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許震東緊緊地拉著戚小七的手,然後便開車回到了家裏。

為了更好地掩蓋戚小七的真實身份,讓她相信自己真的是另外一個人,許震東沒有過多耽誤,匆忙給自己的私人秘書打了電話,命人使用特殊手段,給戚小七做了一個新的證件。

“小七,這是你以前的個人身份證和護照,我現在交給你自己保存。”

許震東將準備好的證件遞到戚小七的手裏,戚小七目光裏滿是迷離的意味,不過卻也有些好奇,然後隨意地翻看了幾下,卻是看到自己戶口本和身份證上一個陌生的照片,有些呆住了。

看到沈樂清三個字,戚小七卻是怎麽也對這個名字感覺十分的陌生,甚至一點印象都沒有。

許震東看著戚小七一臉吃驚的麵龐,不由得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嗎?”

戚小七怔了怔,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要她說的話,也說不出具體的理由,就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突然,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沒什麽,這張照片是我嗎?我怎麽不管怎麽看都不像呢?”

戚小七看著身份證上那個陌生的頭像,不由得好奇地追問道。

對於這一點疑問,許震東倒是早就想好了搪塞之詞,語氣肯定,目光堅毅,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之前說過你整過容,所以這是你整容前的照片,怎麽樣?是不是比起以前,整容效果太好了?”

許震東打趣地說道,戚小七仔細地盯著身份證上那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然後找到梳妝鏡,仔細地打量著自己,左看右看然後驚訝地說道:

“不得不說整容手術實在太神奇了,現在我的鼻子好像比以前要好看許多,以前是單眼皮,現在是雙眼皮,就連臉頰似乎都變窄了……”

戚小七仔細地說著兩張臉對比之後的變化,許震東朝著戚小七投過去,然後順應地點點頭:“是啊,我也覺得現在的你,比以前好看很多,怎麽樣?很神奇吧?”

“不過,我什麽時候整容的呢?為什麽我感覺自己的臉很自然呢?沒有留下任何整容的痕跡呢?”

戚小七摸著自己的臉頰,感覺不到任何腫塊,或者是凹陷的地方,想到新聞裏說的整容後遺症,自己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許震東聽到戚小七這麽說,神色一凜,生怕戚小七看出什麽破綻似的,登時解釋道:

“因為我帶你去的是這個世界上整容手術做的最好的醫院,所以不會出現你剛才說的那些可怕的後果,怎麽樣?對這張臉,你還滿意嗎?”

實在不能說什麽滿不滿意,戚小七摸著自己的臉頰,對許震東剛才的話倒是信以為真:“既然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事情已經成為現實,比以前的確漂亮了許多,沒有什麽不好的!”

戚小七說著,許震東對此非常安心地點點頭:“是啊,你說的對,樂清!”

許震東還不忘記叫這個名字,戚小七並沒有絲毫的懷疑。

可是很快,戚小七便發現一個問題,自己現在的容貌已經徹底地改變了,也該換一個全身的身份證和護照了,不然說不定到時候出行不便,被人硬生生地攔截了,恐怕就糟糕了。

於是戚小七便拿著許震東遞給自己的身份證明資料,準備去派出所的重新辦理各種證件。

戚小七興衝衝地排隊等候,終於臨到自己了,便將自己很多的資料遞了上去。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給她辦理資料的女人,一眼便看出了什麽端倪,這不是戚小七嗎?她怎麽非要拿著陌生人的身份證明,辦理這樣的身份證呢?

戚小七見對方隻是癡癡地看著他,卻並沒有動作的樣子,有些好奇,連忙朝著那個窗口晃了晃,好奇地追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對方一臉驚訝地對著戚小七說道:“小七,你難道不記得為了嗎?我是徐露啊,以前你和你一起上過大學的,你不是叫戚小七嗎?怎麽想著拿著別人的身份證,過來做這種事情了啊?”

戚小七對這個自稱徐露的女人,覺得一臉陌生,而且更是懵懂不已。

“徐露?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戚小七冷漠地回應,可是這個叫徐露的女人,卻是很堅定地說道:

“你不是叫戚小七嗎?不是,你這樣做的話,我會丟掉飯碗的,別為難我……”

戚小七聽到對方的話,更加困惑了,什麽戚小七?

因為此時外麵沒有人辦理業務,派出所裏一片寂寥,戚小七便有機會和這個女人深聊下去。

“不是,我想你可能弄錯了,我本名就是叫沈樂清,我這些都是真實的資料,沒有騙你的,我怎麽會做那種辦假證的事情呢?你要相信我,好嗎?”

戚小七說的很誠懇,看起來一五一十的樣子。

可是徐露卻一臉懷疑,並且為了更加確切地證明自己說的沒錯,便一臉篤定地對戚小七說道:

“小七,如果你執意不相信我的話,那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的頭部?”

戚小七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還是試探地答應了對方的請求,沒想到這個女人在看到戚小七頭部後麵,一道明顯的傷疤後,一下子格外堅定地拒絕了戚小七的請求。

“對不起,小七,我很確定自己的判斷,你就是我認識的戚小七,不管你到底出於什麽目的非要做這種辦理假證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能因公徇私。”

戚小七對這個女人說的話感覺實在莫名其妙,怎麽會好端端地這麽說呢?

明明是許震東遞給她的身份證明資料,不可能有假的,隻是這個女人卻是這般說辭,讓她一下子陷入了困惑之中。

到底哪個才是她自己呢?

究竟是誰在欺騙她?看這個女人一直咬定她叫戚小七的樣子,不像是有假,可是許震東也不可能是說謊的人啊!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就算你是我的同學,我已經跟你說過理由了,我是因為整容才這樣的,所以才需要重新辦理身份證件……”

“……不,如果真的是整容的話,為什麽你的頭部會有那麽那麽明顯的疤痕?走後門這種事情,萬一被上頭發現了,我可是要被開除的,你知道現在金融危機,工作有多難找嗎?要是我有了這種黑曆史,還有哪個地方肯要我?”

這個女人說的時候,不停地擺擺手,所幸現在辦理證件的人沒多少,

也不是很忙。

戚小七對於這個女人說的疤痕感覺十分的好奇:“你說的疤痕是什麽意思呢?我因為一場意外,現在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楚了,能不能具體告訴我?”

戚小七迫切希望得到準確的答案,於是這個叫徐露的女人,便很肯定地回憶道:

“小七,就算你不記得了,可是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那次我們同一個宿舍的女同學,一起參加夏令營,然後因為你不小心,便摔傷了頭部,那個時候,我記得醫生明確地說過,你這個傷疤是去不掉的,我記得你因為這件事沮喪了好久,後來一直留著披肩的長發,遮擋住這處傷疤……”

徐露認真地說完,戚小七整個人思緒一下子煩亂起來。

一時間實在理不清這些事情,因為現在沒了過去的那些記憶,無從查證,不過看這個自稱是自己老同學的女人,說話的時候,肯定的眼神,實在不像是編造的。

於是戚小七愣了愣,再次確認地問道:

“你確定你沒有騙我?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可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眼前的女人,十分認真地點點頭,然後苦口婆心地繼續補充道:

“小七,這麽多年的老同學了,你覺得我至於欺騙你嗎?對我到底有什麽好處呢?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怎麽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但是你的樣子從來沒有改變過。

而且我很肯定的告訴你,這麽多年了,我見過整容改變本來的麵貌的也很多了,但還是能夠開的出本來瞳孔的樣子,

你看看這個照片上的女人,她的瞳仁明顯是褐色的,而你卻是深黑色,你覺得整容可以改變瞳孔的顏色嗎?還有你的頭發一直烏黑油亮,可是這個女人的頭發卻是偏黃,你不覺得奇怪嗎?”

眼前的女人說話的時候,讓人竟然一下子無意反駁,尤其是戚小七,聽得很認真,這些的確處處都是疑點,她真的叫沈樂清嗎?

恐怕其中必定有著讓人說不出的陰謀?不然的話,這個女人說的完全可以反駁過去啊!

現在的她倒是啞口無言了,對方見戚小七一言不發的樣子,立刻勸說道:

“既然這樣,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問清楚遞給你這個資料的人比較好,希望你可以認真想清楚這些事情!再來找我辦理身份證件也不遲的,我隨時歡迎你!”

既然這個女人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戚小七實在也沒有必要繼續賴著不走了,而且看樣子,人家也不會給自己辦理證件的,戚小七隻好無奈回家。

隻是一路上心中的疑問可以說是堵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戚小七坐在出租車上,然後打開車窗,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一度懷疑自己到底是誰?

究竟是沈樂清?還是戚小七?

這些問題,一下子讓她整個心亂得跟一團亂麻一樣,焦慮不安。

好不容易到家,遠遠地便見許震東一臉笑意地朝著自己揮手:“小七,你今天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回家呢?”

戚小七眼神淡漠,往常清亮的眸子裏,此刻染滿了狐疑的顏色,怔了怔,一開口便衝著許震東問道:

“我……震東,我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