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主也不能什麽都一言解決。

無論是沃茲的父之刃,還是阿曼蘇爾的弑父者,其實都是一種捆綁。

和君臨一起的命運捆綁。

要解決弑父者?

很簡單。

取消父親的身份就好了。

但也就意味著取消對月靈泰坦的控製權。

父親這個身份,是君臨對月靈泰坦控製的核心,這是他之前的定義。

現在成為他自身的枷鎖。

君臨看看月靈泰坦:“你還好吧?”

月靈泰坦的目光微微迷茫了一下。

他看著四周,似是在感受什麽。

片刻,他說:“神奇的感覺!雖是新生,卻早已存在。隻是從今日起,才真正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發生了什麽……父親!”

他看向君臨:“我被冠以了弑父的名號,但這不代表就是我想做的。”

沃茲道:“你有自己的意識,不會輕易被掌控,這很好。”

月靈泰坦回答:“但是我的真名束縛著我。它將會成為我命運的指引,當我對父親揮舞戰刃時,我將變得更加強大。”

說著他微微一笑:“那將成為我晉升的根源。”

原來如此。

弑父者,不是強權,而是方向,更是成長的動力!

以之為名,也以之為力量之源。

甚至這成為了他升華的第一方便要素。

操!

阿曼蘇爾這一手夠狠,但不僅僅是阿曼蘇爾。

君臨道:“還有加梅利爾。”

沃茲嗯了一聲:“那婊子被你玩了一道兒,借用自己的命運之力坑你。命運女神到底是命運女神,就是特娘的把我也坑了。”

命運女神入主阿墨特麗絲的時候,麵對兩大天命無法發揮她的核心手段。

本體的力量可就強盛太多了,編織命運,構陷君臨,確實玩的漂亮。不過命運女神估計自己都想不到,會把沃茲都拉下水。

她終究不是全知全能。

但是……

沃茲看看君臨:“為什麽我覺得你對這事也有預料呢?”

君臨還真沒有否認:“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事不會那麽簡單,可能會有人設計我。但我不知道具體,於是我就想……”

“操!”沃茲罵了起來:“怪不得你這麽好說話。”

“沒點利益衡量,誰會好說話呢?”君臨反問。

兩人互相看看,突然同聲大笑起來。

確實,這次的合作本來就是建立在各有所圖的份上,所以才格外的順暢。

從這方麵說,加梅利爾和阿曼蘇爾才是促成他們合作的重要根基。

“那好吧,至少現在,他是你的好幫手。”沃茲道。

他抬手對月靈泰坦一指:“你是我們的孩子,但你的本質也是萬神殿的一員,萬神殿的家夥,也可以算你的父親。”

月靈泰坦微笑:“父親並非如此定義的。”

君臨打了個響指:“在我這裏,就是!”

月靈泰坦目光微微迷茫了一下,然後他點頭:“是的!他們也可以算!”

在君臨的真理作用下,萬神殿諸神就這樣一下被他劃拉進了“父親”的範疇下。

羅伯特大驚:“所以以後要他殺誰?就讓他認爹?”

君臨和沃茲同時笑了。

沃茲道:“也不是所有目標都值得。”

君臨道:“還需要有足夠的邏輯線,除非……我覺醒讓某人認爹的真理能力。”

月靈泰坦搖頭:“父親,我不認為給我找很多幹爹是一件好事。我有自己的意誌,我並不想成為一個弑父者。”

“你說的對。還是保留你的抵抗意誌比較合適。不過同樣有必要留下邏輯的種子……”君臨轉頭看沃茲:“我需要諸神和星光文明的一些東西。你有吧?”

沃茲大笑:“當然。神種可以算諸神文明的,至於星光文明……我就幹脆再放點血。”

沃茲手一揮,一艘星艦已憑空出現。

對著星艦一指,沃茲喝道:“解!”

那星艦已怦然解體,化作無數部件。

沃茲再出手,一道火種之輝出現。

“變形金剛的火種源?”葉清弦詫異。

就見在火種源的作用下,解體的星艦已重新構建,化作一個巨型頭盔,緩緩落在月靈泰坦的頭部,還有一些部件則仿佛裝飾品般,出現在月靈泰坦各處。

月靈泰坦帕克希德驚奇的看看自己身上多出的東西,道:“有意思,看起來我好像可以……”

他的手臂緩緩抬起,儼然竟化成了一門巨、炮的形狀。

下一刻就看到他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炮口。

君臨嘟囔:“沒有軒轅劍的威力大,不過也算是個群體攻擊路數。還湊合。”

這點加持不算什麽,隻是手段多了些變化而已。

“你要的也不是力量,而是因果。”沃茲冷道。

“希望用不上,現在可以啟程了。”

月靈泰坦嘴一咧:“明白,父親。”

手中軒轅劍一揮,一道空間裂隙已然出現。

——

深邃星空裏,一支數量龐大的艦隊正在行進。

克勞德坐在駕駛艙中,看著眼前無垠的星空,正陷入沉思。

副官走過來道:“艦隊將在一百四十二小時後抵達跳躍點。”

“唔。”克勞德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閣下,現在是關鍵時刻,我認為您應該表現得更加積極一些。”副官無奈道。

“積極什麽?”克勞德反問:“積極去送死?”

副官沒有回應。

他低頭沉思片刻,才道:“那是我們神聖的使命。”

神聖?

聽到這個詞,克勞德想笑。

摸了摸自己滿頭的金發,克勞德輕笑道:“相對誰的神聖?星光人不是天命者,不是奉天命而行,實際上我們才是違背神聖的那群人。”

“為了自己的種族!”副官回答:“尼古拉偉大,但他從不神聖。神聖的是我們心中的信仰!”

“哦,是的,我都忘了你是個虔誠的星光黨徒。”克勞德低笑:“我能理解你們的理念,但那毫無意義。”

“存在即意義。”副官眼都不眨的看著克勞德將軍。

與其說他是副官,到不如說是監軍。

克勞德突然道:“你有想過,如果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會如何嗎?”

“不會失敗的。”副官很肯定的回答。

“哦,信仰讓人擁有信心,不屈不撓,但信仰也讓人盲目。”克勞德微笑:“你該多看曆史,以史為鑒會讓你更加清醒。”

“我一直有看,閣下。”

克勞德搖搖頭:“但你不懂如何甄別曆史的謬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