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別墅的客廳裏, 靜靜地翻看著一本書,高檔音響播放著的輕音樂環繞在耳邊。廚房和餐廳都幹幹淨淨, 廚房的垃圾桶裏能看到殘留的廚餘垃圾。

太宰治坐在沙發裏, 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書頁。他已經很久沒有等過什麽人的體驗了。

屋頂的燈明光鋥亮,房間之中亮如白晝,落地窗的窗簾嚴密地拉起, 太宰治耐心地坐在沙發上,心情還不算差。

因為他在等一個他知道一定會回來的人。這樣的感覺讓人安心。

歸屬感,太宰治從沒想過這個詞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是中也的錯。太宰治肯定地想, 把中原中也抱在懷裏的時候他總是會很安心。這絕對是‘汙濁’的後遺症。每次中原中也開啟‘汙濁’之後沉甸甸地落進他懷裏,太宰治總會鬆一口氣, 久而久之就養成習慣了。

沒錯, 就是這樣。太宰治在心裏點了點頭。

跑車引擎的轟鳴聲從外傳來, 太宰治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明明從肢體到神態都沒有什麽變化,卻莫名有一種望眼欲穿的感覺。

沒有在預估的時間裏看到房門被打開的太宰治皺了皺眉, 把書放到茶幾上,起身走向車庫。

然後乖乖等門的太宰治莫名其妙地收獲了一個投懷送抱的中原中也, 軟綿綿、熱烘烘, 神態醺然又纏人。

太宰治摟著黏糊糊的中原中也,突然不滿起來,抱怨道:“中也,你這是喝了多少?”

中原中也抬起紅撲撲的臉,看著他, 語氣發軟, “不多啊, 我沒有喝醉。”喝醉了還怎麽開車回來?

太宰治打量著中原中也, 發現對方沒有他想得那麽醉,自己也能站得穩。他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鬆開,隻是帶著中原中也往屋裏走,“也是,喝醉了你都會給我打電話。”

在半夜接到的中原中也的電話都是打過來罵他的。太宰治一聽就知道中原中也又喝醉了,這習慣從他們搭檔開始一直延續到現在。

中原中也說:“我本來想打的。”後來想起他是在東京,而太宰治現在就在他家裏,所以他就回來了。

兩人從車庫走回客廳,太宰治把中原中也放到沙發裏,倒了杯水去廚房加了些蜂蜜。把蜂蜜水湊到中原中也嘴邊,太宰治輕車熟路地照顧著喝醉的某人。

中原中也小口地咽著蜂蜜水,一雙藍眸亮晶晶地看著太宰治。把一杯水喝完,中原中也開口道:“太宰。”

被看得滿心困惑太宰治:“嗯?”

中原中也身體前傾,貼近太宰治,“你為什麽想跟我一起去東京?”

太宰治下意識伸出手接住了中原中也,沒耽誤嘴上反駁,“誰想去了?!”

中原中也肯定地說:“你。”

“我沒有!”

“你騙人!”

“我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他們了。”中原中也緩緩地眨了眨眼,盯著太宰治,“他們問我怎麽沒帶你一起去。”

你當時也是這麽想的是不是?作為戀人被介紹給我的朋友。

“太宰,”中原中也很高興,太宰治也是想要改變的。他看著太宰治在背光之中顯得格外溫柔的臉龐,話鋒一轉,“所以一開始你就不隻是把我當成搭檔了是吧?!”

怪不得兩個人成為戀人之後,太宰治對他的態度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這混蛋根本早有預謀!

太宰治氣定神閑地說:“我早就說過了吧。”他對中原中也一見鍾情,中也在他眼裏就是中也,跟是不是他的搭檔無關。

太宰治略帶遺憾地說:“本來還想多享受一會兒限定版的中也呢。”也該讓中也感受一下他這麽多年的糾結了。

“混蛋!”中原中也捏起拳頭在他身上砸了一下。

太宰治得意地說:“可是中也就是喜歡我啊!”他在中原中也麵前展露的一直是真實的自己,中原中也還是喜歡他。

“嘁!”中原中也眯著眼睛看著太宰治,水潤潤的唇一張一合,裝作凶巴巴地說,“你現在不該履行一下作為戀人的義務嗎?”

“好嘛,我抱中也上去。”太宰治彎腰把中原中也抱起來,抱怨道,“中也真的好重啊!”

中原中也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嘲笑道:“是你自己的體力不行!”他的體脂率很完美!

“中也說誰體力不行?”太宰治站在樓梯平台上喘了口氣,“在**求饒的可不是我!”

中原中也摟著太宰治的胳膊一緊,咬著牙說:“上三層樓中間還要歇一次就是體力不行!”他就知道這混蛋溫柔不過三分鍾!

太宰治辯解道:“那是姿勢問題,上次背著中也就沒問題。”男人不能說不行!

中原中也從太宰治懷裏跳下來,非要用事實證明,“我抱著你就不會有這種問題!”

太宰治後退一步,後腰靠在樓梯的木質圍欄上,驚悚地看著中原中也,“中也你要幹什麽?!”

“讓你認清楚自己的體力!”中原中也擼起袖子,露出肌肉線條明顯的小臂,朝著太宰治伸出手。

“我才不要!”太宰治拔腿就往樓上跑,“被中也抱著太奇怪了!”

中原中也撒腿就追,“你站住!”

太宰治扯著嗓子喊:“笨蛋才會停!”

中原中也動作比太宰治快,但太宰治的閃避技能格外出色,兩人一前一後衝進了臥室。

隨著臥室的門關上,裏麵傳出了“呯零哐啷”的聲音,打鬧聲和爭吵聲不絕於耳,直到月上中天才終於平息下來。

吵累了的兩個人躺在**,中原中也酒意上湧,一雙藍眸半睜半閉,昏昏欲睡。

在中原中也睡著之前,太宰治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帶著一如既往的篤定,“中也不隻是因為這個糾結吧?”

中原中也睜開了雙眼,看著麵前的人,藍眸之中滿是太宰治的身影。

他應該對太宰治更好一點,因為太宰治喜歡了他那麽久,他卻毫不知情。

太宰治喜歡一個人有多難,中原中也比誰都清楚。他向前一靠,用自己的唇貼上太宰治的,輕輕磨蹭著,“太宰……”

太宰治嚐到了中原中也口中的淡淡酒香和蜂蜜的甜味,溫柔地歎息道:“中也是笨蛋。”

中原中也從不怕付出,就算被欺騙、被背叛也依舊能在下一次捧出一腔真心,好像他從不曾受到過傷害。

“如果我那天沒有答應中也怎麽辦?”太宰治啄吻著中原中也,“要是我不喜歡中也呢?”

“總要試一試才知道,不答應就不答應唄。”中原中也語氣輕鬆地說,“你要是不喜歡我……那我也沒辦法啊。”

他當然設想過太宰治不答應,畢竟對方這麽多年都不開口,也許就是不想答應。說不定這個自殺狂魔就是不想被親密關係束縛。

太宰治不喜歡他的可能性當然也有,但如果他不說,那不就更沒機會了。

中原中也眼帶笑意地看著太宰治,“你不也是笨蛋嗎?要是我不說,你就也打算一直都不說?”

太宰治說:“我又不是非得要跟中也做戀人的。”

他想跟中也一輩子在一起,不管是作為‘主人’、作為搭檔、作為戀人都可以,他不在乎名義,他要的是事實。

太宰治很難得的沒有太多顧慮,因為他相信中原中也,相信中原中也不會辜負他。中原中也從不讓他失望。

中原中也十分感動地說:“那你幹嘛被拒絕了一次就不敢開口了?膽小鬼!”明明知道他那時候的拒絕不是那個拒絕,後來依舊三禁其口說白了還不是因為膽小不敢。

太宰治惱羞成怒地撲了上去。

中原中也去了一趟東京,豁然開朗,這段感情更加甜甜蜜蜜、如膠似漆。

而有人因為他去了一趟東京,夜不能寐,加班到天明。

工藤新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揉了揉額角,“中原先生到東京拜訪吠舞羅,港口Mafia跟吠舞羅……降穀先生,港口Mafia跟綠之王有過節嗎?”

“沒有這方麵的情報。”降穀零回答,“港口Mafia和吠舞羅有交情,也許是外援?”

工藤新一依照宗像禮司的委托調查綠之王。王權者之間的鬥爭向來是黃金之王關注的重點。不知道青之王和黃金之王是怎麽說的,總之調查隊伍中又增加了降穀零這位跟工藤新一關係不錯的黃金氏族。

有了日本公安的情報支持,工藤新一的調查也順利了很多。

降穀零看著在困意中掙紮的工藤新一,舉起自己手中的飲料示意道:“工藤君要試試我這個嗎?”

“不用了,降穀先生。”工藤新一敬畏地看了一眼降穀零手中的‘眠眠打破’,“我今天上午沒課,可以補眠。”

他還年輕,不想猝死。雖然成為青之氏族Scepter 4的一員之後他的體質好了很多,但也不用這麽糟蹋!

“Zero,你也少喝一些吧。”諸伏景光是帶著三個人的早餐過來的,他把手中的三明治分給其他兩個人,數落降穀零,“別習慣性熬夜。”

“最近忙啊,Hiro。”降穀零露出笑容,咬了一口三明治,給工藤新一說,“我找黑澤打聽一下吧。”港口Mafia的情報還是得找異能特務科。

“你跟黑澤君現在倒是很合得來了。”諸伏景光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收了那瓶還剩下一半的堪稱加班伴侶、熬夜佳品的飲料。

這也是琴酒推薦的,十分好用,好用到能睡覺的時候也可能會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