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卜錦城VS南風琉豔(1/5)

“我姐姐不見了。”齊飛月哭泣道,“我每個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打她電話也沒人接,她……是不是出事了?”

“不會。”

卜錦城看著她,堅定道:“她不會出事。”

“可是……”

“有可能是回去了。”

“不可能的,她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回去。”

卜錦城穩住她,側身望了一眼身後的別墅,目光深沉難測,他說:“暮南傾也不在別墅。”

齊飛月猛地抬頭,瞬間想到什麽,她立馬推開他往山下跑。

卜錦城看著她踉蹌的毫無規章的步子,心頓時一揪,他長腿邁出,一把攔腰將她以最完美的公主抱抱起:“我陪你一起找。”

她掙紮著要下來,他輕輕喝斥:“聽話,你的身體還沒恢複,不宜再這樣奔波。”見她稍微能聽進去,他又說:“我抱著你去找,找到了就放你下來,不讓你姐看到。”

齊飛月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的,也沒逞強,安靜地停止了掙紮,心想,你也知道我姐不待見你?

卜錦城抱著她下山去找,即便著抱著她,他的步伐依舊是沉穩而有力的。

“知不知道你姐通常最喜歡去的地方?”他指的是遠黛山這一片。

齊飛月知道齊虹的事情甚少,遠不及暮南傾和晏慕修,所以,卜錦城一問,她就黯然地垂下眼,“我如果知道,就不會找不到了。”

“嗯。”

卜錦城似乎也不意外,臉上不見任何驚訝,隻低頭看她一眼,寬撫道:“她不會有事,你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她焦躁地問道,“她是不是跟暮南傾在一起?”

“有可能。”

“那要去哪裏找呢?我對遠黛山不熟悉,姐姐喜歡去的地方,或者是暮南傾喜歡去的地方,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

“啊?”

卜錦城說:“暮南傾喜歡去的地方,我大概知道是哪裏,我們去那裏看看。”

所以說,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齊飛月想不明白,就如同她第一次看到他們並肩在一起垂釣一樣--明明,卜錦城在英國的時候,暮南傾在國內,而等卜錦城回國了,暮南傾又突然隱居到了遠黛山,他們兩人不可能認識。

“卜錦城,你跟暮南傾的關係似乎很好?”她試探地問他。

“也不是很好。”他說,“你如果想知道,以後再慢慢告訴你,但是,現在我不太想說,還是找你姐吧。”

他都這樣說了,齊飛月自然不會再問。

下山的路比較陡,雖然卜錦城的懷抱穩實又堅定,但齊飛月還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即便是不說話,兩人周圍也籠罩著一種溫馨的氣氛。

很奇怪,卜錦城想,他的心口似乎又有什麽東西在發酵。低眉看著她,他小聲問:“身體疼嗎?”

突來的問題讓齊飛月懵了一下,“什麽?”

“剛剛在沙灘邊……”

“閉嘴!”

卜錦城抿了抿唇,沉默地看著她,原本還有許多關心的話在她這兩個凶狠的字眼裏全部都不敢開口了,其實,他真的隻是想問問她的身體。

虹能去的地方,卜錦城不知道,但是暮南傾能去的地方,隻有一處。

七峰嶺上,恍若與世隔絕的天然壁潭,原來的很多個日日夜夜,總是有一人獨立的石台上,如今一坐一跪地有兩個人。

齊虹麵色微微泛白,撐在石壁上的雙手正以一種極度僵硬的姿勢蜷曲著,她沒看眼前的男人一眼,隻含諷冷聲說:“暮南傾,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你腳受傷了。”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繼往的冷靜。

她真是覺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跟你無關。”

暮南傾麵無表情,聲音又冷又硬:“以後爬山不要穿高跟鞋,後腳跟磨的很嚴重,你剛剛又摔了一跤,暫時是無法走路了,去我那裏休息一晚,明天應該會好很多。”

他跪在她的腳邊,正低頭細心地幫她按摩腳裸。

齊虹實在是不明白,他是如何以這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做著這麽深情的動作的?他就不覺得他自己有病?還是他認為她有病?才會接受他的好意?

“我不需要!”

她猛地把腳從他手中抽回來,然後又伸腿一踹,她想著,她能把他踹飛,但結果卻是悲催的,她的腳撞到他的胸口,非斷沒能把他踹飛,反而聽到腳裸處傳來很輕脆的“哢嚓”一聲--

媽蛋,她、骨、折、了!

他的胸膛到底該是有多硬?鐵板?

“都跟你說了,你的腳需要休養。”他還是那般冷穆而沉靜。

她真是火了:“要你管啊,就算是腿斷了跟你也沒關係,暮大祖宗,我可擔不起你的伺候,我怕我會--做惡夢!”

她的話可真是夠毒。

暮南傾輕輕掀眉看她一眼,那眼神深邃幽寒,有危險藏匿其中。

齊虹雙手抱胸,一臉倨傲,“怎麽?想打我還是想殺我?”

回答她的是他直接粗魯的一個過肩摔。

“啊!”

堅硬的石麵,她一摔上去,骨頭瞬間錯位,疼的大叫出來,額上冷汗瞬間冒出,連呼吸都變得疼痛難忍,她雙目充滿怒火,緊咬牙關憎恨地看著他。

他則是居高臨下,淡漠如斯道:“是不是隻有骨頭碎了才聽話?”

她沒再折騰,她也折騰不起來了。

暮南傾彎腰將她抱起,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抱著她時,避過了她錯位骨頭,沒有讓她再感覺到疼。

剛走出七峰嶺,迎麵就撞上卜錦城和齊飛月。

卜錦城已經把齊飛月放了下來,齊飛月一看到齊虹,立馬衝過來,一臉緊張道:“姐,你怎麽了?”

齊虹正想說:“我沒事。”

話還沒開口,被暮南傾一句淡定的話刹住,“她扭傷了腳,又摔到後背骨頭錯位,可能要在這裏休養好幾天,你可以先回去。”

“怎麽會扭到腳又肯頭錯位?”齊飛月擔憂地往前走了兩步,她想看看齊虹的傷勢。

還沒碰到,暮南傾就側過身,淡淡說:“現在最好不要碰她。”

他往前走,齊飛月跟在後麵,經過卜錦城的時候,他說:“你可以走了。”

卜錦城意味深長地笑了下:“還真是不客氣呢。”

這句話

誰都沒聽懂,隻有暮南傾聽懂了。

其實卜錦城這話是兩個意思,一是指他對齊虹下手,明知道她受傷,他自己也會心疼,但為了讓她留在遠黛山,他下手也真是不客氣,二是指他驅趕他,至少今天,他是幫了他的大忙,他倒是不客氣的很。

暮南傾清清冷冷,一個字都沒再說,直接走了。

齊飛月追在後麵,“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照顧我姐。”

暮南傾沒搭理她。

他將齊虹抱回別墅,沒有放在外麵的沙發上,而是挑了明熙中午睡的那間客房,把她放在**後,他站起身,輕捋著袖口說:“先躺著。”

齊飛月一路跟著,暮南傾出去後,她立馬衝到床邊,心疼地握住齊虹的手,急急地問:“姐,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齊虹臉色很蒼白,說實在的,暮南傾剛剛那一摔真是冷血的毫不留情,她的五髒六腹都快錯位了,壓根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可是看齊飛月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忍痛開口說:“姐沒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怎麽會摔著,又摔這麽嚴重。”

齊飛月伸手輕輕碰她,見她吃痛皺眉,她又趕忙把手拿開,一副無處安放的憂心模樣。

齊虹不想讓她擔心,岔開話語說:“姐可能要在這裏養一段時間,你回去跟盛環說一聲,公司不能亂了,讓她看著點。”

齊飛月被“委以重任”,連忙點頭保證,“姐放心養傷吧,有我呢。”

齊虹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餘光在看到門口的卜錦城時微微一凝。她鬆開手,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對齊飛月說:“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

她把鑰匙遞給她,齊飛月伸手接過。

剛出去沒多久,暮南傾就拿著全套的醫療設備進來了。

齊虹看他一眼,出聲諷刺,“準備的這麽齊全,是早知道我會受傷?”

“我知道你必然會用到。”

如果說齊虹這一生,最愛的人是誰,非暮南傾莫屬,最恨的人又是淮,也非暮南傾莫屬,愛恨兩難消。

世間最難解之事,一是生死,二是情仇。

他與她,曾經半師半徒,曾經半仆半主,差點成為最親密之人,隻是眨眼間,竟成陌路。

關上門,是他們自己的愛恨糾葛。

而門外,齊飛月拿著車鑰匙,一階一階往山下走。

卜錦城皺眉跟在她身後,她固執地不讓他抱她下山,他雖然擔心她,但這個時候卻又不敢惹她,齊虹受傷,她心情肯定不好,這個時候再惹她不快……

卜錦城摸了摸鼻子,心想,什麽時候他也看起女人的臉色了?

到了山下,齊飛月開車就走,連個禮貌的告別都沒有,卜錦城想了想,覺得是自己的女人,所以偶爾任性視他無物,尚能接受。

他拿出鑰匙,跟在她的跑車後麵離開。

回到景豪別墅,正是吃晚飯的時間,他把車停進車庫,推開門。

“你回來了?”

南風琉豔穿著超短的吊帶裙,飛身向他懷裏撲來,卜錦城微微皺眉,側身一避,她撲了個空

明熙在一邊看著,滿眼冷漠地譏諷:“你勾搭錦城,難道不知道他對女人有潔癖?”

“有嗎?”南風琉豔眨眨眼,“那我每次抱他吻他,他都沒事呀。”她看著明熙,捂住嘴笑,“是不是他隻對你一個人有潔癖?”

見明熙拿著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看她,她又嬌笑出聲:“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睡過了的,床單都滾了,你覺得他會對我有潔癖?”

南風琉豔嗤之以鼻。

明熙卻瞬間就想到了卜錦城曾經說過的那句“因人而異。”她是羞憤的,那句“你根本沒法讓我硬起來”似乎又在耳邊回響。

卜錦城沒有否認南風琉豔的話,那就說明他們是真的睡過了?

明熙氣的把報紙一扔,上了樓,眼不見為盡!

卜錦城坐在沙發裏慢條斯理地吸煙,南風琉豔曲線玲瓏的身子偎在他手邊,嫵媚笑著:“她說的是真的?你對女人有潔癖?可我跟了你這麽久,沒見你不能被女人碰呀。”

一般對女人有潔癖的男人,不是一被女人碰觸就會有各種奇怪的反應麽?就像那個人,會有殺氣。可,南風琉豔望著眼前俊逸的男人。

他的下巴定在空中,勾勒著堅硬又優美的弧度,微微眯著眼吸煙,狂野而性感,俊臉如刀刻,一筆一畫都如上蒼神賜,渾身的線條都是輕狂而又冷漠不羈的,這樣的男人,簡直是每個女人夢中的神。

可他,那晚是不是真的睡了她?

那天醒來,南風琉豔沒有一點印象了,她以為自己隻是睡了一覺,但床單上的血跡卻是鐵正的事實――她被破了。

是誰?

記憶前,是卜錦城擁住她腰的那一刻,她對上他突如而來的視線,他看她的目光很深,擰著一股子刀峰般的尖銳冰冷,可那冰冷中又開出如三月桃花般的蠱惑笑意,那個笑,她到如今都還沒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卜錦城。”

他不回答,她就纏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睡了我?”

一直無動於衷的男人聞言,輕輕咬住煙頭,睥睨著眼眸,垂眼看向她,“是誰重要麽?”

“當然重要,那是我的第一次!”

卜錦城笑了一聲,依然沒回答她。

南風琉豔本來也隻是逢場作戲,她勾搭卜錦城的目地當然不是因為愛他或是想成為他的女人,她隻是為了某個人而已,但她的第一次,卻是在他的懷抱裏被奪的,要說這個人不是他,她還真的有點不相信。

雖然那天醒來的時候,她的旁邊並沒有人,但是在她從浴室清洗幹淨之後,出來就看到了卜錦城,他坐在酒店套房的沙發上,背對著她吞雲吐霧。

南風琉豔嫵媚的大眼落在他冷硬的側臉上,執著地繼續追問:“是不是你?”

卜錦城把煙摁進煙灰缸裏,他的視線落在那一點即將熄滅的火星上,“你想是我還是不想是我?”

這話要怎麽回答?

南風琉豔微眯著眼睛思索,難道她說,她想是他睡了她,他就承認?這不是很可笑嗎?

“你說吧,不管

是誰,我都能接受。”她隻得這麽說。

卜錦城看著那煙灰缸裏最後的一點星光滅掉,這才把視線收回,淡淡彈了一下手指說:“總之,不是我。”

說完他就起身。

南風琉豔原本是半趴在他身上的,沒料到他會突然走開,重心不穩,一個狼狽的趔趄,她從沙發上滾落下來,摔在了地上。

“喂!”

她憤怒地抬起頭,撐著沙發吼他,“你對女人這麽無情,你那寶貝知道麽?”

原本要走的男人猛地就轉身,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我的女人,輪得到你在這裏說?”

“小氣鬼,說說怎麽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你這小氣巴拉的樣子她可看不見。”南風琉豔戳他心窩子,她跟了他兩年,當然知道齊飛月對他是怎麽樣的。

卜錦城緊繃著下巴,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是滋味,都知道他喜歡齊飛月,可也同樣的,都知道齊飛月不喜歡他,但是他的女人,他怎麽說都行,哪怕她不喜歡他,也決不允許別人在他麵前說她半句。

看著眼前這張酷似齊飛月的臉,卜錦城並沒有發火,隻是略微冷淡地提醒她:“以後在明熙麵前不要亂說話,她脾氣可不會像我這般好。”

“我真是不理解你了,既是喜歡齊飛月,又為什麽把明熙保護的這麽好?你跟明熙同住一個屋簷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呢,如果我是你女人的話,肯定會吃醋的,也許齊飛月不接受你,就是因為你跟明熙不清不楚的關係,你也知道的,現在的女人啊,可都不喜歡男人太過於濫情。”

“說完了?”卜錦城冷冷看她一眼。

南風琉豔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回沙發裏,搖頭歎息:“我說了這麽多,你半句都沒聽進去,我還說個屁啊!”

沒理會她的粗言鄙語,卜錦城直接上了樓。

他先去書房裏處理了一些公務,然後才進入浴室,又重新清洗了一遍身子,換了一件短襯衫和休閑褲,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他把車開出去,繞了一圈,原本是要去名莊喝酒的,不知為何,突然就沒了興致。

方向盤一打,轉了個彎,就來到了經濟園,把車停在齊家別墅門外,剛準備下車,突地,兩道強光打過來,一輛商務車也停在了齊家別墅門口。

燈光熄,男子拿著手機走出來,而他的臂彎裏,趴著那天卜錦城吊在遊艇闌幹外的小白狐,同一時刻,齊家別墅的屋門被打開,齊飛月穿著家居棉裙匆匆跑出來。

因為離得遠,卜錦城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他們之間的互動,他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擁住她急衝而來的身子,眼中有薄薄的責怪,也不知道齊飛月說了什麽,他目光裏閃過一抹溫柔,任她踮起腳尖將他懷中的白狐抱走,最後,他跟她一起進了別墅。

卜錦城緊抿著薄冷的唇,伸手就從車內翻出一包煙,掏出一根點燃,煙火中,他沉默地看著那兩個人,淡淡地想,他倒是忘了――

這個男人,是她的心上人。

(本章完)