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宮。

這是君臨第二次來到鋼鐵之國的王宮。

他本以為菲奧娜要先通知瑪蓮娜來接他們，沒想到菲奧娜隻是晃了一塊牌子，就輕鬆帶君臨進入。

“上一次你可沒表現出這層關係。”君臨笑道。

“那時候我們的關係也沒那麽親近。”

“已經做過愛了。”

“我說過了，別再提這茬！”菲奧娜咬牙切齒。

這讓君臨有些遺憾：“你聽起來很後悔？知道嗎，這大概是最讓一個男人無法接受的事……那些和你歡好過的女孩，無比後悔這一行為，這是對男人最大的否認，僅次於說你那方麵不行。”

菲奧娜滯了滯：“不，沒有後悔。隻是……”

“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我討厭你的直截了當，你以為你什麽都明白？可這樣並不討女性喜歡！”

“你說的沒錯。”君臨點頭。

有些時候，就是因為看得太明白了，導致了失去浪漫。

君臨不是個浪漫的男人，所以有時他會覺得，自己在地球上的糟糕愛情之路未必全是因為絕對真理的烏鴉嘴，更大可能還是自己從沒想過怎麽討女孩歡心。

但他不後悔。

尤其是在來到這個次元後。

清醒者不適合生活，但適合生存！

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君臨四處探視。

上一次過來是麵聖，一大群人沿著安排進入，君臨根本沒機會觀察這裏，這次反倒方便了許多。

鋼之宮雖是王宮，但格局卻出乎意料的簡單，並不華麗，卻極為厚重——整座宮殿都是用鋼之位麵特製的一種金屬製造。這種金屬分量極重，當初君臨剛來到這位麵時，曾為塞恩搬過舉重盤片，就是用這種特殊金屬打造。

一顆一萬當量的核彈要是在這裏爆炸，估計催不垮這裏的房屋。

也就是說，隻要人躲在裏麵，那麽爆炸效果會減弱很多。

鋼之宮雖不華麗，麵積到還是龐大的。一路不時可以看到侍衛來去，有些還認識菲奧娜，紛紛對他點頭示意，隻是在看到君臨時，麵色露出古怪。

君臨知道他們是認出了自己。

“我這張臉現在看起來挺出名的。”君臨自語：“他們竟然沒打算把我攔下來。”

“怎麽攔？給你一拳，然後再降一個決鬥等級？”菲奧娜反問。

艾麗說的沒錯，自己果然是進出王宮最適合的人選。

君臨隻覺得好笑。

他突發奇想：“既然這樣，幹脆四處轉轉怎麽樣？”

“你想幹什麽？”菲奧娜到是緊張起來。

“就是四處看看。”君臨說著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去。

說是隨意，到也未必全是。

隻是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方向似乎更好。

見他往別處走，菲奧娜大急，拉不住他，隻能緊緊跟在後麵：“你最好別惹事！”

“老實說，不敢保證。”君臨大笑道。

……

敏銳直覺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它會帶給你方向，但你不知道方向的終點是什麽。

雖然直覺是遵循人內心的需求而給予指引，但它總是會忽略過程——也許所有的結果都是好的，但如果過程出了錯，那也可能好運變成厄運。

這是君臨對敏銳直覺用到目前為止的看法。

但君臨還是照著直覺去走了，因為在沒有方向的環境下，直覺就是最好的方向。

順著感覺一路走，穿過大片的宮殿群落，菲奧娜反而變成了跟在他身後的人。

一直來到一間古老而滄桑的古銅大殿前，君臨停下腳步。

他的感覺就在這裏。

“這是什麽地方？”君臨問。

菲奧娜抱起雙臂：“勤政殿，陛下處理公務的地方，不過實際都是拉費多親王在裏麵辦公。”

“哦，我見過他，當時還為我解了圍。”君臨隨口道。

菲奧娜回答：“拉費多親王是這個國家的棟梁，是他撐起了這一切。”

“在地球，我們通常稱這類人為野心家。”君臨道。

菲奧娜有些生氣：“隻有小人才會看所有努力的人都是混蛋。”

“你說的沒錯。”君臨竟然認可了：“一個努力為國奉獻的人，他可能是個表麵謙和內心野心勃勃的偽君子，但也可能就是個真正的好人。但不管他的內心如何，至少他明麵上做出的事是好事……至少對他的國家來說是這樣。”

“感謝你的誇獎……雖然我不確定這是不是誇讚。”

勤政殿內走出獅子頭親王拉費多，在他身邊還站著兩名護衛，以及一張熟悉的麵孔。

白黎。

當初正是他奉上命過來把君臨下獄的。

“哇哦，您還親自出來迎接？”君臨笑道。

“你都殺到我家門口來了，我的親衛勸我回避一下，免得你想不開暗殺我。”拉費多親王回答。他看看君臨，然後搖頭：“他們簽了一個愚蠢的協議。”

“那不是你同意的？”

“不！我怎麽可能同意這樣愚蠢的協議，是陛下同意的。”拉費多親王回答。

“那拘押我呢？”君臨看看白黎。

“也是陛下的意思，但我是執行者。不要怪白黎，他也隻是奉命行事。”

“明白了。”君臨點頭：“不過我覺得你的親衛沒必要擔心，沒看錯的話，您也是位大宗師。”

“前幾天你剛殺過一位大宗師。”

“苦戰，還是三打一，再說你也不是黃金一級。”

“高不到哪兒去，我現在沒有以前那麽努力了，太多事拖住了我……空有階位而已。”拉費多唏噓著讓開身位：“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一會兒吧。”

君臨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們就這樣進入勤政殿。

殿內的風格一如鋼之位麵一貫的風格，簡樸而充滿力量感，既有半科技位麵的科技元素，也有古典位麵的古典風格，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種怪異而另類的風格。

君臨走過漫長的鋼鐵守衛通道，來到一個純木製的古典房間，繚繞的香霧裏，是一排書案，書案旁是轟鳴著的計算機，書案上則放著文房四寶，還有一些手下正在旁邊忙個不休。

他們用手抄錄計算結果，做成匯總，然後放到拉費多的辦公桌前。

他竟然是和大家一起辦公的。

“希望我沒打擾你的工作。”君臨道。

“你就是我的工作。”拉費多回答。

他指了指旁邊的黑鐵製蒙獸皮大椅，道：“坐吧，一起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