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心亂如落葉飄飛
“嗯,我不想有寶寶的,而且我也不想在我大學期間就做媽媽的。”
“你傻呀,不想有寶寶可以預防的,你要是把關係鬧僵了,卿哥哥身邊就不缺桃花,你不怕被人搶走。”
成一諾沒有繼續答話,她心裏也好亂的。
她的心真的好亂如秋天的落葉飄飄蕩蕩的沒個軌跡,落到哪兒就算哪兒,同樣她的心情也是,能在心底怎麽說服自己就怎麽說服自己。
而且她和理明卿的婚姻也是這樣按照大人長輩的意思,都說他們倆的姻緣是命中注定是天意,但是對於她來說她當然不相信世上真有天意。換句話說她認為他們倆的交往就是聽命長輩的安排,根本沒有自己的主張。
與此同時理明卿正好借此機會來迎合長輩們的意願就水到渠成的湊合在一起了。
在臨睡前她還調了鬧鍾,第二天穿戴齊整來到西大門的時候,她仰頭看看天空,還有月亮姐姐的倩影,她還在為世上的芸芸眾生在站崗執勤。
理明卿見她走過來,就迎麵走向前,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說道:“上飛機再補眠吧。”
“卿哥哥,昨天我說話重了一點,但是我要表達的意思還是差不多的。”
“傻丫頭,現在我心裏也亂糟糟的,我們回去再好好聊聊。”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多餘的話,一直到了金城,下了飛機,兩人有個默契的動作就是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把手機從離線關機狀態調為正常模式。
理明卿一看來電顯示,心跳加快,眉頭微微凝結,牽起成一諾的手就往出口而去。
“卿哥哥,出什麽事情了?”
“奶奶,病危了!”
理明卿和成一諾趕到醫院時,衛之未女士已經奄奄一息,醫生通知家屬他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生命垂危,家屬做好心理準備接受現實。
而他們倆隻是一味的無聲流淚,在病床旁陪到午後三點。衛之未女士停止呼吸,與世長辭!
按照衛之未身前立下的遺囑,後事一切從簡,而且不對外發布死訊。
理明卿遵從遺囑,第二日把衛之未女士的骨灰葬在理先耀的右手邊,兩位在生前不是很和睦的夫妻而今終於在一起相伴了。
成一諾第一次站在理氏祖墳聚集地,這是一處遠離塵囂非常靜僻的好去處,四麵環山,滿目的蒼翠欲滴。墳墓四周錯落有致的種滿了各季代表的花卉,此時正值秋季,四季菊開的正旺,而且花色繁多,要是沒有那鮮明代表的生前遺像照片鑲嵌在漢白玉的墓碑上,她還以為自己是來賞菊的。
墳墓有專人看守, 他們就站立在遠處,靜靜地躬身等候。
理明卿也沒有什麽大悲大痛的表情,隻是靜靜地跪立在墳墓麵前,而成一諾陪在一旁。
她依稀記得理光祖的音容笑貌,至於婆婆方怡她還有一點一點記憶,隻記得她笑意暖暖,穿著精致,是那種端莊優雅的美麗。
還有理明卿的爺爺即理先耀前輩她是沒有一點印象的。隻是聽衛之未女士生前提及過理明卿的容貌很像自己的爺爺,隻不過理明卿的身高更為挺拔俊秀一些。
再細看理光祖的墓碑上的立碑人裏有她的名字,而且身份就是長媳,心裏難免有愧疚之感。
一直到太陽光線強烈起來理明卿才起身站起來,扶起成一諾說道:“你要不先回去,我還想再呆一會,我想和他們說回話。”
成一諾一聽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想她聽到,於是不自覺的眼眶中淚光盈盈,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想哭的衝動。
或許是理明卿剛才那句話,這麽一句話讓人聽了就是要和她有生分的感覺。
她心裏也不是滋味,她不是一直在說要和他隔開遠一點,現在理明卿就有那種意思在裏麵,而倒過來輪到她自己頭上,原來她也是接受不了的。
成一諾沒有應答,腳步還是停留在原地,理明卿見她這樣的態度,心頭不免猜測,說好不互相猜疑的,現在兩人都在互相猜疑各自的心思。
兩人四目相對的凝視,過了良久。
成一諾起唇說道:“那我在山腳等你,卿哥哥,我其實是想留下陪你的,但是你既然有話說,我就不妨礙了。”
“諾兒!”理明卿見成一諾一個轉身要離開,他慌忙由後麵圍圈住她的柳腰,哭聲抽咽不已。
成一諾任由他抱著,沒有說一句話,過了許久,她淚流滿麵的轉過身,輕輕的說道:“我該走了!”
“不要走,諾兒,我不想你走的,我希望你會說一起陪我的。”
“我們還是要有距離比較好,我今晚就趕回京城,導師隻允許我請兩天的假。”
“帶上我好嗎?不要扔下我!”
成一諾抽身離開,朝山腳而去,她心裏也在述說:卿哥哥,婚姻和愛情是不同的,你注重婚姻,而我注重愛情,我覺得我們還是沒有真正的愛情的。
理明卿重新跪在四座相依的墳墓前,他從懷裏取出一把小刀,伸出左手的食指,一刀劃下,鮮血直滴,從左到右,依次把鮮血滴在墓碑的泥土裏。
他的動作和行為候在一旁的兩位上了年紀的大伯即墳墓看守員看了頷首而笑。
理明卿起身來到他們麵前深深一鞠躬說道:“以後就更要勞煩兩位大伯了,我先下山了。”
生命就是這麽的無常的,要是有假如理明卿一定在他知道小路拿他的手機先故意給成一諾打電話,而後故意又掛斷,再等成一諾回過來,她再接起電話,說些有邊沒邊的話故意誤導成一諾去猜測遐想。
那是他通過監控看到還以為隻不過是小女孩一時貪玩,就算有人誘導她也不至於要暗算背後開槍的。
再到廚房聽到不明男子和小路對話,他是警覺了,但是他還是把這位已經在他們理家做工四年的女孩想的過於單純了。
待事情發生,他真是追悔莫及的,現在他心眼裏就是想要找到理明悟這小子,其實這小子也是命大,而且他也是不要命了,身負重傷,傷情剛好轉一點就逃出醫院不再接受治療。
要是傷口發炎的話真會要了他的小命的,此時的理明卿自己也很矛盾,他希望理明悟能及早回頭,又希望他不要再做傷寒人的傻事,可是又恨他一點都不念及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理明卿的思想鬥爭的表情還是被成一諾看出來了,她還是很在意關心他的。
“卿哥哥,你要是覺的和我在一起會開心一點,那我們就一起回京城,在那兒安安靜靜的過上一段日子,把不快樂的事情都忘記了。”
“我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我一想到明悟的所作所為,我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
“明悟也是心裏過不去那條坎,你就先放他一步,要是他還執迷不悟,一定會有報應的。”
“諾兒,我就怕他再次傷寒無辜。”
“他有那麽壞嗎?”
“我現在不想有萬一了,諾兒,我今晚陪你回京城,把你安頓好了,再回金城,按照我的跟蹤,明悟還在金城,不出我的意料就在南院附近。”
“我聽著都害怕了,卿哥哥,明悟有那麽可怕嗎?”
“他明麵上是不敢亂來的,我就是怕他會背後放箭。”
“卿哥哥,你放心,我一定安分的呆在學校,不會給你增添後顧之憂的。”
“嗯,我相信諾兒!”
理明卿在她的額前留下一個認可安心的吻。
當晚他們乘末班飛機趕回京城。
成一諾心思也惶惶不安的,她看著一臉憂愁的理明卿,心裏也是有說不出安慰話。
待回到京城的大套間,各自梳洗好後,成一諾在客廳看著海外劇場,她不知道該不該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諾兒,你先回房休息,我還要到書房查看核實一下明悟的近況?”
“有消息了?”
“嗯,我的線人已經給我消息了,他就在離南院不遠的一處廢棄的倉庫裏。”
“他要做什麽?”
“我想明天親自去看看他,據說他的情緒時好時壞的。”
“什麽意思?難道他有精神問題了?”
“不敢斷定,但是要是真如他們所說,就要帶他到醫院接受治療了。”
“哦!”
成一諾關了電視,腳步還是移到了他們的大房間,這兒是他們倆親手布置的京城的新房,一走進去就有許多溫情的畫麵,還有就是連益送給她的畫,在兩年前就被理明卿裱畫好,懸掛再此,隻是她自己不知道。
而且在這幅畫的對麵即他們豪華大床的床頭牆壁上同樣懸掛著一幅工筆畫,畫麵就是理明卿學成回國後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是理明卿這兩年來的力作。這不婚後一回到京城,他就找京城裱畫這一行最出名的裱畫師出高價親自讓他現場裱好的。
成一諾欣賞著風格相似但是寓意不同的兩幅畫,她不僅暗自偷笑,原來有人吃醋的功夫比她翻牆出逃的功夫更上一層。
真想問問他為什麽要畫這麽一幅畫的時候,理明卿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