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七自然驚訝不已,正準備張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沒有想到麵前的許震東卻是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朝著她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什麽。

戚小七隻好將自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麽咽了下去,隻是從許震東的神色裏,瞬間明白了什麽。

很顯然,此刻的封謹言完全是以自己身為股東的身份在刻意地壓製著許震東,導致現在的許震東落魄十分。

戚小七想到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完全是因為許震東安慰自己,才把公司的事情暫時放下,陪著自己呆在鄉下,立刻心底裏對許震東充滿了愧疚的感覺。

一時間三個人時間有種奇妙的感覺,封謹言始終以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俯視著麵前的許震東和戚小七,一點也沒有半分尊重他們的意思。

而從頭到尾許震東卻也沒有一絲的怨言,隻是心裏的苦悶暫時根本不能說出口,對於此次公司的危機,的確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才會被這個男人以很低的價格收購了股份。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尷尬的局麵卻是瞬間出現了變化。

辦公室外,那個和戚小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正好風風火火地帶著兩個小萌寶走了過來。

對方略帶鄙夷地斜視了戚小七一眼,似乎帶著些高高在上的得意味道,戚小七被這麽看著心裏很火,甚至有些毛躁,想要衝過去說些什麽,可是一想到許震東現在的處境,還是忍住了。

這個女人打扮得倒是格外淑女,小鳥依人的模樣,衝到封謹言的麵前便一臉撒嬌地對著封謹言說道:

“謹言,聽說隔壁新開的一家餐廳裏的東西不錯,我現在正好餓了,不如我們……”

這話還沒有說完,封謹言的眉梢卻是猛地挑起,然後目光便停留在了許震東的身上。

戚小七看著封謹言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總覺得格外怪異,登時好奇地愣了一瞬,隨即有些擔心地看著許震東,生怕封謹言現在耍出什麽花招來。

不過果然越是害怕什麽,便越是來什麽。

封謹言揮揮手,示意這個女人不要再說下去了,然後一臉得意地衝著許震東說道:“我現在命令你,立刻按照我夫人的意願去把飯菜買回來!”

封謹言的語氣是那種冷沉,不容一絲拒絕的意味,這讓此刻的戚小七也登時不知道還怎麽辦才好了。

以許震東這樣的性格,將他當自己的奴隸一樣地使喚,分明就是活生生地踩踏他的尊嚴,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戚小七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有些憤怒地看著麵前的封謹言,惡狠狠地質問起來:

“你這個男人怎麽這樣?震東,他隻是暫時……你就這麽不顧一切地侮辱他,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本以為封謹言能夠有所收斂一些,但是沒有想到對地方卻是一臉毫不在意的眼神,譏笑起來:

“嗬嗬,你以為呢?現在這個公司如果不是我花錢買下,這裏可是早就查封 了呢?難道你就不知道感謝我嗎?”

“你……封謹言,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戚小七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許震東卻是一把拉著她的胳膊,試圖阻止她這麽做。

“樂清,你還是少說一句吧!讓我來就好

。”

“可是他真的是不把你放在眼裏,真的……”

戚小七還想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悠閑地坐在老板椅上的封謹言卻是一臉的不在意,而是衝著許震東直接說道:

“我現在隻想問你,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封謹言的眼神裏帶著幾分輕蔑的味道,聲音裏更是一種不容置喙的意味。

許震東聽到這話後,也沒有立刻作答,畢竟這種有損尊嚴的事情,實在有些不太願意。

隻是遲疑了幾秒鍾的時間,封謹言便登時看出來了許震東的意思,薄唇帶著肆虐的淺笑,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

“看你的樣子你是很不願意咯,但是我現在告訴你,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的話,我現在就開除這個公司的所有員工,我倒是很想看看,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如何支撐下去?”

戚小七萬萬沒有想到封謹言居然會不惜說出這樣威脅戚小七的話,登時驚詫地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許震東。

想必現在的他一定是左右為難的樣子,麵對公司裏那麽多的員工,怎麽能說開除就這樣開除了呢?可是以封謹言的性格,想必他也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吧!

戚小七暗暗地替許震東捏了一把汗,心底裏異常的惱火,然後認真地看了看許震東的臉頰,正準備說什麽安慰的話,許震東卻是遞給了她一個十分放心的眼神。

好像在說:“放心吧,樂清,我沒事的!”

許震東此時為了公司的事情,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說到底除了妥協之外,實在沒有別的出路了,於是便隻好點點頭。

“沒問題,我願意就是!想吃什麽,告訴我!”

許震東的這話剛說出口,戚小七不由得驚訝地看著許震東,隻是一旁的那個女人和封謹言,卻是滿臉堆笑的樣子。

“是嗎?你這就想好了嗎?”

很明顯,這便是故意在譏笑許震東的意思,戚小七 用一種十分擔心的眼神看著許震東,看著許震東那個模樣,瞬間覺得十分可憐,不由自主地心疼起他來。

於是戚小七二話沒說,登時朝前走了幾步,然後一把拉著許震東的胳膊,認認真真的樣子道:“這樣吧!震東,我陪你一起去吧!”

許震東有些詫異,愣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當即拒絕道:“那怎麽行呢?樂清,你在這裏等著我,沒關係的,我一個人可以的!”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擔心,你知道嗎?我很怕你會受不了這樣的……”

戚小七邊說便惡狠狠地瞪了封謹言一眼,然後絲毫在乎地說道。

兩個人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沒想到封謹言已經很不耐煩地打斷道: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你這個女人,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這張臉,我就很煩!你必須把臉給我整掉,我不允許你繼續整天頂著這張臉過日子,明白嗎?”

“我……”

戚小七聽了這話,心裏一陣難過,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許震東聽到這話很不是滋味,正準備上前說些什麽的時候,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隻好拉著戚小七,然後沉默不語。

你現在就去那家餐廳!別讓我的夫人等太久了!”

封謹言這麽說完,便用一鍾使喚下人的語氣示意許震東現在立刻出門,戚小七暗自咬了咬唇,然後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了許震東幾眼,許震東隨意換做一種不以為然的眼神,試圖讓戚小七不要為最近擔心。

許震東剛走沒有多久,戚小七便覺得十分不安起來,就連臉上的顏色都變了很多。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一瞬間變得凝聚起來,封謹言跟那個女人說了幾句什麽,然後那個女人便領著兩個孩子走出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臨走前還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鄙視地盯著她看了一眼。

戚小七自然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思,明顯是那種炫耀的意味,甚至有些不懷好意。

那個女人剛走,把門合上,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封謹言便用一種麵色冷峻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好像要在她的身上挖一個洞似的,這讓此刻的戚小七登時神色慌張不已。

“你,你看什麽?難道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你說呢?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用這張臉的話,我是不會輕易地放過你的!”

“你……你不覺得你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嗎?既然你這麽想要我整掉這張臉,也可以啊,如果你肯放掉許震東的話,我就立刻按照你的說法去做!”

戚小七思來想去,腦海中瞬間轉出了一個答案,然後故作堅強地說道,並且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封謹言,希望他能夠答應。

封謹言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似的,甚至勾起了戲謔的笑容,毫不猶豫地道:

“我不管你是誰,到底是不是沈樂清,我警告你,你記住自己現在的身份,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到底有什麽資格跟我說這種話?還想跟我談這種條件,你不覺得實在太幼稚了嗎?”

戚小七暗覺自己現在的確是人微言輕,可是從這個男人的嘴巴裏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讓她心裏難過極了。

“你……我……”

戚小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癡癡地斷斷續續地說道。

封謹言倒是對她現在瞠目結舌的樣子,異常好笑,反唇相譏地繼續諷刺道:

“怎麽?難道你覺得我說的話不對嗎?你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還想和我談條件?我懷疑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自以為是?”

封謹言這話裏的傷害指數對戚小七來說,儼然已經到了無法承受的範圍,戚小七被這麽說的一下子連一個字都反駁不了,隻是一臉氣憤地瞪著麵前的封謹言,卻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很快,沒有過多久,許震東便從那家餐廳裏買完飯菜走了回來。

看到戚小七那樣楚楚可憐的眼神,一下子擔心極力,立刻不由自主地探問道:“樂清,你這是怎麽了?剛才我出去的這段時間,這個男人沒有為難你吧?”

戚小七想到剛才和封謹言試圖談判的情景,立刻如同撥浪鼓一般地搖頭,倒是一臉淡然的樣子:“沒有啊,你多心了,你還好吧?外麵熱不熱?”

戚小七看著許震東滿臉的汗珠,心疼地用紙巾替他擦拭著,這個細心的動作,讓許震東由衷地從心底裏散發出一抹笑意:“沒事,我一點也不熱,你沒事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