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之間被遠處傳來的鬧騰的聲響襯托得越發寂靜。
周防尊和宗像禮司對視一眼, 頗有些習以為常。
聽說過一些事的中原中也,“咳, 不如我們先回酒吧?”
他準備告辭了, 告辭之前跟草薙出雲打個招呼。
周防尊點了下頭,四個人一起回了吠舞羅。
“這麽快就回來了!”草薙出雲有點驚訝地看著進門的周防尊,隨後看到在他身後進來的宗像禮司, “宗像先生?”他看了周防尊一眼,友好地招呼道, “稀客啊!今天隻有您一個人?”
“日安,草薙君。”宗像禮司點頭示意, “淡島君在Scepter 4主持大局, 伏見君在路上看到了八田君。”
草薙出雲了然地點點頭。
周防尊嗤笑一聲, “讓副長主持大局, 你自己到處亂跑。有你這樣的上司還真是辛苦啊,宗像!”
中原中也看向周防尊,難得,尊這算是主動挑事?
“請不要低估有關您的事情的重要程度。”宗像禮司冷靜地反唇相譏,“草薙君比淡島君更加辛苦。”
莫名被cue的草薙出雲保持微笑,沉默不語。
太宰治饒有興趣地問:“那位伏見君和八田君之間總是這樣嗎?”
草薙出雲不以為意地說:“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其實伏見君的聲音和太宰君有些相似。”
“有嗎?”太宰治轉頭問中原中也, “中也也這麽覺得嗎?”
“是有一點兒。”中原中也誠實地說, “他招惹人的方式也跟你有點像。”
“哦?”太宰治挑起眉,目光落在中原中也身上, “是嗎?”
中原中也無語地說:“我是說他對八田。”
宗像禮司好奇地問:“八田君知道嗎?”
“咳咳!”草薙出雲清了清嗓子,“我們八田才剛成年。”
中原中也說:“也該開竅了。”
太宰治含著笑意問:“中也這是以己度人?”中也開竅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吧?
中原中也反問:“你猜伏見是不是跟你當初一樣?”
太宰治說:“中也是在炫耀吧。”
中原中也用酒杯擋住翹起的嘴角。
“原來如此。”宗像禮司接過草薙出雲遞過來的酒杯, 若有所思地說, “伏見君對八田君擁有著這樣的心情。”
周防尊嘲諷道:“你才發現嗎, 宗像?真是遲鈍啊!”
“哦呀!”宗像禮司故作驚訝地問,“難不成您看出來了嗎,周防?”
草薙出雲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拆台道:“要不是中也君的提醒,大家都蒙在鼓裏呢。果然談了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
太宰治讚同地說:“是啊,中也以前也是很遲鈍的。”
中原中也反駁道:“我才不遲鈍,那就是因為你的表達方式有問題。”
太宰治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中,理所當然地說:“我的表達方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吧。”
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對,從始至終一直都在找我的茬。”
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中也不是也一樣嗎?特意來找茬這件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在做。”
兩人對視一眼,看向一旁看熱鬧的三人。
宗像禮司&周防尊&草薙出雲:???
宗像禮司沉吟片刻,有理有據地說:“從理論上來說,如果隻是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這種方式的確能夠快速達到目的。”
草薙出雲遲疑地說:“但是用這種方式引人注意會惹人討厭吧?與最後想要得到的結果是相反的。”
“也不一定。”周防尊示意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意思很明顯,這兩個人不是已經成一對了。
草薙出雲摸了摸下巴,“也對,但是八田和伏見不一定啊……八田每次都被伏見氣得跳腳,不像是喜歡的樣子。”
“伏見君應該很了解八田君。”宗像禮司分析道,“也許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周防尊說:“伏見就是故意讓八田討厭他吧?”
三個空有理論完全沒有實踐過的單身男人開始爭論起來。
“有的人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那樣吧。”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不得的話,“中也氣急了也總是打我啊!”
“那是你自己欠揍!”中原中也懟了太宰治一句,看向另外三個人,“討厭他和喜歡他不衝突啊。”
“某些時候,最討厭就等於最喜歡。”太宰治說,“就算是討厭也比不在乎好。”
中原中也補充道:“再說了,如果真的討厭根本不會理他吧。”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中原中也。
草薙出雲若有所思地看向周防尊和宗像禮司。宗像禮司和周防尊一臉的恍然大悟。
草薙出雲木著一張臉,用力地搖了搖頭,他肯定是想多了!
太宰治施施然開口道:“就像宗像先生和周防先生雖然也吵嘴,但是關係還是很好啊。”
“咳咳!”原本喝酒壓驚的草薙出雲嗆咳了一口,連忙拿紙擦下巴上的酒水。
周防尊和宗像禮司異口同聲地說:“怎麽可能?!”
中原中也同情地看了一眼草薙出雲,貌似公正地點評道:“你們的關係是很好啊,宗像先生不是一直都很擔心尊嗎?”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那隻是Scepter 4的職責所在。”
太宰治說:“周防先生那天看到宗像先生的青之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很著急的樣子。”
周防尊說:“隻是不想欠他人情!”
是宗像禮司把櫛名安娜受困的地點告訴他的,雖然宗像禮司的初衷是把周防尊引走。
宗像禮司轉移話題道:“還是太宰君通過伏見君把具體地址轉告我的。”
“我還以為是伏見查到的呢。”草薙出雲說,“也就伏見的電腦水平能做到了。”
說到電腦水平,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田山花袋?”他疑惑地問,“那不是獵犬的地盤嗎?”
太宰治反問:“是獵犬的地盤和綠之王的地盤有什麽區別?”
也是。中原中也點了點頭,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宗像禮司說:“多虧兩位的幫助。”
草薙出雲調侃地說:“也要感謝宗像先生一直惦記著尊的問題。”
周防尊:……
宗像禮司:“……職責所在,不必言謝。”
本來沒什麽問題的話聽上去變得怪怪的。
五個人一起又喝了一杯酒,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看就此告辭。宗像禮司和周防尊要談正事了,他們就不適合留在這裏了。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後回到車上,中原中也坐在駕駛座上卻沒有發動汽車。
“怎麽了,中也?”太宰治問,“你的酒量變得更加差勁了嗎?”
中原中也斜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湊過去問:“生氣了?”
中原中也哼了一聲,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心平氣和地說:“太宰,你這次來東京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太宰治疑惑地問:“什麽事?”
“別裝傻了!”中原中也轉頭看著他,“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瞞著我嗎?”
太宰治收回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地說:“中也知道了啊。”
午後的陽光照進
車內,被車上的遮陽板擋住,給太宰治的臉上打上了一層朦朧的陰影。
中原中也看著他,平鋪直敘地說:“我說你為什麽最近一直粘著我,首領也不再給我下戰鬥相關的任務命令,連對芥川和敦的訓練都沒再繼續了。”
太宰治說:“中也不也是發現了問題,才會特意跑來跟周防尊打架。”
中原中也可不是每次來東京都會特意來拜訪朋友的人。
“畢竟是我自己的身體。”中原中也看著自己的手,握緊拳頭又鬆開。
他不是忘記了周防尊的王之力消失了,而是那一瞬間,他的異能失控了。
體內的力量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一股莫名的預感讓中原中也及時地收回了動作。不然的話,今天周防尊很可能會重傷。
太宰治伸手用掌心貼上中原中也的脖子,指腹輕輕摩挲著中原中也的皮膚,像是在安撫他,又像是在告訴他——沒事的,我在這裏。
中原中也臉上凝重的神情緩和下來,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太宰治適時地收回了手。
中原中也發動了汽車,話鋒一轉說起了另一件讓他在意的事,“太宰,剛剛在他們麵前,你有必要裝成這個樣子嗎?”
太宰治側頭看著中原中也,輕飄飄地說:“我還以為中也會喜歡我和你的朋友關係好呢。”
中原中也抽空看了太宰治一眼,用天經地義的語氣說:“我喜歡你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