。”
“我知道滅霸和134位麵。”拉格瑪道：“但如果沒有你，他們成功的幾率很低，天命者也就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我也不用被逼到這種地步。”
君臨奇怪看拉格瑪：“我不太明白，既然你不聽沃茲的，為什麽他不收走你的權限？”
拉格瑪冷笑：“我知道你在試探我，不過這個可以告訴你。他做不到！核心在我的身體裏，他隻有親自過來才能取走核心，解除權限。但他已經沒資格這麽做了。”
“是啊，畢竟他已經是高級候選者，哦，不，平衡者！他不能再回到這裏。就好比封疆諸侯，天高皇帝遠，老子不聽話，隻要不入朝麵聖，誰也拿我沒辦法。”
拉格瑪哼了一聲。
他自己就是君王，所以他一點都不喜歡君臨的比喻。
不過沃茲雖然無法解除他的權限，但是限製他的權限還是沒問題的，這點他就不會跟君臨說了。
君臨笑道：“那我能問你另一個犯忌諱的問題嗎？”
“什麽？”
“是不是殺了你，係統就被摧毀了？”
拉格瑪沒有生氣。
他想了想，說：“殺了我，核心就會暴露，摧毀核心，係統就可以被摧毀。”
“那是不是搶走核心，就能獲得係統？”
拉格瑪搖頭：“沒有可能的。係統是精神網絡，它凝聚了整個位麵無數人的精神力量。沒有人能夠承載那樣的力量，那隻會讓他爆裂而死。”
“可你能夠。”
“那是因為我在一開始就獲得了權限，我與核心共同成長。”
“所以沒有權限，就無法承載？”
“是的。”拉格瑪笑道。
“而沃茲隻有在過來的時候，才能給予或者解除權限？”
“是的。”
“可係統完成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這個位麵了。”
“那是因為在係統完成之前，我就已經擁有了權限。”拉格瑪道：“我已經回答了你可以回答的所有問題，而你如果給不了一個我滿意的答案，那麽我將無法放你離開。”
“最後一個問題。”君臨豎起手指：“你確定沃茲不會過來？”
拉格瑪搖搖頭：“如果他能過來，我根本無力對抗。”
“很好。”君臨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提議。”
“什麽？”
“我會幫你對抗134位麵軍隊的攻擊，解決部分壓力，同時我承諾，不參與爭奪係統的戰鬥。”
拉格瑪目**光：“你說什麽？”
君臨道：“正如你所說，你我合作基礎的困難在於你想保住係統，而我隻是想對付沃茲，係統的存在與否，對我不重要。雖然我不能幫你保係統，但我至少可以不參與，甚至可以幫你分擔部分壓力，來自134位麵的壓力。但也如你我所知，壓力不僅僅是軍隊，還有巔峰對決。洛基，134位麵的強者，又或者其他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他們無法用軍隊打敗你，卻可能嚐試斬首行動。”
拉格瑪微笑起來：“你不參與？”
“我不參與！”君臨很肯定的回答。
拉格瑪認真的看著君臨，突然他閉上眼，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開始明白沃茲為什麽重視你了。”
他終於不再喊沃茲是天命者。
這一刻，拉格瑪也正式把自己放在了沃茲的對立麵。
君臨不說話，隻是看著他。
拉格瑪已道：“告訴我，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因為你恨沃茲。”君臨回答：“他利用了你，你盡心為他賣命，但到最後，他卻出賣你！你是君王！你怎麽能夠被出賣？如果你能守住，那一切都不用提。而如果你守不住，我就是你唯一的複仇希望。”
拉格瑪終於無言。
他點點頭：“你說的對。在不明白內情的情況下，你竟然做出了最正確的的選擇，而我……卻不能拒絕。”
拉格瑪說著長身而起。
原本有些佝僂的身體，在這一刻竟變得有些高大起來。
他目視遠方，發出低沉而憤怒的語聲：“吾，亞布拉罕·傑·拉格瑪，是這片土地的君王！永恒的君王！吾之權威，統禦眾生，吾之光輝，照耀四方！宵小之輩，竟然妄想偷竊偉大君主之權柄，所有癡心妄想者，都將陷於毀滅與萬劫不複之境！”
他說著向君臨遙遙一指：“今天，吾，永恒君主拉格瑪，以偉大至高之神尼古拉的名義，與你建立係統契約。候選者君臨，及其所屬部下，將不會參與對偉大永恒君王的戰鬥。作為回報，若本王戰敗，那你將自動得到關於天命者計劃的後續部分！”
說著一點光亮進入君臨體內。
係統之約達成。
當然，這份契約沒有說勝利了會如何。
對於拉格瑪而言，他已不需要考慮那麽多。
他隻想要保住係統。
君臨的不參與，讓他保住係統的底氣大增。
看看消融於自己身體裏的光輝，君臨微微一笑。
他起身道：“那就這麽定了。再見！”
君臨說著轉身離開，唯有拉格瑪的目光依然熾熱。
仿佛有火焰，在他的眼窩中升騰。
那是不甘與憤怒之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