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下限可以有多低?

舉個例子。

在鐳這種元素剛出現的時候,許多人還不知道它的輻射危害,由於它具備夜光特性,所以當時的人甚至會將它製成裝飾品。曾經有一家企業,就製作了鐳光手表。

那是真正的鐳!

一群女工負責在鐳光手表上塗製美麗的圖案,為了避免圖案開叉,她們有時會用舌頭舔一下筆尖。

當然她們不會在意這個,因為工廠主告訴她們這是無害的。

但是很快,這些女工就發現自己的牙齒開始脫落,她們的下頜骨變得酥脆,有的人下巴出現了洞,還有些人在身體的各個部位生出腫瘤。

女工們提出賠償,但是工廠主為了掩蓋這一切,他們開始勾結官員,拉攏醫生。

他們告訴那些剛進廠的女工,這些鐳是無害的;讓醫生告訴外人,這些女工在進廠前就生了病;有女工因此而死,他們甚至會告訴別人,她是死於梅毒……

這件事到最後之所以會被揭穿,不是因為那些女工的揭竿而起,而是因為他們用鐳製作的藥物最終毒死了一位大企業家。

所以不是女工打敗了他們,而是同等勢力的存在打敗了他們。

同樣的例子還有黑奴。

每個人都知道黑奴的存在,但大多數人不知道黑奴為什麽會被解放。

不是因為善良。

而是因為人們發明了機器,他們發現機器的應用前景高過黑奴,會隨著發展而日漸成本低廉化。而黑奴由於沒讀書,不識字,導致他們很難使用機器,無法成為流水線上最廉價的工人,再加上黑奴幾乎沒有收入,無法成為消費者,最重要的是南北差別,黑奴集中在南方,機器集中在北方……於是開始有人呼籲解放黑奴。

他們依然是為了利益而解放的黑奴,而不是為了正義。

但這也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這是國家行為!

一個蠻荒國度,為了自身私欲,而將野蠻置於一切律法之上,屠殺原住民,掠奪奴隸,製造戰爭,然後宣揚人權……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某個候選者站出來說:讓我殺一百萬人,我能幫你們打敗東方某個強大的國家。

千萬不要覺得這不會被接受。

簡單得很,拿瓶洗衣粉就可以製造一場戰爭了。

所以君臨不認為自己的做法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實際上問題的解決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經常是解決了一個老問題,又伴隨滋生出一堆新問題。

在白石位麵是這樣,在地球也是一樣。

就像麵對尼古拉的刁難。

你不可能一勞永逸,隻能不斷的披荊斬棘。

而在這件事上,君臨和華夏,其實都是防守方——因為超元係統的建立,必然會引來無數覬覦與不懷好意。

但所有人都知道,大家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棄努力。

自強是對抗威脅的唯一手段!

……

這刻說了那話,君臨自己也笑了:“其實這話不用我說,這種事,上麵比我懂。有許多事,我還要請教上麵呢。”

“哦?”江破曉笑道:“有什麽需要服務的,你盡管說。”

“我有個大秘密要告訴你們,關於我如何做到這一切的秘密。但我需要絕對信的過的人。”君臨道。

反正海恩斯沃茲已經知道他了,君臨決定不妨將絕對真理再說給一些人聽。

過度保存秘密,隻會導致發展的舉步維艱。

多聽聽眾人的意見,或許可以得到更多的指引。

絕對真理是他的底牌,但藏私不是最好的方法,公開出來請教大家,找出最好的路子才是。

這也是華夏能為他提供的最大幫助。

聽到君臨的話,江破曉也激動了:“好,你需要什麽人才盡管說,政治,軍事,什麽樣的人才我們都能為你找到。”

“不,不需要政治軍事,我需要社會和哲學方麵的人才。唔,還有演藝圈。”

“女演員?”江破曉想歪了:“這個嘛……有點難度,我可以爭取一下。”

“想什麽呢?”君臨樂了:“我說的不是那個,是創造性的人才。”

“導演?”

“不,編劇,最好是有想象力的。”導演的想象力特點大多在畫麵呈現上,君臨要的又不是聲光特效。

“那你該找網絡小說作家。”羅伯特接口,他雖然是個黑人,但看過的網絡小說卻比君臨還多。

“太沒譜也不行,另外需要受限的,小說作家太自由,不受限。萬一鍵盤一出溜給我寫出去了就樂子大了。”

“明白,我會安排的。”江破曉激動表示:“明天就給你搞定。”

說著樂的屁顛屁顛的跑走去聯係了。

從他的角度考慮,在君臨做了這麽大貢獻的情況下,其實是非常熱衷為他提供一些回報的。

“對了!”突然想到什麽,江破曉回頭喊:“明天有個揭幕會,有時間的話,你也出席一下。”

“隨便了。”君臨想了想,也沒拒絕。

……

和葉青回他們聊了一會兒後分開,君臨決定先去家屬區看父母。

一號別院。

君臨看看這數字,不由搖頭笑了笑。

鎖是密碼鎖,密碼已經給了他,君臨直接開門進入,找了找沒找到自己的鞋,君臨幹脆直接進入。

房子很大,三層的大別墅,光底層就有七八個房間,外麵還有個遊泳池。

房間裏很幹淨,但是沒看到什麽人。

一路向裏,君臨終於找到廚房。

裏麵正在做飯,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音。

君臨直接進入,一個“媽”字沒喊出來,硬生生憋了回去。

正在炒菜的是個年輕姑娘,正拿著鍋鏟熟練操作呢。

聽到聲音,姑娘隨口道:“阿姨,幫我拿一下蠔油。”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與君臨目光相對。

姑娘怔了怔,隨後一笑:“不好意思我弄錯了。”

姑娘梳著齊劉海的短發,麵容姣好,到也稱的上是個美女,最難得的是氣質,雖然穿著廚師的服裝,但怎麽看都更象是做辦公室的高管女性,偶爾下廚圖一樂子。

那一瞬間君臨甚至想到了嶽思文。

君臨點點頭:“我希望是我沒走錯。”

“如果你叫君臨的話,那就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